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他能活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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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鏢眼疾手快趕緊扶著她,“先生,您沒事吧!”
林兆豐深呼吸,趕緊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他還沒調整好,一群記者不知道從哪裏衝過來。
“林董事長,聽說您的小兒子被張洞綁架了,是不是真的?”
“張洞為什麽會綁架您的兒子?”
“您打算怎麽解救您的兒子呢?能夠和我們說說你們的打算嗎?”
保鏢趕緊揮揮手。
其餘的保鏢上前,將記者給隔開。
林父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是誰報的警?”
“不是我們,林董,絕對不是我們,我們哪敢報警,或許是醫院的人報警的。”
“要是圍觀的人報警,他們能知道兆年的身份!”
“是林兆豐!”
“他真是狠心啊,這是打算把我和兆年都逼死才高興。”
保鏢眨眨眼。
這段時間他到處追張洞,偶爾幾次接觸中,他已經從張洞的叫罵裏麵聽出來,分明就是林董先找上張洞。
他們一開始打算綁架的人是林總。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被綁的人成了二少爺。
可他不明白,明明林董和二少也想要林總的命,還不允許林總報複了?
不過這話保鏢可不敢說。
他趕緊低著頭小聲匯報說:“張洞已經被我們逼到了一間病房裏,不過他這段時間不知道從哪裏弄到了槍,他非常危險,我們根本不敢亂來,就怕他對二少動手。”
“什麽!他還有槍!”林父徹底坐不住了。
“趕緊帶我過去。”他趕緊跟著保鏢離開。
其餘保鏢將記者攔著。
不過他們能夠攔得住記者,卻攔不住警署的人。
警署的人很快將醫院控製起來。
林父被保鏢帶著來到病房門口,他提高聲音說:“張洞,別傷害我兒子,你有什麽要求你就提,我肯定會滿足的。”
屋子裏麵傳來張洞的冷笑,“林董,我可不相信你的話,這段時間,我被你的人追得好苦啊。”
林父有些惱怒。
手底下的人都是廢物。
那麽多人,連一個張洞都抓不住。
要是早點解決了張洞,如今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林父壓製這脾氣說:“你放了兆年,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屋子裏的張洞嗤笑。
他這次來可不是為了逃跑。
林家人讓他這麽狼狽,他肯定要報複,不然傳出去,道上的人都會覺得他窩囊。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香江。
為了避免那些人突然撞開門出來,張洞將林兆年抓起來,將他帶到窗台邊。
要是有人敢闖進來,他就是死,也要拉著林兆年陪葬。
林兆年瘋狂地掙紮,不過他的嘴被封著,根本說不出話。
張洞將他拖到窗邊,餘光就瞄到樓下的警署車子和不斷拍照的記者。
他猛地拉上窗簾,氣得給了林兆年一腳。
他語氣森冷陰暗,“你報警了?”
伴隨著他的聲音一起傳出去的還有林兆年的悶哼聲。
林父怕他受刺激傷害林兆年,趕緊解釋說:“不是我報的警,我怎麽可能報警,而且來的人還有記者,我總不至於把這種事情讓所有人都知道,肯定是林兆豐做的,你要報複就去找他。”
周圍幾個保鏢齊刷刷地轉頭看他。
保鏢們也沒想到,林董居然想要禍水東引。
張洞可不管到底是誰報的警。
林兆豐不也是林家人嗎?
張洞氣得一腳踢在林兆年綁成粽子的手上,他一邊碾著一邊說:“有錢還真是好啊,就連手指砍下來都能裝回去。”
“你這幾天過得倒是輕鬆,老子到處躲,跟個孫子一樣。”
林兆年痛得臉上布滿冷汗,青筋暴起,麵無血色。
他嗚嗚嗚嗚地想要說話。
張洞伸手,用力將他嘴上的膠帶扯下來。
林兆年死死瞪著張洞,“林兆豐到底給了你多少錢?以至於你要這樣幫他?”
張洞冷笑一聲,“這件事和林兆豐有什麽關係?分明是你們父子先找上我的,我從來沒和你哥聯係過。”
“嗬,看來他給了不少,你到現在居然還在維護他。”
張洞:???
