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正三品武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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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人身形過於高大健壯,氣勢駭人似有鋼筋鐵骨。
    這絕非尋常武將!
    可玉食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安國什麽時候多了一位這樣的將軍。
    “權將軍,殿下剛剛沐浴,還請將軍隔著屏風說話。”
    其實這個時辰最好的是隔著門說話,隻是明顯她家殿下對此人好奇,所以玉食隻能讓他進殿。
    權元武抱拳示意,抬腳踏入,經過所有太監時從容不迫,周身氣場不可一世。
    一直走到內室屏風外,利落跪下,抱拳行禮,“臣權元武,見過殿下。”
    姚鶯鶯隔著屏風看不到臉,但此人通身氣派絕非等閑。
    錦衣垂立在姚鶯鶯身旁,沉聲詢問,“這麽晚,將軍所為何事?”
    梅花的香氣混合著血腥的氣息,權元武抬頭直視屏風處,聲音沉穩,“臣見後宅中動亂,擔心殿下安危,特來確認。”
    錦衣瞧了一眼姚鶯鶯的麵色,這才回答,“殿下萬安,權將軍無需……”
    擔心二字還未出口,就被打斷了話。
    “屋中有血腥氣,殿下真的無事嗎?”
    權元武坦蕩的盯著屏風,詢問時帶著常年手握重權又久居上位的壓迫威嚴。
    “臣要聽殿下親口說。”
    如此行徑,全然沒有那些小太監小宮女口中的進退有度。
    錦衣皺眉,正要嗬斥,就聽姚鶯鶯慵懶的聲音傳出,“有勞將軍掛念,本宮無事。”
    權元武表情沒有一點變化,眉骨卻因為這聲音壓低了幾分,呈現順從臣服之態!
    “殿下無事就好,今夜臣會守在門外護殿下安危,殿下早些休息,臣告退。”
    如此幹淨利落的做派,倒是和武將並無不同。
    姚鶯鶯懶洋洋的聲音開口時權元武已經起身,大步向著門外而去,卻在聽到姚鶯鶯說話時立刻停下。
    “權將軍不急,本宮這一路都在匆忙趕路,還沒有這般閑暇時刻能說說話的。”
    旁邊候著的小太監端了圓凳放在了距離屏風不遠的位置,權元武幾步走回落座,依然是幹脆果斷的動作。
    下顎呈現放鬆的姿態微微抬起,露出惑人的喉骨和不知何時鬆散開的衣襟。
    那雙漆黑的瞳落在屏風的一處陰影上,一眨不眨一刻不離。
    “不如權將軍就同本宮講講這一路上的趣事?”
    聽到這話權元武沒有片刻遲疑,直接道:
    “臣木訥不知何為趣事,不過臣倒是記得來時的一些城鎮,如大商和我安國邊境的平遙州中有一處百頁城,觀其布局應該有良兵三萬。”
    “再有鬆州的斜月城、梅州的百井城,裏麵的兵將應該都在五萬之數。”
    姚鶯鶯半眯的眼瞼抬起,在看向那屏風後的人饒有興致。
    “你能看出來軍事布局?”
    權元武點了點頭,毫不謙虛,“臣有真才實幹,這些最基本的自然沒問題。”
    若是說之前姚鶯鶯對權元武隻是因為突然冒出來的活人感到好奇。
    那在此刻聽到這話,姚鶯鶯是真真切切的有了興趣。
    “嗯?你帶過兵?”
    漆黑的瞳在聽到這句話錯愕了起來。
    權元武似有幾分不解,目光審視探究,眉眼抬起,增添了幾分凶悍淩人。
    屏風後,錦衣已經將姚鶯鶯的頭發絞幹,姚鶯鶯踩著厚實的虎皮走到了床榻處。
    燭火在此刻跳動,數聲劍離鞘的聲響常清晰,錦衣感覺到帶動起來的微風時還未摸到匕首,就在姚鶯鶯的身後看到了那個男人。
    郎豔獨絕。
    這是首麵留給錦衣的印象。
    屋中數個太監宮女全部擠進了這小小的屏風後,手中的短刃利刀指著男人的腕骨手筋、胸腔前、背後心口處……
    見血好似就是下一瞬,氣氛緊張。
    姚鶯鶯挑起鳳被,身著紅色寢衣坐在床榻上,攝人心魂的眼眸不偏不倚的落在權元武的身上,看他眉骨低垂的模樣。
    “權將軍這是幹什麽。”
    權元武弓背單膝跪在了地上,炙熱粗糲的指腹撫上了姚鶯鶯的腳踝。
    錦衣麵色一變,“大膽!”
    但權元武卻低垂眉目,隻是動作熟練的將藥粉灑落在姚鶯鶯腳心的傷患上。
    指骨曲起抹去不知何時滲出來的血跡。
    窸窸窣窣的聲音和藥味散開,數名太監宮女卻沒有一人有輕視之意,依然警惕的看著男人。
    男人卻未察覺一樣抬起那雙如墨的眸子,眉宇間的不羈都在那張臉下如潮水一般退去了幾分。
    “臣驚擾了殿下,還望殿下恕罪。”
    確實驚擾了。
    如果說一個人衝動行為後必定有依據,那剛才權元武闖進來的動作就是在確認。
    他在確認她是不是她。
    可姚鶯鶯能確認自己在前世不曾見過這個男人,甚至是這個男人的背影都沒有見過。
    姚鶯鶯帶著打量的目光順著那張臉落在了散開的衣襟處。
    權元武微俯身,清晰的肩胛骨和半分緊致的胸膛從她這個角度看得分明。
    肩背處的布料緊繃,好似會在下一瞬被撐裂。
    金線含玉腰封束著的腰身緊實有力,誘人至極。
    月見從藥箱中拿了紗布出來,輕微的響動讓姚鶯鶯從中回神。
    色字頭上一把刀,況且這個男人可不該是無名之輩。
    月見上前想要給姚鶯鶯裹傷口,但腳步還未抬起就見到男人望過來的眸子。
    桀敖不馴,不可一世,含有攻擊性。
    這樣的眼神不像是在她們殿下的內室中,反而更像是在那高頭大馬上,在戰場上,在數萬兵馬的兵營中。
    隻有這樣才不會有如今的違和感。
    “給本將。”
    紗布順著傷處裹好,權元武仰頭看向姚鶯鶯。
    眉骨中的桀敖之意清晰,喉骨滾動。
    他的話比動作更加直白,“殿下要臣服侍嗎?”
    姚鶯鶯腳尖抵上權元武的喉骨,權元武就完完全全的揚起了頭,露出可一擊斃命的喉嚨。
    權元武眸色同時更深了,手臂青色經絡顯眼。
    錦衣握上了匕首。
    還未動作卻聽到院子中有人走了進來。
    數聲的‘參見王爺’後,是周煒沉著聲音的:“攔著本王幹什麽,給本王開門。”
    “怎麽,你們安國公主敢在新婚夜獨守空房?嗬,她想好明早進宮被太後為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