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小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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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門禮臣集中注意力傾聽,耳邊卻再沒傳來任何聲音。
    女人手中的力量逐漸減弱,重新進入熟睡狀態。
    安靜的空間內,隻剩下西門禮臣獨自深思。
    他悄然離開房間,手機顯示的未接來電已經多達25通,全部來自於陸沛文。
    眼看時間差不多,西門禮臣乘電梯回總裁辦,中途給陸沛文回電話過去。
    一貫溫文爾雅的陸沛文少見的暴躁,在電話中直呼他的全名。
    “西門禮臣,你怎麽不等我死了再回電話?”
    遭到兄弟指責的男人淡笑:“那我再等等?”
    “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陸沛文兩眼一黑,怨氣比鬼重。
    “大清早把我叫來你公司談項目,結果一到飯局該推杯換盞的時候,你就不見人影。還讓特助逮著我幫你接待柯家那群人,這到底是你公司還是我公司啊?!”
    “我算是看透你了,還真是做兄弟在心中,有事電話打不通!”
    “剛才陪女朋友吃飯呢,沒空看手機。”西門禮臣淡淡道:“至於中午的飯局,你我都是項目合夥人,有你作為代表就夠了。”
    “況且,這不是也想著給陸總牽個紅線嗎?”
    “畢竟上回陸總可是親口說,有在考慮和柯大小姐聯姻。現在呢,談成了嗎?”
    陸沛文簡直氣笑了。
    他看著走進辦公室的男人,將手中多餘的電話掛斷。
    “成什麽成?”喝了點紅酒的陸沛文坐在沙發上,摁著太陽穴道:“聯姻的事我隻不過是試探性提了一嘴,結果柯仲天支支吾吾的,一家子明擺著嫌我年紀大。我陸沛文三十歲惹誰了?”
    西門禮臣解開西裝外套坐到茶台前,不緊不慢道:“相比之下,陸總確實稍顯年長。”
    陸沛文:“……”
    他算是體會到,什麽叫一次勇敢換來一輩子內向。
    陸沛文撐著下顎掀起眼簾:“你少在我麵前說風涼話。依我看,柯仲天是對你滿意的很,勢必要把女兒嫁進你們西門家。”
    “到時候看你怎麽和你的小心肝交代。”
    西門禮臣握著陶瓷杯在指間悠悠打轉,笑了笑:“家裏又不是隻有我一個未婚男性。”
    “你是說盛行?”
    陸沛文想了想:“他十八九歲的年紀,小孩一個啊。不過柯童也才20歲,倆小屁孩兒談個戀愛訂個婚挺合適的。”
    西門禮臣抿了口茶,緩緩說道:“既然陸總也覺得合適,那倒不如順水推舟?”
    “我操心盛行的婚事做什麽?”陸沛文疑惑。
    很快,他便意識到不對勁,抬眸盯著西門禮臣深邃的眼睛,似乎猜到對方心中所想。
    陸沛文輕‘嗬’了聲,有些荒唐的笑道:“你懷疑他啊?”
    西門禮臣握著茶杯的手放到唇邊,修長的食指抬起,比著噤聲的手勢。
    男人菲薄的唇淺勾。
    陸沛文忽然有些興奮,他後背離開沙發靠背坐正了些。
    “你可要想清楚。說白了,盛行再怎麽聽你的話,他也隻是你的堂弟而已。即便他沒心思爭家產,他父母可未必。”
    “有些時候寧可讓家族聯姻徹底失敗,都好過將利益推到競爭者手裏。你確定要促進他和柯童的關係?”
    “一旦西門盛行接受聯姻,他父親的商業版圖和柯家強勢聯合,將來家族掌權人的位置可不定是你的。”
    “盡管你現在或許看不上家族資產,但不得不擔心養虎為患啊。”
    西門禮臣:“這你就不用費心了。接下來項目開展後,你會和兩家頻繁接觸,我隻需要你在特定的時候,幫我營造出他們很相配的感覺就夠了。”
    隻要那群老頭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這婚事就輪不到他。
    陸沛文饒有興趣的問:“說說看,我幫你有什麽好處?”
    西門禮臣認真思考後總結道:“將來我和江晚梔結婚的時候,允許你坐主桌。”
    “除此之外,你還能獲得0個好處。”
    陸沛文:“……”
    主桌的誘惑?
    他抬手嗤笑:“停,我不吃你的大餅。”
    “西門,你要是真有誠意,就想辦法讓你的小心肝說服許小姐,讓她接受我的備孕計劃。”
    西門禮臣蹙眉:“這事我幫不了你。”
    他都和老婆說跟陸沛文不熟了。
    更不想聽到江晚梔嘴裏掛著其他野男人的名字。
    陸沛文:“怎麽到你這就不行了?”
    “不是不行。”西門禮臣沉聲解釋,“和女朋友身邊的女性朋友保持邊界感,是談戀愛最基本的道理。”
    “更何況,我對任何女性的子宮都沒有支配權,也無權幹涉。”
    陸沛文笑得深沉:“西門,但願你一直如此紳士。”
    “謝謝稱讚。”
    西門禮臣莞爾:“該幫的忙別忘了,人情就先欠著。”
    “不過有個問題我倒是好奇。五百億可以帶來的選擇那簡直太多了,陸總別告訴我是一見鍾情了?”
    陸沛文高深莫測的微笑:“不至於。”
    “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西門禮臣抿著熱茶,眼尾舒適的眯起。
    嘖,好耳熟的話啊~
    貌似他當年也說過,不小心被江晚梔聽到了。
    整整三天沒理他。
    那時候他們還沒談,他也不知道江晚梔怎麽了,隻知道周末被放鴿子了。
    遊泳館沒人。
    偏偏那幾天西門禮臣有點上頭,想見她想的緊。
    突然的冷落還真釣的他心癢癢。
    可當時的西門禮臣比現在桀驁多了,難以置信被放鴿子這種事,怎麽可能發生在他身上?
    對方甚至還是個暗戀他已久的女孩。
    他忍了一整個周末沒聯係江晚梔,兩人不知道是處於冷戰,還是已變成陌生人的關係。
    西門禮臣頭一回遇到他想不明白的事情,甚至找不到說得通的理由。
    毫無征兆,且莫名其妙。
    他在三天兩夜裏想了無數遍,最後隻能得出無比諷刺的結論。
    江晚梔膩了,對他失去興趣了。
    興許還有下一個目標了。
    終於——
    周一,大清早。
    西門禮臣一腳油門殺到了江晚梔所在的教學樓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