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7月3日中午，招賢鎮小學
    坐在充作學校食堂的竹棚裏，王躍端著一個陶盤和一群小學生一起吃飯，雖然隻是糙米飯和土豆鹹牛肉，可也讓孩子們吃得開心不已，別看若幹年後的所謂營養餐比自己這個豐盛，可營養價值還真比不上自己這個，最起碼自己這個貨真價實，無農藥無化肥，東北軍家屬種植的土豆，從草原“搞”回來的牛羊肉，天竺“支援”的糙米，非轉基因大豆磨成的豆漿，全都是特供品質好不好？
    “肉食配給能夠保證到全省的每一座小學嗎？”王躍看著盤子裏味道略差的鹹牛肉，有些不放心地詢問靳翼青。
    “這些鹹牛肉都是精挑細選的，行營後勤處何大拿處長的手藝，不是很鹹，可卻能在夏天保存三個月以上，目前贛省每一座小學都有不低於十天的儲備，運輸和使用的過程中肯定是有損耗的，可絕大多數都花在孩子們身上還是可以保證的。”靳翼青小心地用一塊窩窩頭擦幹盤子裏的湯汁吃掉後才開口回道，別看老北洋的政客都不缺錢，可該做樣子的時候還是要做的。
    “已經很好了，孩子們的營養一定要保證，我的要求很簡單，一天早上和中午兩頓飯，早飯要有豆漿，有魚肉，有粗糧餅，中午不少於二兩肉，有損耗我可以容忍，可誰要是敢像孩子們的飯碗伸手，就堅決要砍斷他們的爪子！”王躍自然是明白損耗是什麽意思，可該交代的還是要交代，千萬別自己在這邊給鬼子送些亂七八糟的肉食，那邊就有人破壞自己的營養餐計劃。
    國人的基因其實是不錯的，之所以長得矮很大程度都是營養不足造成的，王躍在決定推廣3+2+2的義務教育模式以後就推出了營養餐，不說教育是義務的，也不說初小教育是強製的，就衝這一天兩頓的飽飯，家長會願意送孩子來讀書，這年頭，就算是能吃飽的人家吃的也就那樣罷了，每天有肉有蛋根本就不敢想。
    “放心吧，我和武子玉都盯著這事兒，還組織了老兵巡查組，誰要是敢不開眼，那就砍頭，然後全家送礦山勞改！”靳翼青說得風輕雲淡，言語間的殺氣卻是一點不少。
    “孩子們的校服也要盯住了，雖然都是用舊衣服改的校服，可在老百姓眼裏也是好東西，兩年發一身校服，一年發一次混紡常服，可不能讓孩子們穿不好。”王躍點點頭，砍頭確實很血腥，可震懾效果卻是槍斃沒有的，東北軍整編出了好幾千不適合繼續服役的老兵，這些好兵肯定是要給安排個工作的，省府也很不錯。
    “咱們有專項經費保障師生服裝，行營還會補貼不少物資，校服、鞋子都可以保證。”靳翼青拍著胸脯保證，義務教育降低了教育門檻，也拉大了學生之間的貧富差距，統一提供營養餐和校服顯然是能拉平這個差距，千萬不要小看了那幾尺布，對絕大多數平民家庭而言都是無法逾越的高山。
    “獎學金和助學金製度也要建立嚴格的評價體係，絕對不能讓這些資金被瓜分掉，還有就是校舍建設，這可都是我個人出的錢，一定要保證質量，絕對不允許出現質量問題。”吃完飯，王躍便在靳翼青的陪同下參觀校園，來到正在緊張修建的教學樓前，指著那粗重的碳化木大梁說道。
    因為溫度較高的原因，贛省全麵展開的義務教育學校大都還是竹棚學校的模式，這邊教學，那邊搶修教學樓，隻要天冷前能夠建起來也就足夠了，王躍還是喜歡能挖窯洞的地方，這得省多少錢啊？
    “校舍建成以後會抽簽進行破壞性測試，一旦到時候出問題了的話，所有相關人等都會受到嚴懲！而且所有參與校舍建設、監督、驗收等工作的人員十年內都不得離開贛省，官員的話會被追責一百年。”靳翼青點了點頭，對王躍的話表示認同，對這個問題他還是很有信心的，隻要懲罰措施足夠嚴厲就可以震懾絕大多數人。
    前朝比他們還狠，就連山洪地震摧毀的建築也一樣會追責，別說一百年了，就是兩百年一樣會追責，你要是死了或者跑了也沒關係，一樣可以抄家滅族，反正是你隻要做了肯定是會被追責，早早晚晚罷了。
    “很好，對於其他工程也一樣要這樣，一定要可以震懾他們。”王躍點點頭，狗屁五十年七十年，一百年在自己這裏是起步價，你們敢伸手就要做好被收拾的準備，他就是要給後人打個樣，你比我先進你就要比我做得好。
    “躍帥，下邊有人建議不再在校內樹立大總統的塑像，想改成您的塑像，您看？”靳翼青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開口詢問，按說這事兒應該是他直接做了就是了的，可樹立大總統塑像是王躍專門交代過的事情，不得不謹慎。
    “就立大總統的塑像，開國總統不立立誰？立愛放炮的？至於我就算了，我在東北軍搞個人崇拜是為了凝聚部隊，這是非常時期的做法，但是大小王咱們還是要能分清的。”王躍輕輕擺手，立大總統照片是為了凝聚北洋一脈，這是不會動搖的，至於自己？教室裏不都有自己的照片嗎？有的教材上也有自己的照片，不差這一點。
    “大總統泉下有知一定會感到欣慰的。”靳翼青有些感傷，北洋一脈就沒有人不佩服大總統的，那是他們的精神領袖，隻是伴隨著他們那個時代的落幕就連曆史也變得模糊了起來。
    “公是公，過是過，老帥和六哥做過的錯事咱們東北軍都沒有諱言，可咱們的功績也不能稀裏糊塗地就沒了。”王躍嘴角上揚，自己說得輕巧，可實際上他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隻是他還不能明說罷了，雖然該明白的人都明白了，可隻要自己不承認，就沒人會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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