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是個什麽東西,也值得我破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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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瀟瀟本打算順著趙恒的邏輯回答,但此刻見他這麽說,她忽然改了改口。
    “回大人,趙公子的頭是被幾個僧人打爆的。”
    既然要說實話,那她也沒辦法,事實就是僧人戰鬥力更強,林彩蝶他們隻傷了趙恒的皮肉。
    “什麽?你亂說什麽?都告訴你說話要負責任,你怎麽還亂說?”
    趙恒直接跳腳,偽裝起來的矜貴書生形象一掃而光。
    他指著秦瀟瀟氣急敗壞,恨不得衝上去給她一耳光。
    愚蠢的女人,她還真說實話。
    秦瀟瀟從沒見過如此失態的趙恒,她嚇得縮了縮脖子,“不是你讓我說實話的嗎?”
    “你說的是實話嗎?你這是胡言亂語,擾亂視聽。”
    圍觀的人一陣驚訝,“這秀才公幹啥對一個姑娘這麽凶?”
    “不是,他們倆什麽關係來著?”
    秦捕頭忽然有些後悔,他不該讓女兒出來作證的。
    “都安靜點,縣太爺在審案呢。”
    林彩蝶沒想到秦瀟瀟居然反水了,心裏樂開了花,這下趙恒沒了證人,看他還能蹦躂幾下。
    忽然,一個嬌滴滴的女聲鑽入眾人的耳朵。
    “縣令大人,奴婢當時也在場,奴婢可以作證,趙秀才的腦袋就是被周家人打破的。
    周水得不到趙公子因愛生恨,便找全家人堵住趙公子。”
    玉蓮一手指天發誓,眼神堅定的像是要入黨。
    趙恒激動的都快哭了,玉蓮你是我的神。
    秦瀟瀟皺眉,這丫頭怎麽這麽向著趙恒,甚至願意當著縣令的麵扯謊。
    秦捕頭眯眼看她,好一個丫頭,說謊眼睛都不眨一下,心理素質夠高。
    一直安安靜靜的周水忽然開了口,“請大人明察,小女子並沒有對趙公子因愛生恨。”
    她隻是單相思,趙恒都說了她是舔狗。
    舔狗哪有資格恨啊,頂多是不甘心罷了。
    餘縣令托腮追問:“你說說,到底怎麽個事?”
    周水在趙恒的死亡凝視下,依舊堅定開口:“趙公子眼熱我家擺攤賺了錢,想找我要,我沒答應,他就破防了。”
    “誰他媽破防?你是個什麽東西,也值得我破防?”
    趙恒指著周水的鼻子一通謾罵,罵完他才想起自己現在不在周家村。
    這裏是縣衙,眾人都盯著他呢。
    林彩蝶小聲道:“你現在不就破防了?”
    一句話引得眾人哈哈大笑,笑過之後他們對趙恒的印象又減了幾分。
    這男人,表裏不一,還喜歡裝,心機重的很。
    “肅靜!”餘縣令第三次敲了驚堂木,“來人,去將那幾個僧人找來。”
    一眾僧人被請到堂上,餘縣令問:“趙秀才腦袋可是你們打破的?”
    僧人點頭,“他偷拿功德箱裏的錢,我們氣不過才出手。”
    “胡說?誰看見我拿了,你們這是誣陷。”趙恒委屈,趙恒要說。
    “我我我,我親眼看見的。”林彩蝶把手舉的高高的,生怕縣太爺看不見。
    “還有我,我也看見了。”周生也跟著舉手。
    相比林彩蝶的堅定他顯得有些慌亂,林彩蝶默默搖頭,這家夥道行顯然不夠。
    撒個小謊而已,又不是事關人命,幹啥緊張。
    反正這時代沒監控也沒手機,全憑一張嘴說。
    趙恒能顛倒是非,他們為啥不能以牙還牙。
    “我也看見了,老婆子我眼睛亮著呢。”田淑珍也學著兒子和兒媳婦的樣子高舉起手。
    周水見全家人為了保她不惜撒謊,也跟著舉起手。
    “你們全家都是一夥的。”趙恒終於破防了,在人數上他不占優勢。
    “縣令大人,你要相信我,我好好的幹嘛偷功德箱裏的錢啊?”
    “你娘說要修家裏的房頂,等你拿錢呢。”
    “趙婆子還說要買幾畝地,奈何沒錢。”
    “對對對,之前他們還說要買輛馬車呢,這不都是用錢的地方麽。”
    圍觀的人中有不少周家村的,他們早就看趙恒尤其趙老婆子不順眼了,這會兒都幫著周家說話。
    “看來趙公子的人品不太行,老百姓都不幫你說話。”
    餘縣令本以為這是個無聊的案子,但隨著趙恒一次次不顧形象的跳腳,他的興致忽然提了上來。
    他就喜歡看人破防,端莊的婦人偷情養牛仆人,矜貴少爺對丫鬟愛的死去活來,年過花甲的老翁偷看寡婦洗澡。
    撕掉他們身上的偽裝,對他來說是一件很解壓的事。
    秦捕頭一見風向不對,立馬不再說話,還悄悄拉了拉女兒,讓她不要跟趙恒站那麽近。
    “好了,事情的始末本官已經了解清楚。”
    戲看完了,餘縣令直接宣判:“趙恒指控周家打人,證據不足,駁回所有請求。周家四人,請起來吧。”
    田淑珍激動的淚眼婆娑,“感謝大人,大人英明,嗚嗚嗚。”
    周水更是咚咚給餘縣令磕頭,“謝謝謝謝。”
    要不是餘縣令,她就是有八張嘴也說不過趙恒。
    僧人們也起身準備離開,卻忽然被叫住,“諸位請等一下。”
    同樣被攔住的還有黑著臉的趙恒,“幹啥?我是秀才公,你們別碰我。”
    餘縣令樂嗬嗬道:“趙秀才,你別著急走啊。”
    趙恒不解,“您都判完了,我想回家吃飯。”
    餘縣令,“哦,那你可得等一會兒了。咱們先來說說你偷寺廟功德箱的事。”
    “我沒偷功德箱。”
    “嗯,更正一下,是功德箱裏的錢。”
    餘縣令訕笑,轉頭問幾個僧人,“幾位小師傅,你們寺廟丟了多少錢?”
    “五兩二十文。”
    這是師傅告訴他們的,本來已經入賬的香火錢,忽然就少了。
    趙恒心裏咯噔一聲,暗道不好。
    “我相信趙公子肯定是清白的。”餘縣令忽然話鋒一轉,“這肯定是有人誣陷你。”
    趙恒剛要感動,就聽餘縣令又道:“為了證明你的清白,你不介意搜身吧?”
    “我……不介意。“
    趙恒咬牙,他介意也沒辦法啊。
    衙差搜的很仔細,甚至將他的頭發拆開,鞋子脫掉,腰帶抽掉。
    忙活了半天,隻搜到幾個銅板。
    “此案證據不足,就這樣吧。”餘縣令大手一揮,甩袖離開。
    趙恒站在原地半天沒回過神來,他感覺自己被脫光了衣服,被眾人看了個遍。
    太氣人了,餘縣令這麽做明擺著就是為了羞辱他。
    ——
    林彩蝶一家正高高興興走在回家路上,餘縣令忽然趕著馬車追上。
    “林娘子,等一下!”
    林彩蝶心道完了完了,這縣令不會是又找到了什麽證據或證人,今天不讓他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