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一日，夜色深沉。
    柳霜翎的身影如幽靈般出現在陽台，拉門的滑動聲在寂靜的客廳裏顯得格外清晰。
    她隨手關上陽台門，客廳昏暗，但她的視線卻絲毫不受影響，仿佛夜行動物般在黑暗中遊刃有餘。
    柳霜翎大步走向臥室，手指按下門口的燈光開關。
    暖色的燈光如潮水般湧出，驅散了臥室的黑暗。
    裏麵的布置簡潔得近乎冷清：一張床、一張書桌、一個書架，以及貼牆而立的衣櫃。
    窗簾緊閉，沒有多餘的裝飾，更沒有那些符合男性幻想的“少女氣息”。
    這裏的一切都幹淨、利落。
    柳霜翎從褲袋掏出手機，迅速解鎖，白皙的指尖點開一個名為海角交友的軟件。
    現代的黑市早已不再是陰暗巷子裏的秘密交易，而是隱匿在網絡的深處。
    依托國外的服務器和加密渠道，繞過夏國嚴密的網絡監控，相當便利。
    當然，想要找到黑市相關的軟件，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柳霜翎也是花了幾天時間，才從別人口中打聽到海角交友的軟件，順利聯係上賣家。
    她點開聊天框，裏麵發來兩份文件，大拇指一點接收。
    第一份是靈種的研究資料。
    進度條過一會才滿一百。
    柳霜翎選擇在線打開。
    屏幕上瞬間彈出密密麻麻的文字、圖表和實驗圖片。
    柳霜翎一目十行，飛速下拉，心裏不由對八岐產生一種欣賞。
    這位在科研方麵，確實很有能力。
    靈種本質上就是一種人造的靈魂產物，但目前的靈種隻是八岐搞得半成品。
    按照八岐計劃中的設想，靈種不光能夠對普通人有用，更重要的是對靈師和妖怪都有額外的加成效果，沒有任何副作用。
    最終成品是妖怪版的AI“機甲”。
    而八岐能夠創造靈種，離不開十三萬日本人的“無私貢獻”。
    通過解剖和各種人體實驗，讓八岐對靈魂擁有當代一流的研究成果。
    他發現，原來在靈魂內部也存在特殊的構造。
    八岐將構造靈魂的力量，稱呼為靈子。
    不論是人類還是妖怪的靈魂，都是由靈子以特定的序列編織而成。
    人類靈魂結構普遍呈現“雙螺旋靈鏈”，妖怪則是“環狀靈網”。
    靈種就是對環狀靈網的克隆運用。
    柳霜翎看得很快，卻沒有放過任何細節。
    下拉到最底層，她不由感歎道：“八岐，你放心去吧，我不會讓你的研究資料白費。”
    說罷，那一雙勾人的丹鳳眼燃起熾熱光芒，仿佛看到無數可能性在她的指尖綻放。
    她由衷感謝釋放這份珍貴資料的人。
    哪怕柳霜翎清楚，這份資料的泄露背後隱藏著某種陰謀。
    那些權貴、靈師，甚至是夏國官方，都會因為靈種的存在而陷入爭鬥。
    但她不在乎。
    她唯一關心的是，如何利用這些研究成果，推動自己的實驗向前。
    比如說雙螺旋靈鏈，光靠她研究，恐怕需要研究很久，付出大量的精力才能夠得到結果。
    現在她能夠省下那些精力，直接開始改寫人類的靈魂構造。
    這就是八岐資料帶來的好處。
    而且，她針對靈魂的研究，也能夠加深對絕界經文的理解。
    按白玉京所說，絕界到後麵是以靈魂為紙，大腦為筆，說明那種經文在一定程度上和靈魂有關。
    柳霜翎越想越激動，又迅速閱覽八岐的其他實驗資料。
    掃完這些寶貴的資料，柳霜翎感歎自己的錢沒白花啊。
    她收起手機，靈壓從指尖湧出，朝前灌入床單，一點黑色從床單中間升起，隨即擴散，形成一個完美的圓形。
    柳霜翎脫鞋，輕盈一躍，落入那漆黑的墨圈之中。
    ……
    隨著晚秋的到來，清晨的空氣變得愈發清冷。
    浴室的門緩緩打開，白色的蒸汽如雲霧般湧出，將柳霜翎的身影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
    她邁步走出，濕漉漉的發梢還掛著水珠，肌膚泛著瑩潤的光澤。
    柳霜翎很喜歡通過泡澡緩解精神上的疲倦。
    昨晚的實驗進行到上午五點才結束。
    接下來的時間，泡茶、吃點心、翻閱書籍、泡澡，這些瑣碎的日常被她安排得井井有條。
    臨近六點半的時候，她才離開浴缸，眉宇間顯得容光煥發。
    昨晚她通過八岐的經文觀察到靈魂內部的雙螺旋靈鏈。
    她在不讓雙螺旋靈鏈崩潰的情況之下，做了一點修改。
    這個過程很困難，可她很聰明，順利達成細微的改造，讓張佳雪的靈魂變得更加壯大。
    不過，她依舊不滿意這個結果。
    她需要更多的靈魂用於實現。
    柳霜翎想著，決定再購買一批居民信息，篩選合適的人選。
    這次多挑幾個人。
    她推開陽台的拉門，冷風撲麵而來，一個禹步消失在晨霧中，隻留下未關的拉門。
    家中值錢的物品早已被她藏在實驗室，而那些不值錢的東西，也不需要擔心賊惦記。
    柳霜翎迅速穿過清晨的尚海市街道，來到青雲門的牌樓前，淡淡的影子投射在地麵。
    兩道身影也幾乎是踏著點趕到這裏。
    “早上好，大師姐，小師妹。”
    蒂雅滿臉熱情地打招呼。
    柳霜翎笑著回答道：“早上好，二師妹，你的心情看起來很好啊。”
    “大師姐不也一樣嗎？”
    蒂雅聳肩，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地笑容。
    燭瓔麵無表情地看著兩人的寒暄，也不知道她們遇到什麽好事。
    一副備受滋潤的模樣。
    ……
    上午八點。
    陽光如金色的綢緞灑落在青雲門雪白的牌樓上，映出一片耀眼的光輝。
    一輛白色的麵包車緩緩駛來，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輕微的聲響，最終穩穩停在青雲門外。
    車門打開的瞬間，一名身著筆挺西裝的男子從副駕駛座邁步而下，皮鞋擦得鋥亮，仿佛能映出天空的倒影。
    他夾著公文包，走到台階前，用手輕輕碰了一下。
    前方的空間果然感覺到一種若有若無的屏障。
    砰，空氣發出一聲悶響，前方的台階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赫然是這段時間在短視頻平台被網友玩壞的男人。
    “你到青雲門有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