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登階(求訂閱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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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房間裏中其他兩人的臉色為之一變。
王老實是從絕望變為振奮,本以為自己複仇無望了,隻能懷著滿腔的憤恨和不甘的死去。
沒想到居然出現了新轉機!
而且從對方幹脆利落的幹掉護院的行為來看,此人一定不會是王員外的朋友。
‘一定要殺了這個老賊啊!’
有了複仇的希望,王老實感覺身上的傷勢都沒有那麽重了,扭著脖子看向門外。
而一旁的王員外,則是將短劍橫在身前,警惕的看向門外,臉上滿是驚疑不定。
‘一招就擊殺了四品護院,如此手段,難道來人是五品高手’
‘不,五品也不一定做到,說不定是六品’
‘這種高手怎麽會來這裏,難道是我身份暴露了?’
就在他浮想聯翩之時,一個身姿矯健、穿著粗布褐衣的青年男子,出現在了房門外。
‘隻有一個人’
‘而且看服裝也不是北齊的錦衣衛’
看到來人的穿著打扮後,心知自己的身份沒有暴露,王員外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所以,又是一個來找我報仇的賤民嗎?’
‘該死的,怎麽北齊的農夫武功資質都這麽好嗎?’
‘剛解決了一個四品的,馬上又來一個六品.’
‘六品,放在軍中都能擔任校尉一職了吧?’
‘有這資質你種什麽地啊!’
王員外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若是度過了今日這一劫,以後他再也不幹這種兼並土地的事了。
實在傷不起啊!
“這位.這位小兄弟,可是有什麽誤會,或是我府上的人得罪過你?”
王員外做出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看著不請自來的牧勝。
隨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麽,臉色露出了怒容:“這幫欺上瞞下的狗東西,必定是打著我的名頭幹了什麽魚肉鄉親的事兒了.”
“小兄弟放心,王某一定會好好收拾這幫狗東西的,該送官的送官,該法辦的法辦。”
“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的!”
王員外這番擲地有聲的表述,再加上上下起伏的胸口和緊攥的雙手。
無不表現出這是一個被府上的下人欺瞞了的無辜員外。
然而還不等牧勝開口,旁邊的王老實就忍不住了,破口大罵道:
“好不要臉的老賊!無恥至極!”
“這位少俠,您可千萬不要被這老賊的花言巧語給騙了啊”
“你,你賊子怎麽還罵人呢?粗俗,真是粗俗”,王員外一副氣壞了的樣子。
“老賊!你這個該千刀萬剮的.”,王老實繼續罵道。
“賊子!粗俗的賊子.”
“老賊,.”
“.”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牧勝突然開口道:“我隻是來還個錢而已。”
“還,還錢?”
正在爭吵的二人同時停了下來,滿臉懷疑地看向牧勝。
王員外:這月黑風高的晚上,你潛入我府裏,上來就殺掉了我府上的四品護院。
現在你說你是來還錢的?你猜我信不信!
“嗬,嗬嗬.小兄弟說笑了,咱們素未蒙麵,何來還錢一說?”,王員外不知道麵前之人是何目的,隻能陪笑著說道。
“誰跟你說笑了?我說欠了你錢就是欠了你錢”
“我這個人呐,最不喜歡欠別人東西了.”
“但凡欠人點兒東西,就如同魚刺卡在喉嚨裏,怎麽怎麽地不舒服”
“除非把東西還給人家了,才能吃個好飯,睡個好覺。”
“我現在要還你錢,你不會不要吧?”
牧勝一邊說著,一邊用凶狠的眼神盯著王員外。一副你敢不要我還錢,讓我吃不好飯睡不好覺,我就要弄死你的樣子。
“這,這”,王員外的大腦飛快地運轉著,想要找出個合適的拒絕理由。
他的第六感提醒著他,這個錢最好不要收。
“我,我給你把這筆債免了怎麽樣?這樣你就不欠我錢了!”,王員外試探著說道。
“不行,你這把我當什麽人了?錢我是一定要還的”,牧勝言辭拒絕道。
“一共是513文錢,我給你算上點利息,一共是520文錢,你準備一下,接好了啊!”
說著他就從屁股後頭掏出一個布袋子,手一晃就叮叮作響,一聽就知道裏麵有很多銅錢。
準備一下?
這要準備什麽?
王員外還疑惑的時候,就看到牧勝從袋子裏掏出了一枚銅錢,夾在了拇指和中指之間。
這個手勢!
等等!
王員外一下就想到了四品護院的死狀了。
“不要啊!”,王員外頓時驚呼出聲,揮劍去擋,可惜一切都已經晚了。
咻~啪!
牧勝手中的銅錢瞬間飛了出去,猶如一枚精準製航的導彈,擊中了王員外的二弟。
“啊”
“啊”
“啊”
王員外瞬間發出了淒厲的哀嚎聲,手中的短劍掉落,抱著下體跪倒在地上。
沒體會過的人無法想象爆蛋的痛楚,那是一種猶如烈火灼身,刀削斧鑿的痛楚。
全身神經細胞都在向你傳達崩潰的信號,意誌薄弱點的人甚至會當場休克過去。
而他的慘狀也讓一旁的王老實興奮不已,激動的牽扯到傷勢,吐了一口血。
‘好啊!好啊!’
