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鄉下貌美小姑子與矜貴科學家(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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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簾被一隻修長骨感的大手撩開,不過令眾人失望的是,率先走出來的人不是新娘子,而是謝嶼洵。
    英俊到近乎冷峻的麵龐輪廓分明,狀似水波不興的平靜,可那微微抿起的薄唇,分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西裝挺括,紅色領帶束在領口,襯的原本清雋淡漠的臉都多了些活色生香的味道。
    此刻,謝嶼洵站在滿是喜慶的院子內,雖沾染了幾分人間煙火,可清冷矜貴的氣質仍絲毫未減,叫人隻敢遠遠觀仰,不敢輕易靠近,生怕褻瀆了他去。
    那些沒見過沈初梨的人忍不住想,究竟是怎樣的人才配站在謝教授身邊?
    下一瞬,男人表情暖化,手心朝上往門簾後一伸,蔥白的素手嬌斂輕搭。
    見謝嶼洵側身準備牽人出門,眾人有種即將揭開新娘子麵紗的期待。
    視線中的沈初梨正值芳齡,瓊花玉貌,雙瞳剪水,鴉黑長發束成新娘頭,綴著繁冗的紅花頭飾,點點白色珍珠點襯其中。
    身上穿的紅裙也格外吸睛,平整的領口,簡潔的布料,腰上有條同色係腰帶,掐的腰肢細細的,烏發紅裙,唇若丹霞,就像從畫報中走出來的女郎。
    眼波流轉間星眸微嗔,仿佛在責備男人撩開門簾時不小心碰歪了自己的發飾,但見謝教授好脾氣的笑笑,愛憐輕拂她頰邊碎發,詣在安撫。
    兩人胸口皆別著造型精美地胸花,可在極致耀眼的容貌中,都被比較的硬生生失去了顏色。
    看著站在一起格外登對的璧人,來之前還帶有看戲心情的某些人不由得感歎。
    如此花容月貌,也無怪能攀上最高的高枝。
    “新郎新娘真是般配,一看就有夫妻相,往後日子肯定過得和和美美、紅紅火火的,恭喜恭喜呀!”
    “瞧這小兩口多讓人羨慕,也真是有緣分,夫妻倆相互扶持,恩恩愛愛的過日子,咱們都盼著你們越來越好,大喜大喜啊!”
    “……”
    恭維祝福聲不絕於耳。
    沈初梨環視人群,心中並沒有什麽特殊情感。
    說到底,來到結婚現場的大多是謝家的親朋好友,至於她的娘家人……
    轉身望向某處,哥哥沈紹光正站在沈父沈母身邊,三人都紅著眼眶,縱有千百不舍也隻得含淚微笑祝福。
    沈紹光的軍裝很惹眼,向來不喜顯露的他為了給自己親妹妹出嫁撐場麵,胸口掛滿了功勳章。
    笑著走過去,沈初梨和三人說話。
    許婉晚母女倆則悄悄摸摸的跟賓客們聊的歡暢。
    “好久不見。”
    看到身邊的男人,江念略微驚訝一瞬,後展顏笑道:“好久不見,沒想到你現在已經是連長了。”
    盡管時間已經過去六年,沈紹光仍不敢直視江念的眼睛,“你呢,聽梨妹兒說你在市醫院當護士,怎麽樣?”
    “護士嘛,起早貪黑忙的要命,不說了。”
    “紹光!”
