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6章 局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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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販?!
這兩個字,簡直和一個天雷似的。
把梁風劈得當場就傻在了原地。
他眼睛瞪得溜圓,半天都合不上。
他下意識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臉,又使勁眨了眨眼,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或者是大舅在跟他開什麽天大的玩笑。
“毒販?不能吧大舅?”
他的聲音都有些發飄。
毒品這種東西如一條毒蛇一樣,在社會中流行。
但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想接觸這東西,卻也難如登天啊。
沒想到,就這麽出現在了自己的生命裏。
梁風怎能不驚訝啊。
在想那三個東北人,全程都在推杯換盞,聊的也都是些生意上的門麵話。
他們話不多,看著就跟生意場上那些沉穩的老板沒兩樣,穿得也體麵,手腕上戴的表都是名牌,怎麽會是毒販?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抓著白玉章胳膊的手都用上了勁,“大舅,您可別逗我,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販毒那是掉腦袋的罪!”
白玉章臉色一沉,甩開他的手,語氣也冷了下來:“我跟你扯這個閑篇幹什麽?我吃飽了撐的跟你開這種玩笑?”
他頓了頓,緩了緩語氣,解釋道,“我們是接到了東北緝毒部門的協查通知,這案子本來是緝毒警的活,但咱們唐城這方麵的力量還不完善,人手也不夠,就由我們刑警隊協同配合。那三個東北人,就是東北方麵盯了大半年的毒販,手裏握著不少線索。”
他往刑警隊門口掃了一眼,見沒人注意這邊,又接著補充道:“東北那邊是想放長線釣大魚,順著這幾個人摸到他們的上線和整個販毒網絡,所以一直沒動手,就讓我們這邊暗中跟蹤。結果追著追著,線索就追到你這來了。一開始我們還緊張了半天,以為你也摻和進去了,後來才查清,他們根本不是奔著你來的,是奔著陳三去的。”
一提到陳三,白玉章的眉頭又緊緊皺了起來,那模樣比剛才提到毒販還要嚴肅幾分:“陳三這小子,前兩年還是個連飯都快吃不上的主,這半年突然就富起來了,穿金戴銀的,還開上了豪車。我們一開始就懷疑他是不是沾了毒品的邊,要麽是販毒,要麽是幫毒販洗錢。後來調查才知道,他是跟你一塊賭球賺了錢,之後又跟著一個叫邱禮濤的在賭場做事?這話到底是真的假的?”
梁風一聽這話,趕緊擺手,那手擺得跟撥浪鼓似的,生怕慢了半拍就被大舅誤會:“大舅,這事有真有假,真的是,我確實玩過兩回賭球,但就跟買彩票似的,都是跟大學同學瞎鬧著玩,每次投個百八十塊的,圖個樂子,沒投多少錢。至於陳三的錢,我真不清楚具體是怎麽來的。我跟他並沒深交。”
白玉章橫了他一眼,眼神裏帶著明顯的審視,就跟探照燈似的,把梁風從上到下掃了個遍:“你這小子,現在路子越來越野,水也越來越深,我都快要看不透你了。不過不管怎麽樣,我跟你說的這些話,你得死死記住,爛在肚子裏,要是敢泄露半個字,哼,有你好果子吃。到時候別說是親外甥,就是親兒子,我也照樣公事公辦。”
“不敢不敢,我絕對爛在肚子裏,連個音都不往外冒!”
梁風忙不迭地應承。
他又生怕大舅就此打住,趕緊催著:“大舅,您接著說,後麵還有什麽情況?那幾個毒販找陳三到底是想幹什麽?陳三跟他們是不是真有牽扯?”
“目前我們掌握的情況就這些,再多的東北那邊也沒透露,畢竟他們是主辦單位,核心線索得攥在自己手裏。”
白玉章歎了口氣,語氣裏帶著些無奈,“東北那邊的策略就是放長線釣大魚,我們這邊主要負責盯梢,摸清那幾個毒販在唐城的活動軌跡,別給他們添亂就行。據說這案子都辦了快三年了,才好不容易揪出這幾個關鍵人物,可不能在咱們唐城出岔子。”
他拍了拍梁風的肩膀,“你現在不用做什麽特別的事,該幹啥幹啥,就當不知道這回事。等需要你出麵接觸陳三或者那幾個毒販的時候,我自然會聯係你,哼哼,知道這裏麵的事,很刺激吧,卻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不刺激,哪刺激啊,嚇人。”
梁風算是看明白了。
白玉章他們掌握的情況很少,需要一個內應,而這時,自己正好出現了。
先調查了自己一番,發現自己身家清白,然後又一嚇唬,自己就無條件的答應了。
成了線人,成了內應。
雖說把一些情況告訴了自己,但一看就是表麵。
自己糊裏糊塗的就被牽扯了進來。
這種事,大舅肯定不敢自己做主,多半是調查組善意的結果。
讓自己去接觸陳三,甚至那些毒販。
他一想到這,不禁一陣撇嘴,大舅這是把自己賣了,自己還給他數錢呢吧。
可一想起販毒,那可是掉腦袋的重罪,比賭博嚴重一百倍一千倍。
他也沒什麽可說的,誰叫自己倒黴,進入這個局呢。
白玉章看梁風臉色不太好,樂嗬嗬的就又開始安撫著說道:“大外甥,我知道你有錢,也知道你小子精,不會幹販毒的傻事,所以才信得過你,把這一切都告訴你的,你可別亂想啊。”
“沒,沒。”
梁風含糊的一笑。
對於事情,他感覺就是這樣了,所以沒了一開始的熱情,反而有些後悔,自己被蒙在鼓裏了。
這時。
白玉章語氣裏帶著點無奈,還有點長輩對晚輩的關心,語重心長的又說道:“更深的情況我也不能跟你說,規矩你懂。總之你小子保持電話暢通就行,等這案子結了,我再好好跟你聊聊。”
說著,他突然抬手,照著梁風的後腦勺就使勁搓了一把,跟小時候梁風犯了錯,他教訓完又哄人的時候一模一樣。
梁風沒防備,被搓得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台階上。
他捂著後腦勺,哭笑不得地說:“大舅,您這是練過鐵砂掌啊?力道也太大了,再搓我都要被您拍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