第222章 挺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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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陳秋水難得今日與兒子說了盡興的話,不過還是催促著他趕緊休息,生怕寶貝兒子狀態又變差。
柳子瑜今日清醒來的時間雖不長但心情卻格外的愉悅,難得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意,腦袋一歪睡了過去。
直到陳秋水親眼看著兒子熟睡後,才躡手躡腳的起身生怕將人驚醒。
她一邊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床被褥鋪在地上,一邊注意打量著床榻上的兒子。
不一會兒便在床鋪邊鋪了一張夠一人躺下的位置,陳秋水緩緩躺下,雙手緊緊放在腰間,鼓鼓囊囊的袋子上。
心底暗想,我身上本就沒有多少銀錢,更何況還要存下大部分為子瑜治病。
兩個人擠在一間房間內還能再攢下一些銀子,她心裏已經暗暗有了打算,等存夠五百兩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定要回去一趟。
複仇嗎?!
她自知自己不聰明,但也不傻,什麽狗屁的複仇早已不在她的計劃之中,身為母親她隻求將來兒子過的無憂無慮,遠離世間紛擾即可。
隻要她將神醫穀的人隨便請出一位,兒子的病定能痊愈,到時她就便放心帶著兒子隱居山林,永遠不會再出現。
就在她想著想著眼皮也越發沉重,絲毫沒有注意到門縫間被戳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洞。
此時,一根竹簽從外麵戳了進來,緩緩吐出絲絲縹緲的白煙。
三息過後,屋門被緩緩從外麵推開,夜幽幽款款走了進來,手中的竹簽隨手收進空間。
她走到席地而躺的陳秋水跟前,看著她自言自語道:“我還是太好心了,這不,立馬讓你們母子二人睡個好覺。”
夜幽幽蹲下身子,輕輕拉開陳秋水腰間的袋子,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裏麵竟有不少銀錢。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她小聲嘟囔著,不過他可沒有趁火打劫的愛好,又迅速將銀錢放了回去。
接著,她又走向床榻,看著熟睡的柳子瑜。
柳子瑜麵色蒼白卻帶著幾分將死之人的麵相,夜幽幽心中一動,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
就在這時,柳子瑜突然嚶嚀了一聲,夜幽幽嚇得一縮手,以為他醒了。
不過很快轉念一想她用的迷藥,可是這個古時候根本沒有用到的科技藥,兩毫克便足以撂倒一頭大象。
雖然她用在二人身上不足半毫克,但足以讓兩個人深深沉沉的睡夠一夜。
好在柳子瑜隻是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
夜幽幽鬆了口氣,暗自慶幸,她心想這孩子看著病弱,倒是生得好看。
夜幽幽輕輕將他手拉過來為他探了探脈,看完後不由一陣無語,冷笑道:“哼~我當是什麽棘手的病症?原來隻是小小的熱症。也不知道你口中所說的是名醫還是三腳貓的庸醫。”
說完便瞥了一眼睡在地上的陳秋水一眼,了解過病症後也不再久留,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將屋門重新關好,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屋內,陳秋水和柳子瑜依舊在沉睡,全然不知剛剛發生的一切。
夜幽幽躡手躡腳的離開時,剛一轉身便迎麵差點撞上守在門外的桀桀。
夜幽幽注意到門外有人時下意識指眉眼沉了沉,縫間藏滿了銀針可當後退幾步保持距離,可抬頭一看頓時傻了眼。
桀桀此時正一臉茫然的看著她,剛想抓住她的手停留在半空中,眼睛適宜的眨巴了幾下像還沒睡醒般喃喃道:“姐姐~你深更半夜不在房間睡覺,跑在這裏幹嘛?”
