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翎的話像一根刺，狠狠紮進貓女的自尊。
    她心下大怒。
    身為縱橫地下世界的暗夜貓娘，一向都隻有她奸人，享受男色的份，從沒有人能夠讓她奴顏婢膝獻上美色。
    “都給老娘死！”
    她全力催動影噬的能力，體內靈壓如潮水般湧動，試圖將方圓三公裏內所有人的影子都吞噬，汲取他們的力量與白玉京一戰。
    這種戰鬥風格完全違背殺手隱蔽的原則，但此刻的她已經被憤怒衝昏頭腦，滿腦子隻想著殺人，哪裏還顧得上善後。
    然而，她的靈壓剛剛運轉，白玉京的右臂便微微一震，纏繞在手臂上的墨色影子如同脆弱的絲線般斷裂，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下一刻，他的右手如閃電般探出，精準地掐住貓女的咽喉。
    “唔……”
    貓女發出一聲悶哼，身體被一股巨大力量衝擊，剛剛凝聚的靈壓瞬間潰散。
    她的身體如同破布般被狠狠甩向前方。
    啪啪啪，纏繞在白玉京雙腳、左臂和脖頸的影子接連斷裂，發出清脆的聲響。
    爆裂的陰影從貓女的上半身向下剝離，露出裹著緊身衣的下身。
    陰影到腳尖的部位重新凝聚成一把名劍，“鐺”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貓女雙腳懸空，胸脯因掙紮而顯得顫顫巍巍。
    她雙手拚命抓住白玉京的手指，試圖掰開一點縫隙，但那五指如同鋼鐵鑄就，紋絲不動。
    “呃……呃……”
    她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臉色由紅轉白。
    白玉京麵色平靜道：“姑且問一句，你知曉雇主的身份信息和下落吧？”
    貓女雙手一頓。
    她現在接單都是從黑市的APP上，連那句話都是雇主下單的備注。
    傳統的線下殺手流程早已被淘汰。
    但她顯然不能說這個事實，連忙瘋狂眨眼，想要編瞎話保全自己。
    白玉京從貓女的靈壓得到正確答案。
    他抬起左手，食指和中指並攏，一記劍指如閃電般刺入貓女右側的太陽穴。
    噗~
    一聲輕響，貓女的身軀驟然緊繃，仿佛變成一尊堅硬的雕像。
    “這是北鬥懺悔指，在我拔出手指的一秒時間，好好懺悔你過往的罪孽。”
    白玉京拔出手指，帶出一串鮮紅的血珠。
    與此同時，他鬆開右手，身形如鬼魅般迅速退開。
    貓女的五官開始扭曲，原本精致的麵容變得猙獰可怖。
    她的身體如同充氣的氣球般迅速膨脹，緊身衣發出“啪啪”的撕裂聲，一道道裂痕在她的皮膚上蔓延，“老娘艸你爸！”
    砰！
    她渾身的器官和血肉都炸成一團血霧，連一點肉塊都沒有掉落在地麵。
    血霧隨風飄蕩。
    柳霜翎連忙後退，生怕不小心將貓女身體的一部分吸入鼻腔。
    白玉京冷不丁地繞後，搭住她的肩膀。
    刹那間，柳霜翎驚得身軀一顫，胸前的豐腴白團似是要繃裂T恤，連羽衣都被撐到兩側。
    她肩部肌肉猛地繃緊，又緩緩放鬆，重新變回溫香軟玉應有的觸感。
    “現在給我解釋一下發生什麽？”
    白玉京不緊不慢地詢問。
    柳霜翎壓下驟然讓人搭肩的驚嚇，道：“我昨晚碰到奇怪的人，他很欣賞我的天賦，想要讓我加入他的勢力。
    我提出的要求是掌門死掉，我就加入，然後他在今天派殺手過來幹掉你。”
    “那人是誰？”
    “不清楚，隻知道他有一雙金色豎瞳，看起來不太像是人。”
    “哦。”
    白玉京想到朱建對那位大人的描述，懷疑柳霜翎遇到的人有可能就是那位。
    “霜翎，你沒有背著我做什麽壞事吧？”
    “我殺的都是該死的壞人。”
    柳霜翎如實回答。
    白玉京能夠分辨她說得是實話，還是謊言。
    不論柳霜翎演技多好，語氣多麽逼真，隻要話語摻雜一絲虛假，就無法瞞過白玉京。
    此刻，她的話語沒有任何謊言。
    白玉京鬆一口氣。
    他願意給柳霜翎一個走上正道的機會，自然是這位還沒有來得及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像貓女這種已經犯下事情的人。
    無論相貌如何，性別如何，在他這裏，都隻有死路一條。
    正邪不兩立。
    這是白玉京不可動搖的底線。
    “我很高興你沒有忘記我的話，回去吧。”
    白玉京拍了拍她的肩膀。
    柳霜翎絕美的鵝蛋臉籠罩一層淡淡陰霾，好似被烏雲籠罩的大海。
    她討厭自己生死被別人掌握在手中的感覺。
    研究必須加快，早日讓自己進入九等靈師的境界。
    然後，她要讓白玉京明白什麽叫做無力。
    ……
    另一邊，某棟高檔公寓內，餐桌上擺著一盤熱氣騰騰的去皮蝦仁，晶瑩剔透的蝦肉在燈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男人拉開椅子，正準備坐下享用晚餐。
    叮咚，擺在飯碗旁邊的手機屏幕忽然亮起，他迅速解鎖，看了一眼上司發來的消息。
    “暗夜貓娘死亡，任務失敗，向雇主說，這一單我們放棄，錢不退。”
    男人瞳孔猛地一縮，差點將手機摔在地上。
    他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這裏有一道明顯的鞭打傷痕，那凹凸不平的觸感讓他回憶起那些被貓女支配的夜晚。
    那位踩著高跟鞋，手持皮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眼神帶著戲謔和輕蔑，鞭子抽打在他身上的聲音清脆而刺耳。
    那種感覺既讓他痛苦，又讓他沉迷。
    那麽強大，那麽美麗的貓女……竟然死了！
    男人心中湧現複雜的情緒，他再也吃不到貓女冬季的白絲冰淇淋，也無法再品嚐到貓女在夏季穿長筒靴運動幾個小時後，腳上那種酸酸的、夾雜著一絲絲臭味的“珍珠奶茶”。
    盡管貓女每次都是強迫他吃，但其實他心裏很喜歡。
    “可惡！”
    男人一拳砸在桌麵，碗盤震動，“青雲門白玉京！”
    大吼完後，他又將心中悲傷收斂。
    身為普通人，他根本不可能對那位做什麽反擊。
    男人進入黑市的APP，點開訂單，找到暗夜貓娘的那一單，將消息發過去。
    很快，八岐看見男人發來的消息，金色豎瞳閃過一抹意外。
    他曾經雇傭暗夜貓娘殺過人，深知那位的本領不弱，才選擇下單讓她替自己解決白玉京。
    沒想到，她居然失手了。
    八岐眼眸一眯，對白玉京提起幾分興趣。
    或許，自己應該親自出手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