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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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煬剛剛蘇醒。
兩名警察就來到病房問話。
還有兩名警察,守在門口。
蔣太太紅著眼睛,“我兒子傷成這樣,你們不去把凶手繩之以法,還來打擾我兒子休息,我兒子有什麽錯!”
“根據視頻跟錄音,酒杯中提取的迷藥成分,我們有充足的證據表明,令公子蔣煬,涉嫌迷奸未遂,同時,涉嫌詐騙。”
任亮藏的很嚴。
蔣家知道這個消息後,準備封口。
被邱鬱年的人先一步找到。
直接遞交警方。
任亮是秦露露的表哥,秦露露燕大畢業,女模特,24歲,在蔣煬身邊有快一年了。
蔣煬那邊見任亮已經被找到,直接把所有的事情栽到了秦露露身上。
秦露露哭紅了眼睛。
卻迫於蔣家權勢,隻能點頭頂罪,“是我嫉妒溫羽,所以串通表哥任亮,詐騙溫羽租金兩百八十萬,事後讓表哥卷款攜逃,我則是利用...利用...利用蔣煬的信任,從他手裏套出店鋪準備據為己有。”
詐騙罪,蔣煬洗脫了。
但是迷奸未遂,從視頻,錄音上,都能表明,溫羽是正當防衛,最多,防衛過當,明晃晃的證據擺在前麵,蔣正南到處走通關係,並且登門求見邱老先生。
但是被拒了。
邱鬱年幫宋青恕擺在明麵上,兩家聯合。
蔣正南咬著牙,“希望老爺子給個機會,放我兒子一條出路。”
他蔣正南平日裏也得罪了不少人。
要是在牢裏,他根本護不住自己的兒子。
“邱老,我隻有這麽一個兒子,還請邱老出麵,給我兒子一條活路。”
程欽瀾為了見溫羽,費了不少波折,還是拜托了溫羽的小嬸董家宜,才聯係到了溫羽。
這天,溫羽在溫家別墅。
程欽瀾帶著一個牛皮紙袋走進來,看著這偌大空曠的別墅,神情有些複雜。
以前,她來過這裏很多次。
那個時候她跟何秋晚走的親近,姐妹相稱。時常約著一起喝下午茶,去山莊小住,好幾次還談起晚輩們的婚事,希望更親近一步。
何秋晚就坐在單人沙發上,隻不過此刻,坐在這裏的是溫羽。
溫羽跟何秋晚的長相,眼睛極其相似,桃花眼上翹,但是鼻梁輪廓又像是溫華城,現在早已經物是人非,當初溫家出事,溫羽來找她借錢,被家裏的傭人擋在別墅外。
她看過包廂內的視頻,也聽過錄音,這一切的證據都表明自己的兒子在溫羽的酒裏下藥,強奸未遂,溫羽在掙紮抗拒的時候拿刀正當防衛。
“小羽,阿姨知道,這件事是蔣煬的錯,但是念在當初的情誼上...”程欽瀾說著,忽然覺得麵色如火燒,很多話堵在喉嚨裏麵。
情誼,還哪裏有什麽情誼了。
且不說蔣煬做的事情,就連自己,在當初溫家出事的時候,也沒有伸出一點援手,隻想馬上撇清關係。
程欽瀾遞過來的,是一份贈予協議,盛光大樓的店鋪,五年租金跟損失裝修費,用贈予的方式交給溫羽。
溫羽沒有收下這個。
隻是平靜又冷漠的對程欽瀾說,“我媽以前送過你一幅牡丹圖,不知道蔣太太還能不能找得到,麻煩歸還於我。”
何秋晚喜歡畫牡丹,更喜歡畫了之後送給身邊的朋友。
這些,溫羽都想拿回來。
她不希望母親的動作被當做垃圾一樣對待,這些對於自己來說,都是珍寶。
來之前,程欽瀾想過,無論用什麽方式,都要讓溫羽鬆口!