他發現了,他們父子倆就像是聽不懂人話一樣。
他都說了自己和林兆豐並不熟,算了,他們不信和他有什麽關係。
張洞一巴掌甩在林兆年的臉上,“老子要是拿了林兆豐的錢,第一次抓你的時候,就會把你宰了。”
說完,他又把膠帶貼回去。
還以為撕下來能夠聽到林家二少爺求救,沒想到他的嘴還挺硬。
“兆年?你怎麽了?張洞,你想要什麽我都答應你。”
“好啊,給我準備一條船,你要保證我離開的安全,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帶著林兆年一起死。”
“好好好,你想要船是吧,我現在就去準備。”
林父趕緊轉頭囑咐下屬。
現在最重要的是救下兆年,等兆年安全了,別的事情以後再說。
張洞:“準備一條好一點的,畢竟我要帶著林家二少爺一起上船,我賤命一條,倒是無所謂,要是林家二少爺不舒服,那可就不好了。”
“什麽!你還想戴兆年一起離開?”
張洞冷笑,“不然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在船上做手腳,放心,我到了國外之後,就會把人放了。”
說著,他陰冷地看了一眼林兆年。
這次他才不會犯蠢把林兆年放了。
他要宰了林兆年。
等到了國外,他就是水入大海,林家人就是有再大的能耐,也找不到他。
林父自然是不情願的。
可林兆年如今在張洞的手裏,除了同意,他沒有別的選擇。
沒過一會兒,保鏢就過來說船安排好了。
林父退休之後就學會了享受,遊艇就是他退休之後買的,偶爾還會陪著一群老朋友出海玩。
他趕緊告訴張洞,“我已經把遊艇準備好了。”
“你把那些條子都弄走。”
“好好好,我的車子就停在下麵,我把路上的人都趕走,隻要你別傷害林兆年,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他安排保鏢把一路上的人都趕走,隻安排了一個司機。
張洞一瘸一拐地抓著林兆年走出來,他的槍上膛,就抵在林兆年的太陽穴。
他警惕地四處張望,坐上車之後,他的槍抵在司機的頭上。
反正林兆年已經被他五花大綁跑不掉。
就這麽一路到了碼頭。
也不知道林父做了什麽,這一路上竟然真的沒有條子擋路,就連碼頭都被清理出來。
張洞警惕地用林兆年的身體擋著自己,後退著走上遊艇。
他上了之後對下麵的林父說:“你把船員都叫出來,我自己來決定誰來開船。”
林父拍拍手,讓所有船員都過來。
他語重心長地說:“這個船裏的油支撐不了去國外,你想要離開是不可能的。”
“那就去大陸。”
反正林家在大陸也沒什麽勢力。
再說大陸麵積大,人又多,林家人想要找他也不可能。
“可是……”
張洞才不想聽什麽可是,他不耐煩的打斷說:“你要是不同意,我現在就把林兆年打死。”
“行行行,你自己挑船員。”
張洞挑了兩個眼神比較老實的船員,讓他們開船。
他手裏的槍死死抵著林兆年的頭,威脅道:“你們要是敢在船上耍花招,我就把你們全部都打死,反正我死了拉你們三個人一起,也不算虧。”
“我肯定不會亂來。”
張洞這才拖著林兆年到船艙裏,不過他透過窗戶緊緊盯著外麵。
眼見船距離碼頭越來越遠,張洞的心慢慢放下來。
離開了香江就好。
之後他再找個可以相信的人,回來拿錢。
正想著,張洞突然注意到其中一個船員蹲下去的時候,腰間好像鼓起來一塊。
看那個樣子,好像是一把槍。
張洞猛地將凳子踢過去。
那個船員下意識跳開,這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分明就是個練家子的。
媽的!
林家人還敢陰他!
他一把將林兆年拉過來擋在麵前。
那個船員一看就知道自己暴露了,趕緊把槍拔出來,黑洞洞的槍口對著張洞。
“張洞,趕緊放下手槍,跟我們回去,你剛剛才被放出來,為什麽還要鋌而走險!”
