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傑是最後一個走出這間包廂的。
    門外的幾個公子哥臉上帶著八卦的笑。
    “不知道這次蔣少要玩幾個小時啊。”
    “這藥效能把人折騰死，蔣少玩完了能不能給我們幾個一個人機會。讓我們也嚐嚐這溫大小姐是什麽滋味兒。”
    “要是被宋青恕知道了，豈不是要瘋了，嘖嘖，蔣少會把視頻發到群裏吧，我還真想看看溫大小姐的身段兒，真是個尤物。”
    “那胸，那腿，又長又白。”
    “脾氣是嗆，但是就這個脾氣才夠辣，這樣征服起來才帶勁。”
    幾個公子哥語言露骨，顱內幻想了無數次。
    隻有陳傑跟趙乾淼，麵色發白的對視了一眼，沒出聲。
    兩個人都知道，宋青恕不能輕易得罪，沒招惹到對方的時候，看似冷漠疏離，一旦得罪狠了，是要命的。
    能夠白手起家創立起偌大的SY集團，扶搖直上的人，底色都不簡單，手腕狠厲。
    陳傑越想越心慌。
    “我還有事，先走了。”在蔣少的棋局裏麵，自己就是一個小嘍囉，他躬身順目的給幾個公子哥打著笑臉，轉身要離開的時候。
    房間內，忽然傳來一聲叫聲。
    那叫聲，是男人的。
    是慘叫——
    玻璃碎裂的聲音持續，陳傑打開門，衝進去的時候，地麵上散落著玻璃碎片，溫羽身上的衣服有些亂，像是掙紮之後。
    女人的手顫抖著垂在身側，手背劃傷了一個口子往外滲血。
    她漂亮的臉，平靜，桃花眼帶著冷意。
    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看著倒在地上的蔣煬。
    蔣煬滿頭是血，更致命的是。
    腹部插著一把水果刀。
    男人躺在地上抽搐，鮮血瘋湧。
    衝進來的人都愣住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露露。
    她尖叫了一聲撲在蔣煬身邊，“蔣少，蔣少。”
    其他幾個公子哥麵色慘白，麵前的女人麵若女妖，美的奪目，她看著在地上抽搐的蔣煬，精致的紅唇還帶著一絲冷笑。
    20分鍾後警方趕了過來，溫羽垂著眸，她給宋青恕打了一通電話，溫羽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麽，她無比的冷靜，她隻是想告訴宋青恕，讓他不要擔心自己。
    警察有些驚訝麵前漂亮的女人平靜到了極致。
    很多失手傷人的人，當時會很平靜。
    但是平緩過來，會緊張，顫抖，語序混亂。
    但是在溫羽身上都沒有出現。
    她平靜的理智的配合警方做筆錄。
    “姓名”
    “溫羽”
    “年齡”
    “27”
    “家庭住址…”
    …
    “我的包裏有錄音筆，錄下了他對我出言不遜，汙蔑，並且他蓄意迷丨奸我，他遞給我的酒杯，裏麵有催丨情丨藥，我第一次掙紮的時候，他拉扯我的衣服，我拿起桌麵的空酒瓶砸向他，但是也激怒了他，男女的力量懸殊，我掙紮無果，拿起桌麵上的水果刀，失手傷了他。”溫羽吐字清晰，嗓音平和堅定。
    她以前在這種地方兼職服務員，見過了很多次這樣的事情，這種藥，她知道。
    蔣煬下的藥，不是無色無味的。
    一般是下在酒水，飲料中。
    掩蓋味道。
    以前的娛樂城領班，教給了她們多種辨別的方式，這些是入職培訓。
    “你跟蔣煬是什麽關係。”
    “同學，受害者。”溫羽又把這幾天律師調查的資料告知警方，“17天前，我報過警，我在一名叫任亮的房產中介手中，簽約了五年盛大時光沿街樓05號鋪麵三年的租期，結果對方聯合蔣煬詐騙我兩百八十萬房租，我有證據，證明任亮，跟蔣煬的現任女友露露，是表親兄妹關係。”
    溫羽深呼吸一口氣。
    眼眸漆黑明亮，“蔣煬蓄謀對我實施詐騙，迷奸未遂，證據確鑿。”
    警方當天晚上，接到了兩通電話。
    局長親臨。
    一通，是蔣正南，要求嚴懲傷害自己兒子的凶手！
    另一通是宋青恕，並且挾律師前來，要求保釋。
    接待室內。
    局長擦了擦額頭的汗，室內氣氛壓抑凝滯。
    蔣正南怒氣衝衝，而他對麵的年輕男子，眼底盡是冷漠，平靜的對視，正麵交鋒，洶湧的劍拔弩張。
    蔣正南氣的發抖。
    他的兒子，還躺在ICU。
    “宋青恕，我隻有蔣煬一個親兒子，如果他出一點事，我就算是拚盡全力，也會讓你知道，在這個燕城，你宋青恕會摔的多慘！”
    宋青恕看了一眼腕表，麵色森冷，“那你最好能一輩子把你這個寶貝兒子護在手裏，不要給我弄死他的機會。”
    “我太太要是少一根頭發絲，蔣煬的命，我要定了。”
    局長額頭汗如雨下，在中間左右為難。
    任何一方，他都得罪不了。
    一個中年警察敲門，遞交筆錄，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年輕男人。
    宋青恕也抬眸，看了一眼。
    兩人對視。
    幾乎彼此第一眼就認出來。
    中年警察心中愕然，那個曾經被在巷子裏麵被毆打到蜷縮麵色蒼白身形清瘦的少年，此刻一身名貴西裝，氣場攝人，早已成為參天大樹。
    一瞬間怔忪，彼此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