“你什麽時候跟出來的?”夜幽幽看清來人時眉頭這才微微舒展問道。
桀桀撓了撓頭,迷迷糊糊道:“我起夜上茅房,就看到姐姐你鬼鬼祟祟地出來了,就擔心便跟了過來在外麵守著。”
夜幽幽鬆了口氣,拉著桀桀的手說:“也沒什麽事,就是碰到了兩個熟人,走,趕緊回去睡覺,明天還要趕路呢。”
桀桀迷迷糊糊的哦了一聲回到了自己房間。
回到房間後的夜幽幽躺在床上,沒有了以往的煩心事,心情也甚好漸漸進入了夢鄉。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院落圈養的雞鴨鵝率先鳴了笛。
四周來往的旅客也有不少陸陸續續走了進來,進來的大多都是身強體壯的莽漢,個個臉上疲憊不堪,凶神惡煞的。
唯一一個共同點便是腰間幾乎都佩戴了一塊兒鐵牌子,上麵依稀寫著四個大字“玄鐵天幫”。
聽起來特別二,不過二歸二總比天雷閣聽起來靦腆些。
不過話說,玄鐵天幫的實力毋庸置疑是周圍百裏勢力最龐大,最強大的幫派。
掌櫃苦苦等待天將亮快要支撐不住時,便見一大幫人大搖大擺的湧了進來。
他幾乎每晚都會告誡手下人一條鐵規,那就是無論何時隻要有腰間佩戴鐵牌子的旅客前來住宿,一定要客客氣氣將人給伺候好了。
一樓很快傳來陣陣嘈雜聲,不少熬夜肝膽隻為多賺點錢的小二臉上更是堆滿了笑容,哈著腰將這群祖宗請了進來。
二樓廂房內的陳秋水也悠悠轉醒,她揉了揉腦袋,起身看向床榻上的兒子,見柳子瑜還在熟睡,便放心地鬆了口氣。
她下意識摸向腰間的袋子,發現銀錢還在,心中疑惑,昨晚竟如此安穩,難道無人來犯?
此時,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驚呼:“啊啊啊!!!殺人啦!死人啦!”
陳秋水聽到這喊聲,心中一驚,趕忙穿戴整齊,下樓查看。
她如今也是這間客棧內的小工,雖算半個住客但也要兢兢業業的幹活才有的工錢拿。
她輕輕打開房門,順著樓梯往下走去,隻見一樓大堂一片混亂,一個玄鐵天幫的人倒在地上,胸口插著一把匕首,鮮血染紅了衣衫。
周圍的人都一臉驚恐,玄鐵天幫的其他人則憤怒地叫嚷著要找出凶手。
陳秋水皺了皺眉,她可不想惹上這種麻煩。
就在這時,在香甜的美夢中聽到吵吵嚷嚷的桀桀瞬間驚醒。
他被吵醒後整個人都要炸了,胡亂七八糟的穿了件潔白無瑕的白衣拖地,一臉不悅的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看到樓下的這一幕更是滿臉的黑線。
他最是討厭在睡夢中,被人無緣無故的大喊大叫吵醒,他現在很不高興。
“都給我安靜!”一個看起來像是頭領的男人吼道,“誰敢在我們玄鐵天幫的地盤上殺人,不想活了嗎!”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掃視著,突然,他的眼神落在了陳秋水身上,“你,過來!”
陳秋水心中一緊,但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你看到凶手了嗎?”頭領問道。
陳秋水搖了搖頭,“我剛聽到喊聲就下來了,什麽都沒看見。”
頭領懷疑地看著她,“希望你沒說謊,否則有你好受的。”
陳秋水早已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大腦一片空白,忙不迭的連連點頭。
就在她剛回頭的一瞬間,剛才詢問她的頭領瞬間變得牙眥欲裂,手中瞬間出現一把大刀,狠狠的砍在陳秋水的後背之上。
玄鐵天幫規矩,“寧可錯殺1000,也絕不放過一人。”
就在大刀即將砍到陳秋水時,一道身影如閃電般掠過,一道白色身影指尖隻是輕輕觸碰刀邊。
剛才那名頭領手中的大刀連帶著手臂瞬間碎裂開來,大刀擦著陳秋水的後背劃過,割破了她的衣衫。
“敢吵我睡覺,你想死嗎!”桀桀黑著臉冷聲道。
頭領一臉囂張的將手裏的斷刀扔在地上,強忍著麵目扭曲將骨折的胳膊正了回來。
頭領看到突然出現的白衣男不由分說,就將他的胳膊廢了,惱羞成怒,罵道:“我呸!你個小**子睡個O,你*是什麽人,敢管我們玄鐵天幫的事!是活夠了嗎?”