    見江念和沈紹光站在一起說話,許婉晚打斷兩人對話,宣誓主權似的挽住男人的胳膊。
    “請你和別人丈夫聊天時注意些分寸。”
    “許婉晚——”
    沈紹光低聲斥責,江念卻麵色如常。
    隻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少嚼點舌根吧,有句話叫禍從口出,希望你能明白。”
    說完,毫不在意許婉晚猙獰的表情,笑容坦蕩的看向沈紹光。
    “那我先走了。”
    “好……”
    *
    酒過三巡,歡聲笑語更盛。
    因為沈初梨和謝嶼洵的婚房不在這邊,便臨時用謝嶼洵原來的房間‘鬧洞房’,讓兩人喝交杯酒。
    謝嶼洵個子高,坐在床沿邊,與沈初梨交纏手臂,舉起酒杯。
    突然,眼前一片漆黑,不知誰關掉了燈。
    屋內傳來騷動聲。
    就在這時,沈初梨背後傳來一股推力,她幾乎不受控製的撞進謝嶼洵懷裏。
    男人將她穩穩接住,摟著腰把人放在床上坐好。
    黑暗之中,謝嶼洵低頭附上去,輕口勿落在沈初梨嬌嫩的唇瓣,他克製地淺淺廝磨,酒香氣味蔓延。
    待燈光亮起時,極會把握時間的分開,隻耳尖紅的發燙。
    沈初梨忍不住捏了捏,軟軟燙燙的,手感很好。
    她玩的開心,猝不及防時落入謝嶼洵深沉的目光中,那裏壓抑翻湧著的濃厚情緒令人心慌。
    直勾勾的,仿佛要將人吞吃入腹……
    *
    婚宴散場後,謝家人留下收尾。
    沈紹光開車載著妹妹和妹夫回新房。
    新房很幹淨,汪晴找人來打掃過,拎包即可入住。
    這時沈紹光才拿出一封信。
    “這是譚棟托我給你的。”
    “我不要。”
    沈初梨說著就要撕掉,身後謝嶼洵默默飄過。
    “看看吧,他都寫了什麽。”
    打眼一瞧,其實就是封道歉信。
    譚棟為當初的所言所行向沈初梨道歉。
    ‘你那天說的話令我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我去問了我的母親。’
    ‘原來這種洗手作羹湯的日子她過得並不快樂,我在老相冊裏看到了很多張劇照,都是母親在表演話劇時扮演的角色,直到這時我才發現了母親的另一麵,仿佛是她另一種耀眼的人生。’
    ‘我和母親聊了很久,她很詫異我會突然改變,設身處地的體諒她,我羞愧的解釋說幸虧有人將我罵醒了。’
    “其實沒有人喜歡一直待在家裏料理家長裏短,母親之所以願意放棄夢想、拋棄話劇舞台,隻是源於對我的愛,我卻將一切視為理所應當……”
    信的最後,譚棟寫下自己主動申請調離,去參加了某個保密的特種部隊選拔,等沈初梨看到信時,他已經離開,沒辦法趕上婚禮。
    據沈紹光描述,特種部隊的選拔很危險,甚至有死亡名額的那種。
    但譚棟不想再活在父輩的蔭護下,心安理得的享受著唾手可得的一切。
    說著,沈紹光瞧了瞧謝嶼洵的神色,見妹夫沒表現出不樂意才繼續道:“他說,想做能被你瞧得起的人。”
    雖沒轉身,但沈初梨已經感受到從謝嶼洵身上散發的嗖嗖冷意。
    捏著信的手像是拿到了一塊燙手山芋。
    就這還沒完。
    沈紹光又掏出個厚厚的信封,“這是譚棟托我帶來的禮金。”
    長胳膊的優勢盡顯,謝嶼洵手臂穿過沈初梨耳邊,將信封拿在手中。
    剛打開就是一張掉落的紙條:
    【我猜拿到這張紙條的人一定是謝某人!祝你新婚快樂,我的老朋友!】
    【對了,記得將禮金全部上交,錢不是給你的!】
    “拿來吧……”
    小手一翻,沈初梨朝謝嶼洵要錢。
    男人自是乖乖的雙手奉上。
    查了查,裏麵一共是兩千塊。
    比沈紹光兩年工資還多。
    “他給的太多了吧。”
    沈初梨將錢塞回信封,想讓哥哥帶走,謝嶼洵卻突然靠近,將她圈在懷中。
    呼吸湊近耳畔,男人的聲音放大數倍不止。
    “他人傻錢多,收下便是……”
    不知何時,沈紹光已經離開。
    新房內隻剩下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