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部隊？
    還是說情報部門？
    通過阿爾卡季的刑訊懲戒手法，李亦推斷著對方的身份。
    因為年代太過久遠，加之大量檔案被銷毀，所以即便有著蜂後，李亦也無法準確判斷出對方的身份。
    唯一知曉的是，這位年近九十歲的老人，在半年前便被檢查出了肺癌，如今已經命不久矣。
    而當此起彼伏的淒厲聲逐漸落幕時，阿爾卡季才冷聲審問道：
    “你隻有一次機會，我不會詢問你任何問題，而你接下來說出的話，將決定你是痛快的死去，或是在無盡的折磨中下地獄。”
    李亦很欣賞這老頭的做法，手法幹脆利落，下手也非常精準。
    帶來痛苦的同時，又不會致命，一看就是專業人士。
    而專業人士的做法也十分有用。
    追聽阿爾喬姆用恐懼和祈求的聲音說道：
    “是烏克瀾……該死的烏克瀾！”
    在夜晚的風雪聲中，李亦知曉了事件的前因後果，同時也不禁感歎著命運。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因為越發不利的局勢，讓烏克瀾的一些人放棄了加入歐羅巴聯盟的幻想，進而開始尋找另外的道路。
    此時，他們正巧在殘存的機密檔案中，發現了前俄聯邦的一項絕密計劃。
    而這個絕密計劃，不僅有著足以改變戰局的遺產，也能有效的獲得一份同俄聯邦談判的籌碼。
    “所以，你們是為了黑星計劃來的？”阿爾卡季終於問出了問題，或許也是唯一一個問題。
    阿爾喬姆在點頭的同時，眼裏也露出一絲釋然，他終於可以結束痛苦了。
    “砰！”
    冰原之上，槍聲又一次被風雪呼嘯聲所掩蓋。
    做完這一切的阿爾卡季，一直憋著的一口氣終於吐了出來，而後臉上便露出蒼白疲憊的神情。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拉起孫女薇拉的小手，用歉意的眼神柔聲說道：
    “很抱歉薇拉，因為我的緣故，讓你失去了父親。”
    九歲的小女孩在此時展現出了堅強，其成長速度之快，甚至讓李亦想到了當初的自己。
    而後，阿爾卡季再度看向李亦，嘴角咧出一絲笑容道：
    “華國的朋友，我猜測你已經想好了所需要的回報！”
    “當然。”李亦點點頭，非常幹脆的道：“那麽，讓我們去揭開黑星計劃的神秘麵紗吧！”
    “守護了這項計劃一輩子的你，總該知道自己到底在保護什麽吧！”
    “如果這是你所需要的回報的話，那麽如你所願。”阿爾卡季說著，為孫女薇拉整理好保暖大衣。
    接下來，他們還要在冰天雪地之中待上一陣子才行。
    ……
    而當李亦開著車載著一老一小在冰原上疾馳時，貝爾·傑拉德也從車間中，回到了住所。
    一進門，肚子已經大了一圈的妻子安娜，便給了他一個興奮的擁抱。
    “發生了什麽，親愛的。”貝爾問道。
    安娜拉過貝爾的大手，放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激動的講道：
    “貝爾·傑拉德先生，你不僅會成為一名父親，而且將成為兩個孩子的父親！”
    聰明的貝爾一瞬間便明白了安娜的意思，眼中也頓時露出驚喜的目光。
    安娜因為早年服役時的一場意外，致使受傷無法懷孕。
    而在接受康瀾的醫治後，不僅成功懷孕，更是一下子懷了兩個！
    這一瞬間，貝爾不由再次感歎道，或許被綁到淡馬錫，也沒什麽不好的。
    “親愛的，這真是一個巨大的驚喜！”
    貝爾抱著自己的妻子，心中的天平已經緩緩傾斜。
    當天夜裏，他便已經整理好有一段時日的研究結果，上傳給了蜂後。
    ……
    李亦收到蜂後的匯報時，正在無聊的看著窗外的風雪。
    似乎是因為“英雄救美”的緣故，幼年毛妹對他十分親切，以至於在後座上睡著時，腦袋還靠在他的胳膊上。
    而替換李亦開車的阿爾卡季，透過後視鏡看著這一幕，隻是露出了微笑，並沒有多說什麽。
    “總感覺這老頭子好像打著什麽餿主意！”李亦莫名的心生一種預感，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但不管這老頭子怎麽想的，在這段時間中，李亦倒是弄清楚了所謂的“黑星計劃”。
    黑星計劃是俄聯邦的前身，在雙極冷戰的軍備競賽時期，秘密開展的一項實驗計劃。
    計劃具體內容是什麽阿爾卡季也不清楚，他隻是負責保衛這項絕密計劃。
    而這項計劃，在聯邦解體之前，便因為多重原因被暫停了，且參與計劃的所有人，現在也僅剩阿爾卡季一個人還存活在世上。
    阿爾卡季唯一知曉的是，這項計劃和生物有關，因為他在實驗室的倉庫中，見到了大量的防毒麵具。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現問題的話，再過半天，我們就能抵達了。”阿爾卡季此時說道。
    李亦不清楚阿爾卡季如何在蒼茫的冰原上辨別位置的，但他並不懷疑這位老兵。
    現在他唯一想要知道的就是，這個黑星計劃，會是普羅米修斯實驗室嗎？
    ……
    半天之後，時間來到了夜晚。
    天穹之上出現了七彩色的極光現象，這讓小女孩薇拉終於露出了一絲笑臉。
    而汽車此時也開進了一條冰川裂縫中。
    當越發深入裂縫中後，道路變得狹窄，汽車難以再通行，隻能停在此處。
    “接下來要徒步了，不過能否體諒一下我的年紀，幫我照顧一下我的孫女？”阿爾卡季絲毫不見外的問道。
    李亦沒說什麽，隻是一隻手把小女孩抱在了身前，隨後邁著步子便向前走去。
    在行進了足足半個小時後，他們抵達了裂縫盡頭。
    看著整麵冰壁，阿爾卡季摸著腦袋道：“大門就在冰壁的後麵，但我們好像忘了攜帶破冰工具了！”
    說著，阿爾卡季似乎又怕李亦多想，便舉起手中的獵槍。
    “你帶著薇拉站遠一點，我試試能不能轟開這些冰塊！”
    “不用那麽麻煩。”
    李亦按住了阿爾卡季的槍管，並將薇拉還給了對方。
    然後，他的一隻手掌，便按在了冰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