桀桀一臉陰沉的聽著不堪入耳的罵聲進入耳中,一臉不屑道:“你一個什麽都不是的,垃圾。你以為你是什麽檔次?”
“想死!本大爺成全你。”
說著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眨眼間便出現在領頭男的背後,領頭男原本一臉囂張跋扈的表情瞬間換上了驚恐。
可是為時已晚,隻聽哢嚓一聲,領頭男的脖頸便以來了個360度轉彎。
這一幕讓周圍的玄鐵天幫眾人驚呆了,他們沒想到有人敢在他們麵前如此囂張地殺人。
很快,他們反應過來,紛紛抽出武器,將桀桀圍了起來。
“兄弟們,上,為老大報仇!”一個幫眾喊道。
眾人呐喊著衝向桀桀,刀光劍影朝著他襲來。
桀桀卻神色淡定,一個手指打響,所過之處,幫眾們紛紛倒地,慘叫連連。
陳秋水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沒有見過桀桀不然也不知他是誰?
隻看到眼前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白衣男子,身手卻如此優秀,心中滿是震驚同時也為剛才險些命喪的感激之情。
這時,客棧外又傳來一陣馬蹄聲,更多玄鐵天幫的人趕到了。
他們看到地上躺著的兄弟和死去的頭領,更加憤怒,將客棧圍得水泄不通。
為首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他怒目圓睜,吼道:“是誰這麽大膽,敢在我們玄鐵天幫頭上動土!”
桀桀悠哉的拉勾一旁椅子,優雅的坐在那兒,用蔑視的眼睛看著眼前的小卡拉米,心裏十分嫌棄的低估了句這挺二的幫派名字。
“怎麽?你們是想下去陪他們,還是現在立馬滾。”
大漢看著眼前氣質非凡的年輕人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在上下打量片刻後,問他,“我兄弟的死是你幹的。”
桀桀冷笑一聲,學著夜幽幽平日的語氣回道:“是又如何?他辱罵於我,還想動手,我不過是正當防衛。”
大漢握緊拳頭,知道眼前男子絕非普通之人,心存忌憚。
就在他猶豫不決時,困意來襲的桀桀可顧不上那麽多,見幾人遲遲不敢上前,不耐煩的喝道。
“垃圾!還打不打?不打便滾,少吵小爺睡覺。若覺得爺殺你兄弟不服氣,大可來羅刹門。”
說著便自顧自起身打了個哈哈,扶著扶梯朝二樓房間走去,時不時用餘光瞥眼身後的人敢不敢上前?
不過看他們這副樣子,聽到羅刹門後明顯不敢再動了,尤其是帶頭的大漢更是滿臉驚恐。
桀桀見此行情心裏暗笑,拿著那糾纏姐姐的羅天的名頭招搖撞騙過了把嘴癮,還真是爽。
就算到時候這什麽狗屁天幫想找人清算也是去找羅天那狗東西,最好兩家打個兩敗俱傷。
這樣也算是變相的為姐姐排憂解難,消除身邊的歪瓜裂棗,以免影響到姐姐的審美觀。
最後隻保留著他這一棵完美的枝芽便可。
大漢雖心中憤怒,但聽到“羅刹門”三個字,還是不敢輕舉妄動。
他咬咬牙,衝著手下人喊道:“先把兄弟們的屍體抬回去,此事我們不會就此罷休!”說完,帶著眾人離開了客棧。
夜幽幽在醒來時並沒有注意到發生了什麽,隻聞到了空氣中有一股難聞的血腥味。
不過她並沒有當回事,如此偏遠邊境的客棧每天出點人命倒也正常。
她走到隔壁敲響了房門,見遲遲沒有回聲,便推門走近一看,見桀桀正趴著抱著枕頭呼呼大睡,被子都被踹在了地上。
夜幽幽瞧著他這副酣睡的小模樣,無奈的把被子從地上撿起蓋在他身上。
知道這小家夥有很嚴重的起床氣,便也沒有忍心將他叫起來,自顧自的坐在靠邊的茶桌前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