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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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3章
    謝玉惜微微笑著,語氣卻讓人聽出了譏諷:“原來姑娘打算把這畫當真跡買下來?”
    王若妍心裏一哽。
    她確實把這畫當真跡了。
    但她不能承認自己認不出真假,一時氣鼓鼓地看著謝玉惜,竟不知道該怎麽回話了。
    掌櫃的急了:“夫人,您這可是亂說,我這畫是真跡,真真兒的,不信我拿察鏡出來,您仔細看看。”
    察鏡能把所看之物放大數倍。
    畫作在察鏡之下,纖毫畢現,能輔助辨別真假。
    掌櫃作勢就要小二去取寶匣裏的察鏡,謝玉惜淡淡道:“不用了。這麽拙劣的畫還要用察鏡,浪費我的時間。”
    “咱們走。”
    謝玉惜牽著梁珠,懶得跟他們糾纏。
    掌櫃不賣東西,又不敢強行攔下女顧客,隻好跟王若妍解釋:“王姑娘,這幅畫是真跡,您別聽那位夫人胡說,不信您來鑒一鑒。”
    王若妍根本沒心情看真假。
    剛才那位夫人都說是假的,萬一真是真是假的,她還把這幅畫買回去,豈不是做了冤大頭?
    但她跟掌櫃的也算麵熟,便裝模作樣看了看,說:“這畫……我不喜歡了。”
    掌櫃的傻眼了。
    剛才勢要買下這幅畫的是王若妍,現在說不要的又是她。
    掌櫃敢怒不敢言,賠笑道:“姑娘,您不要也罷。看看店裏還有沒有其他合姑娘心意的?”
    王若妍拂袖,說:“不看了,沒興趣。”
    剛才在樓上看到謝玉惜跟梁珠二人那般貌美,她下意識順著她們視線看到了這幅畫看,頓時覺得十分喜歡,就想搶下她們看中的畫作。
    如今那對嬸侄認為這畫是假的,她也覺得沒什麽趣。
    何況她王若妍要買就要買真,誰買假的?
    王若妍帶著丫鬟離去。
    掌櫃覺得晦氣,看著那畫半天,歎了口氣,抱怨了幾句王若妍太刁蠻了。
    店小二把察鏡捧過來,問:“掌櫃,還看嗎?”
    “人都走了,看什麽看!”
    店小二又把察鏡小心翼翼拿了回去。
    就在這時,謝玉惜跟梁珠二人又轉了回來。
    掌櫃的看見她們二人,立刻換了笑臉:“夫人,姑娘,還是看中了這幅畫是不是?夫人您來仔細看看,這畫絕對是真跡。”
    謝玉惜打趣道:“剛才那位姑娘沒買你家的真跡嗎?”
    掌櫃臉色漲紅,但生意人圓滑,很快就笑著說:“那位姑娘眼拙,哪兒比得上夫人慧眼,夫人一定看出來了,這畫就是真畫,對不對?”
    謝玉惜笑了笑。
    的確,她跟梁珠都知道,這畫就是真的。
    掌櫃討好道:“夫人,我看的出來您和小姐是真的喜歡這幅畫,這樣,我給您打個折扣。”
    這幅畫都掛出來半個月了,要是再賣不出去,就要收進箱籠,換新的畫作。
    掌櫃巴不得趕緊賣出去,便是少掙點也成。
    謝玉惜卻告訴她:“我來,不是買你這畫的。”
    掌櫃一愣:“您不買?”
    那又跑回來幹什麽的?
    含茹輕哼道:“告訴你,生意不是這麽做的!拜高踩低,遲早關門大吉。”
    一向麵軟的梁珠,語氣堅定地說:“你這畫就算是真跡也沒什麽稀罕的,我已經買到更好的畫了。”
    梁珠懷裏抱著一幅畫,就是剛才出去那會兒新買的。
    含茹在旁幸災樂禍:“五百兩買的哦!”