但是來了之後,羞憤難耐。
三天後程欽瀾在自家別墅負二層,紙張褶皺破損,蒙了一層灰,皺巴巴的丟在角落裏麵,她吩咐傭人把別墅裏裏外外找了一遍,才在這裏找到,急忙送去修複,被告知沒法複原。
程欽瀾心中悲戚,想起早年跟何秋晚午後閑談時光,更覺得內心羞愧,也沒臉去找溫羽,讓傭人把這幅破損的牡丹圖送還溫羽。
與此同時,蔣煬手中的幾家信托公司,融升資本紛紛崩盤瓦解,暴了雷,涉嫌金融犯罪,蔣煬作為融升資本最大的股東之一,被套在裏麵,蔣正南反應敏捷,及時抽身,但是也遭受到了波及,兒子利用父親的職位做方便,蔣正南被手下的人聯名舉報,暫時被停職,調查組的人上門調查。
溫羽去了一趟療養院,看望了何雲橋。
她身上的衣服穿著很幹淨,頭發也梳理的整齊,隻不過被她自己抓亂了。齊萌在一邊拿著梳子,重新幫母親梳頭。
在何雲橋說了一句,“媽,溫羽姐來看你了。”
何雲橋低著頭不說話,也不知道在看什麽,手指抓著空氣。
溫羽走過去。
她還沒開口,何雲橋忽然瞪大了眼睛,猛地抓住了溫羽的手腕,溫羽嚇了一跳,一邊的齊萌還以為何雲橋忽然癔症發作,想要拉開,誰料何雲橋忽然哭了。
“姐姐...”
溫羽跟齊萌對視一眼。
何雲橋這是把溫羽認成何秋晚了。
“姐姐,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
……
回去的路上溫羽跟齊萌都沉默著。
齊萌先打破了沉默。
“我媽經常這樣,她好幾次還把我認成了姨媽,跟我說對不起。”齊萌不想提自己那個混賬父親,對方一輩子都被關在監獄裏麵才好。
“都已經過去了。”
溫羽沒有想到,這句話,可以從自己的嘴裏說出來,經曆了太多事情後,人的內心也相對於平靜理性了很多。
往後的生活,她更想珍惜身邊的人。
下午跟齊萌逛了一圈,重新看鋪麵,看了幾家沿街樓,符合要求的也有,不過好事多磨,溫羽並不著急立刻租下,可以選擇的有很多。齊萌的大學同學現在在外麵做中介,晚上的時候一起吃飯碰了個麵。
對方提起最近的熱搜。
燕城最大的銀行行長被停職調查。
兒子涉嫌金融案,涉嫌金額巨大,判刑十年起步。
齊萌咬了一口椒鹽蝦,“罪有應得!”
三個人端起酒杯碰了一下,溫羽喝的是橙汁,回去的路上,她心中也有些感歎,還是少年時候單純,少年時候的天空也是清澈透亮,那個時候的自己,從來沒有把一個人想的很壞,她跟蔣煬兩家認識,又是一個班的同學,並不是時間改變了一個人,而是少年時候的蔣煬底色就如此,嫉妒,陰鷙,仗著家裏的權勢無法無天。
回到家。
宋青恕還沒回來,溫羽洗了澡,坐在書桌前,桌麵上放著母親的畫稿,但是被損壞的厲害,
她重新找了一張宣紙,捏著毛筆,沾染了顏料,慢慢的描摹。
小時候她經常看著何秋晚作畫,溫羽並沒有什麽繪畫天賦,或許是耳濡目染,不一會兒完成了大半。
宋青恕回到家,來到了衣帽間換了衣服,來到溫羽身邊。
她穿著淺金色的絲綢睡裙,袖口用袖帶箍著,手臂肌膚細膩如瓷,單手撐著桌麵,微微彎腰,神情專注。
另一隻手捏著毛筆,沾染粉色顏料,牡丹花瓣,在筆尖盛開。
他說今天見了個合作方,對方是南方人,帶了一些地域特色的糕點。
溫羽吃了一口笑著說,“這不就是糯米嗎?”
然後把吃剩下半塊遞到了宋青恕的唇邊。
宋青恕站在她身邊,單手摟住她的腰,問她下周有空嗎?
家裏有個親戚要結婚,陳雁君要回去一趟,宋青跟宋雪芽也一起回去。
溫羽點了點頭,“嗯,那我們一起。”
他們是一家人。
男人的手指在她腰部作祟,溫羽怕癢,手指抖了一下,顏料在宣紙染開。她瞪了他一眼,把宋青恕按在了椅子上,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單手挑開了他的睡衣,圓潤的指尖沿著他胸膛往下滑。
毛筆沾滿了顏料,筆鋒掃過他的肌膚。
在宋青恕的胸膛作畫。
男人的皮膚偏白。
溫羽執筆,粉色大朵的牡丹在他胸口盛開,顏料觸感微涼,男人眉峰輕挑,神情溫和自然的看向麵前的女人。
宋青恕沒動,一隻手搭在椅背扶手上,另一隻手捏著她的腰,她低頭,睫毛輕閃,神情專注,烏黑長發垂落掃著他腹部。
宋青嗅著淡淡軟香,恕屏住呼吸。
沙啞的問她,“好了嗎?”
溫羽換了支筆。
蘸滿墨汁,在他鎖骨上一筆一劃的寫下自己的名字。
溫羽。
她眸染輕笑,順勢坐在他懷中。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