張洞一看他拿槍的手指就知道這是個條子。
林家居然敢和條子合作。
張洞冷笑一聲,“現在人質在我手裏,你把槍扔了跳下去,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不遠處。
林父眼巴巴地看著船,他趕緊低頭吩咐保鏢,讓他安排船,悄悄跟著。
讓人在大陸等著,等他們落地,就想法子把林兆年救回來。
保鏢點頭,下意識朝著那條船看了一眼。
隻看了一眼,他就發現不對勁。
“先生,那條船是不是不動了?”
林父猛地轉頭看向那條船,就發現那條船確實停了。
“怎麽回事!為什麽船停了!”
就在這個時候,船上突然傳來槍聲。
嚇得林父趕緊跑到碼頭邊,他扶著碼頭的鏈子,探出半個身體往外看。
可是船已經飄遠了,而且槍聲從船裏麵傳來,肉眼根本看不見裏麵發生了什麽。
警署的人也跑了過來。
他們趕緊安排船過去看看。
林父一聽感覺不對勁,“你們什麽意思?船上有你們的人?!”
他猛地轉過頭看向管家。
管家哆嗦了一下說:“剛剛我想告訴您的,可您一直沒給我機會,兩個都是警署安排的人。”
林父猛地抓著隊長的衣領說:“你們安排人為什麽不和我說!要是我兒子出了事怎麽辦?”
“我們也隻是想要保護林先生。”
“誰讓你們擅自做決定的!你沒聽到船上有槍聲嗎!要是我兒子出事,你們一個個都沒想跑!都得死!”
林父顧不上其他,跨上停靠在岸邊的木頭小船。
船上。
張洞仗著自己有人肉盾牌,他料定條子不敢胡亂開槍。
他率先開槍,用林兆年做擋箭牌。
突然,他的背後被人用力打了一下。
張洞下意識鬆開手裏的人,他還沒反應過來,林兆年就已經被人拖走。
下一秒,對麵就傳來槍聲。
張洞趕緊找地方躲起來。
他沒想到,他自己挑的兩個人都是條子。
他挑的都是黑黢黢,身材有些佝僂的中年男人,根本不像是條子。
他們真是好樣的!
在船上都敢冒險救人。
如今失去人質,他肯定活不成。
既然他活不成。
那大家都別想活。
他猛地站起來,拉開麵前的衣服。
好不容易脫險,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的林兆年看到他綁在身上的炸彈,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難怪剛剛張洞碰到他的時候,他總是覺得硌得慌。
原來張洞在身上綁了炸彈。
這麽多炸藥,一船的人都要死。
他之前就做過類似的訓練,下意識站起來就往窗外跳。
下一秒,一股大力就將他徹底掀翻,他幾乎是瞬間就失去所有意識。
一聲撕裂空氣的巨響驟然炸開,像是驚雷在海麵劈下。
遊艇甲板下的引擎艙率先爆出刺目火光,橙紅色的烈焰裹挾著濃煙衝破船體,將光滑的白色船身瞬間吞噬。
碎木與金屬零件如暴雨般拋向空中,連數米外的海浪都被震得掀起灼熱的氣浪。
這一聲巨響,讓碼頭的人都嚇了一跳。
“兆年!”
林父目眥欲裂地看著爆炸後被大火點燃的船。
爆炸明顯也嚇到了警署的人。
他們趕緊安排人去救人。
林父眼前一黑,徹底暈過去。
“董事長!”
一時間,岸上和海裏亂成一團。
等林兆豐得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林父已經被送到醫院。
林兆豐剛剛下車,很多記者圍上來,話筒往他麵前塞。
“林總,聽說張洞綁架你弟弟的船爆炸了,能不能說明是什麽情況?”
“你弟弟和張洞的情況怎麽樣?他們還活著嗎?”
林兆豐揮揮手,保鏢立即上前,將林兆豐圍在中間。
林兆豐:“抱歉,我暫時也不清楚,我要去問醫生。”
說著,在保鏢的保護下,林兆豐走進醫院。
醫院院長趕緊迎上來說:“林總,您父親隻是受了刺激暈過去,但您弟弟的情況非常不好,現在還在手術室裏,具體的情況還要看手術的結果。”
林兆豐的腳步頓住,他的喉結滾了滾,“他能活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