    聽到五百兩,掌櫃的臉色頓時就綠了,五百兩!這家婦人舍得出五百兩買畫,要是剛才他堅定一點把畫先賣給她們,哪兒會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
    掌櫃的惱羞成怒,謝玉惜不等他發作,就跟梁珠一起帶著仆從上馬車了。
    梁珠狠狠地出了口氣,拉著謝玉惜的袖口說:“嬸子,真順暢。”
    她從來隻敢跟家裏下人對嘴,還是第一次對外人做這種事。
    而且剛才她沒有一味躲在嬸子身後,她也反擊那個掌櫃了。
    “珠兒剛才做的很好。”
    謝玉惜欣慰道。
    她最擔心的就是梁珠性格比兔子還軟,還好,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梁珠重重點頭,肯定自己:“嬸子您說的對,我沒錯,做錯的是那位不講理的姑娘和見錢眼開的掌櫃。”
    她揚起懷中畫卷,笑道:“我還買到了一幅更滿意的畫。”
    皆大歡喜。
    馬車行至京城有名的常熙樓,說是百年老字號,有一百三十八道招牌菜式,連吃一個月都不會膩。
    二人剛下馬車,就碰到了陳真真。
    謝玉惜和梁珠約了陳真真到常熙樓吃東西,陳真真也是來得巧,和她們同時到常熙樓。
    “謝姨,珠兒。”
    兩家定親之後,陳真真就改口了,像李惠風那般稱呼謝玉惜。
    梁珠跟陳真真兩人重逢,拉著手在常熙樓門前說個不停。
    謝玉惜提醒她們:“這兒人來人往,咱們上去說。”
    一起上了二樓,剛進雅間,陳真真就拉著梁珠的手,問:“你跟英國公府李家大郎君,要定親了?”
    謝玉惜臉頓時拉了下來。
    哪兒傳出去的謠言!
    梁珠也是一愣,她跟李惠風……怎麽可能定親?
    謝玉惜忙問陳真真:“這話從哪兒傳出來的?”
    陳真真也是實誠,毫不遮掩地說:“英國公世子跟夫人打算讓李大郎君跟王家的姑娘王若妍定親,李大郎君不肯,王若妍百般打聽,得知李大郎君已有了心上人,正是是珠兒。
    “王若妍知道我跟西寧侯府定了親事,知道我到桐源住過一段時間,並且見過珠兒,就找我打聽珠兒的事。”
    陳真真道:“謝姨珠兒放心,我一個字都沒她說。”
    可是,王若妍是怎麽知道李惠風看中了梁珠?
    梁珠剛到京城,就惹出這種風波,她害怕。
    陳真真抱著梁珠道:“你別怕,有我在,王若妍不敢怎麽樣。”
    謝玉惜擰眉問:“這位王姑娘是什麽來頭?”
    能和英國公府結親,定然家世非同尋常。
    陳真真道:“她父親是禮部侍郎,這沒什麽。”
    侍郎雖官職不低,但京城皇室跟權貴多了去,王家出個侍郎還不算什麽。
    “王若妍的姑母是皇上的妃嬪,寵她寵得厲害。”
    這才是王若妍敢在京城跋扈的原因。
    小二開門上菜的時候,隔壁雅間來人了,陳真真聽到熟悉的聲音,挑眉道:“王若妍怎麽也來常熙樓了?”
    謝玉惜跟梁珠順著半開的門看出去,雙雙驚道:“是她?”
    正是今天跟她們搶畫的女子。
    還真是夠跋扈的,在未識出她們身份的時候就這般無禮。
    這要是知曉了她們身份,豈不是更加蹬鼻子上臉?
    陳真真訝然:“你們已經見過她了?”
    謝玉惜揉揉額角:“見過了。我們到京城的第二天,王家就遞了帖子,讓我們去王家參加花會。”
    很明顯,那就是一場鴻門宴。
    陳真真也看出她們跟王若妍見麵一定不太愉快。
    但,王若妍這種人,誰能同她相處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