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1章 學校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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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的是教導處的一位老師,五十多歲的年紀。
    他眉頭緊鎖,眼神掃過整個教室,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勁。
    原本教室裏嘰嘰喳喳的笑聲瞬間就停了,所有人都像被按了暫停鍵,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剛走到座位旁的梁風。
    梁風自己也愣了,心裏直犯嘀咕:“我這剛進門,連口氣都沒喘勻,怎麽就有人找了?”
    他撓了撓頭,剛想開口問問,“老師,找我有事嗎。”
    那位老師卻又揚了揚下巴,語氣更沉了些:“快點,別耽誤事。”
    “好。”
    梁風隻好轉身往外走,剛邁出兩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
    之前曾芳芳說過,學校要找梁風的麻煩。
    現在一看是了。
    王山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氣,猛的站了起來。
    馮燕撇了撇嘴,也跟著起身,問道:“老師,什麽事啊,這都上課了,還叫人啊。”
    “是啊,什麽事啊。”
    林雨欣跟著起身詢問。
    最激動的要數章紅藥,她“騰!”地一下就想站起來,柳眉擰得緊緊的,手都攥成了拳頭,那架勢恨不得跟著梁風一起出去理論。
    她最見不得這種官僚主義欺負人了。
    梁風眼角的餘光瞥見了,趕忙回頭衝他們擺了擺手,聲音放輕了些,帶著點安撫的意思:“沒事,我去去就回,別擔心。”
    “嗯?!”
    章紅藥、王山、林雨欣等人都有些遲疑。
    但梁風再次揮手,而且,笑著跟了過去。
    他們這才稍微停歇,但還是坐立不安的。
    在他們心裏,別說一個教導主任,就是校長來了,也沒資格這麽呼來喝去地對梁風。
    梁風這人看著大大咧咧,可最是有擔當。
    而且,白胭這事,梁風做的全是對的,因為做錯事被穿小鞋,那也認了,但現在學校明擺著要找碴兒,她們可咽不下這口氣。
    可看著梁風那雲淡風輕的樣子,隻好硬生生把火氣憋了回去,心裏盤算著等梁風回來,一定要問問清楚,要是學校真欺負人,他們就帶頭去教務處說理。
    “行了,行了,上課了。”
    老師又招呼了一聲,就又恢複了到了正常。
    ······
    另一邊,梁風跟著那位老師走出了教室。
    老師一路上都沒說話,眉頭就沒鬆開過,額頭上的皺紋都擰成了一個“川”字,時不時用眼角的餘光審視著梁風,那眼神一點善意可都沒有。
    梁風倒也不卑不亢,就安安靜靜地跟在後麵,雙手插在口袋裏,沒事人一樣。
    剛走到樓道拐角。
    上課鈴“叮鈴鈴”地響了起來,尖銳的鈴聲在樓道裏回蕩,原本略微還有些嘈雜的樓道瞬間變得空蕩蕩的,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的腳步聲,“嗒嗒嗒”地在走廊裏響著,顯得格外清楚
    梁風跟著老師繞了幾個彎,終於來到了教導處門口。
    那位老師推開門,對著裏麵喊了一聲:“海主任,梁風我給您帶來了。”
    “行,辛苦你了,你先去忙吧。”
    裏麵傳來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
    梁風抬頭一看,海主任正坐在辦公桌後麵,手裏拿著一支鋼筆轉著,鋼筆在他手指間靈活地打著轉。
    這位海主任個子不高,也就一米七出頭,但精氣神兒特別足,頭發梳得一絲不苟,連一絲碎發都沒有,穿著一件黑色西服,領口的扣子扣得嚴嚴實實。
    此刻。
    隨著梁風走進去。
    海主任放下筆,一雙眼睛瞬間瞪了過來,讓梁風很不舒服。
    梁風不鹹不淡的問了一句:“海主任,你找我有事?”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很平和,沒有絲毫的慌亂!
    海主任“哢嗒!”一聲,把筆帽扣上,身體往椅背上一靠,雙手交叉放在肚子上,那架勢活像審犯人似的,盯著梁風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地開口:“聽說這個小長假,你們去澳島玩了?”
    梁風愣了一下,沒想到話題會轉到這上麵。
    他點了點頭,坦然地說:“對,閑著也是閑著。現在澳島也回歸這麽多年了,去那邊玩也方便,就去轉了轉,吃了點當地的小吃。”
    海主任“哼”了一聲,鼻子裏發出一個氣音,語氣裏帶著幾分不滿:“你們還是學生,去那種地方幹什麽?”
    梁風一聽就明白了,感情這是把澳島當成隻有賭場的地方了。
    他剛想開口解釋,說自己去那就是逛大三巴、看媽祖閣,壓根沒碰賭博的東西。
    結果海主任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接著說道:“我聽說你在澳島投資弄了個賭場?梁風,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個學生!學生就得有學生的樣子,遵守學校的行為準則,別整天想著搞這些歪門邪道。”
    “嘶!”
    梁風徹底愣住了,他張了張嘴,倒吸了一口涼氣,半天沒說出話來。
    他是真沒想到海主任會知道這事,而且還把這事當成了找他的由頭。
    他琢磨著,八成是邱禮濤在澳島弄賭廳的事,傳得太沸沸揚揚了,連學校的老師都聽說了,不知道怎麽就順帶著把他的名字也記在了心裏。
    梁風緩過神來之後,趕緊解釋:“海主任,您別聽那些以訛傳訛的話,我可沒弄什麽賭場。邱禮濤是我朋友,但他的生意跟我沒關係,我去澳島純粹是旅遊。”
    “沒弄最好。”
    海主任又哼了一聲,語氣裏滿是不相信,他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翹著腿依然一副審問梁風的架勢,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想說在澳島開賭場是合理合法的,國家法律管不著,特區政府也沒意見。但梁風,學校有學校的規矩,就算法律沒規定,學校的準則也不允許學生幹這種事。我們華北大學,培養的是正經人才,不是投機倒把的商人,你要懂這個道理知道嗎?”
    梁風被他這話堵得夠嗆,心裏那叫一個憋屈,不上不下的。
    他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海主任哪裏是真的管他開不開賭場,這分明是借著賭場的由頭,翻舊賬呢。
    核心還是因為他幫白胭的事,讓學校領導們受了連累。
    他心裏跟明鏡似的,就是因為這個,要不然學校哪會有人管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