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見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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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薑家享受了二十幾年的榮華富貴!”
    林婉意渾身顫抖:“我和你爸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你,我們甚至為了你把親生女兒都趕了出去,現在你說你不是薑家的女兒?!”
    薑玉柔嗤笑,眼底透著幾分快意:“林婉意,我本來就不是薑家的女兒。”
    薑家都倒了,現在的薑家對她來說隻是累贅。
    她不認。
    “林婉意,你大可找你自己的親生女兒。”
    薑玉柔的聲音淬著毒:“你看她願不願意認你。”
    林婉意喉頭湧上一股腥氣,她靠著牆壁,差點昏過去。
    “啪啪啪。”
    角落裏突兀地響起一串掌聲,薑玉柔和林婉意驚詫,看見溫令月從燈光下走過來。
    她笑道:“真是一出好戲。”
    林婉意心底湧上一股悲意:“你都聽見了。”
    “林婉意,恭喜你。”
    溫令月笑得開心:“這就是你捧在手心裏的女兒,一個虛情假意的女兒。”
    上輩子直到她死,薑家依舊母慈女孝。
    但她沒想到的是,這輩子薑家一垮台,薑玉柔就翻臉不認人。
    溫令月搖頭感慨:“林婉意,你和薑肅果然是瞎了眼。”
    瞎了眼!
    林婉意被這三個字戳中心口,喉頭壓抑的腥氣湧出,她嘔出一口血。
    “嗬嗬。”
    悲從中來的林婉意笑了,淚水滑過臉頰:“你說得對,你說得對。”
    “是我瞎了眼。”
    “親生女兒掏心掏肺地對我,我視而不見,卻對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養女視若珍寶!”
    到頭來,養女對她是虛心假意。
    而她的親女為此傷透了心,再也不願認她。
    林婉意越想越悲哀:“這到底是為什麽?”
    溫令月聽見她的哀聲,眼底一片冷漠。
    曾經她也執著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後來她便放下了。
    愛的不得,她就收回愛,好好愛自己。
    “薑玉柔。”
    溫令月不理會林婉意的痛哭聲,出聲道:“你為什麽還在這兒?”
    薑玉柔被林婉意吵得心煩意亂,冷不丁聽見溫令月的話:“我等人,不行嗎?”
    “你是在等李學裕吧。”
    溫令月一眼看透薑玉柔:“你不甘心就這麽丟掉工作機會?”
    被猜中的心思的薑玉柔梗脖子:“要你管,我喜歡這兒站在這兒不行嗎!”
    溫令月輕哂:“那你就好好在這兒站在這兒,看他敢不敢讓你出演這部劇。”
    她轉身欲走。
    “令月。”
    林婉意喚她,滿眼哀痛:“你真的不願意再認我了嗎?”
    明明溫令月之前是那麽愛她,那麽渴望親情。
    溫令月轉頭,眉目如刀:“林婉意,我認過你,是你自己不要的。”
    林婉意心中哀慟,默默閉上眼,眼淚不斷地往下流。
    她後悔了,她真的後悔了。
    為了一個白眼狼,她把自己的親生女兒弄丟了。
    溫令月走得很快。
    傅遠章沉默地跟在她身後,夜風吹過,他平靜的聲音伴著風聲:“令月,陪我一起去見父母吧。”
    溫令月刹住腳。
    傅遠章牽起她的手:“他們想見你很久了。”
    溫令月垂眸,她一直抗拒這件事,傅遠章也一直不提,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提出來。
    “他們都很喜歡你。”
    傅遠章的手掌很溫暖:“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孩。”
    “見完父母,我們就結婚,好嗎?”傅遠章凝視她。
    愛人如養花,溫令月天生就該被愛意滋養。
    薑父薑母不懂珍惜,不懂愛,那自有人來愛。
    空氣靜了很久。
    溫令月抬起頭:“傅遠章,你這是在求婚嗎?”
    “是,也不是。”
    傅遠章抱住她:“不是是因為,你是月亮,求婚儀式應該盛大熱烈。”
    “是是因為……”
    他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此時此刻,沒有這些儀式,但有我的一顆真心。”
    心髒鼓噪,在溫令月手掌下跳動。
    溫令月垂眸。
    她從小就是孤兒,長大時見到自己的父母,卻因此痛苦一生。
    所以她一直抗拒見傅遠章的父母,她不確定二老會不會喜歡她。
    “溫令月。”
    傅遠章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他們很喜歡你。”
    溫令月靠在他的胸膛,兩顆心貼得很近。
    夜風柔柔地吹,她思索了好久,終是開口:“好,我陪你去見伯父伯母。”
    *
    傅家老宅。
    “什麽,令月要來?!”
    餐桌上,傅遠章輕飄飄地扔出一顆炸彈。
    蘇蕙和傅霆差點打翻手裏的湯。
    “什麽時候?”
    蘇蕙放下湯勺,忙不迭問。
    傅遠章:“後天。”
    “這麽趕?”
    蘇蕙起身,常年靜心的她難得焦躁:“後天哪裏來得及。”
    “老宅裏裏外外都要打掃一遍,我和你爸還沒備見麵禮,我……我還沒做新衣服呢。”
    蘇蕙埋怨地看了眼自家兒子:“這麽大的事,也不提前說一聲。”
    “現在別說這個了。”
    傅霆向來斯文儒雅,起身道:“快準備吧。”
    兩人從飯桌上消失。
    傅遠章倒是慢悠悠地吃著飯,眉間始終含著笑。
    時間一晃而過。
    玻璃花房的玫瑰正在盛放,別墅門口,一台黑色卡宴緩緩駛來。
    溫令月和傅遠章走出別墅。
    她今天特意妝點過,穿著淺碧色的中式長裙,烏發盤起,俏麗婉約。
    司機拉開車門,溫令月和傅遠章坐上車。
    “傅家是大家族,人口複雜,但這些你無需在意。”
    “父母隻有我一個孩子,他們平日獨居在老宅。”
    傅遠章溫柔的聲音撫平了溫令月的忐忑:“今天是家宴,隻有我父母在場。”
    穿過熱鬧的城市中心,車輛在傅家老宅門前停下。
    庭院清幽雅致,鋪設的青石板路可見歲月的痕跡,庭院中間,傅霆張望著:“怎麽還沒到?”
    蘇蕙昨天緊張了一整天,今天倒是氣定神閑:“快了。”
    說話間,溫令月和傅遠章跨過朱紅大門,走進老宅。
    剛走幾步,溫令月便看見等在庭院中的兩位長輩。
    溫令月心頭一緊。
    傅霆和蘇蕙對她露出笑容,聲音溫柔極了:“令月。”
    “伯父伯母。”
    溫令月走上前,淺碧長裙襯得她風姿婉麗,娉婷嫋娜間,是獨一份的沉靜素雅。
    蘇蕙和傅霆看著便心生歡喜。
    “這一路過來累了吧,快進來坐。”
    兩人態度親切溫柔,像是多年不見的長輩,溫令月心底的猶疑忐忑忽然就散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