‘就這麽弄,疼死這個老賊!’
‘繼續,繼續啊.’
而牧勝也沒有讓他失望。
“一文錢!”
麵無表情地吐出了三個字後,牧勝隨即又從布袋中掏出一枚銅錢,夾在了中指與拇指之間。
咻~啪嘰!
王員外的左眼瞬間爆開,取而代之的是一枚銅錢,牢牢地鑲嵌在了眼眶之中。
王員外的哀嚎聲更大了。
“兩文錢!”
咻~啪嘰!
這次是右眼。
“三文錢!”
隨後的時間裏,牧勝手中的銅錢不時地飛出,王員外的身體上也出現一個個血洞。
哀嚎的聲音也從尖銳高昂,變的低沉沙啞,最後甚至隻剩下了吐氣的絲絲聲。
“一百一十八文錢!”
牧勝有些失望地看著奄奄一息的王員外:“你這身子骨也太差了吧?我還差四百零二文錢沒還完呢!”
他這話一出,身為債主的王員外還沒有什麽反應,一旁的王老實倒是嚇的一哆嗦。
牧勝還錢還到八十文的時候,他就已經不敢看了。倒不是可憐王員外,仇人越慘他越解恨。
而是被牧勝那種一邊殘忍地處刑,一邊毫無波瀾的數數的行為滲到了,生怕對方突然給自己也來這麽一下子。
‘別看我,別看我’
王老實在心中不住地祈禱著。
本就身受重傷的他,隻想老老實實的去死。
隨後他就看到那人突然走到了王員外的身前,一抬手就將王員外的腦袋吸到了手中。
隨後就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就在王老實好奇之下偷偷摸摸朝那邊瞅的時候,就看到那人突然回過頭來,眼睛直直地盯著他。
就在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那人又突然問道:“喂!你想殺他是吧?”
王老實不知道對方是什麽意思,但還是老實的回答道:“想!我想殺他!”
隨後他就看到那人隨手將王員外扔了過來,留下一句話就走出了房間。
“他是你的了!”
王老實看著對方的背影消失在屋外的黑暗中後,這才回過頭來看向身旁的王員外。
全身上下鑲嵌著一百多枚銅錢的王員外,此時的腦袋上又多了五個指洞。
洞口的周圍還有許多像是被植物的根莖,纏繞後留下的管道痕跡,很是奇怪。
不過王老實此時卻沒有心情研究這些,看著自己日思夜想了十年的仇人,終於落到了自己的手中。
他心中的恨意再也壓製不住了,完全不顧自己的傷勢,翻身騎在仇人的身上,攥緊拳頭對著王員外殘破的身體,就是一頓猛砸。
砰!砰!砰!
“老賊!老賊!”
“打死你!打死你!”
王老實瘋狂著發現著自己的仇恨,即便手指骨裂也絲毫沒有停頓。
他的眼前似乎又浮現出了那個頭發枯黃的小女孩,看著他傻笑。
“爹爹,我發現睡著了肚子就不餓了耶.”
“爹爹,我想吃大白饅頭.”
“爹爹,我好餓.”
“爹爹,我累了,我要睡著了.”
“爹爹.”
砰!砰!砰!
麵對已經成為一具屍體的仇人,王老實依舊不停地捶打著。
直到
咚!!!
哢嚓!
拳頭錘擊在地麵上的響聲,和骨頭斷裂的痛覺。讓王老實從癲狂中清醒了過來。怔怔地看著已經被自己捶成一攤爛泥的王員外。
幾秒鍾後,突然放聲哭號了起來。
“啊啊.”
“嗚嗚嗚”
“杏兒,爹爹給你報仇了!爹爹給你報仇了!”
“爹爹.咳咳”
“哇”
王老實突然吐了一大口血出來,夾雜著些許破碎的髒器。
本就別鮮血染紅的衣服,更是開始滴起血來。
大仇得報後,王老實的心氣一泄,再也壓製不住自己的傷勢。
身子一歪,就癱倒在了地上。
“杏兒.爹爹庫庫”
“爹,爹來找你了”
王老實的呼吸越來越微弱,視線也逐漸模糊。
彌留之際,他好像看到了一個紮著丸子頭,穿著紅色裙子的小女孩,正看著咯咯咯地笑。
就在這時,一個粗布褐衣的影子突然闖了進來,撞碎了小女孩的身體。
“幫你完成了複仇的心願,那把你的命抵給我也很合理吧?”,牧勝蹲在王老實的身邊說道。
“呐,你不回答我就當你默認了啊!”
牧勝說著就豎起右手小拇指,插向了王老實的額頭。
噗嗤一聲,小拇指輕鬆就沒入了一個指節。
然而等牧勝抬手時,這一截小指卻留在了王老實的腦袋裏。
並迅速衍生出無數觸須,鑽進了王老實的大腦和身體之中。
“展現進化的可能性吧!”
“用我的骨血,和你的靈魂”
看了一眼地上不時抽搐幾下的王老實,牧勝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整個員外府又陷入了完全的寂靜之中,隻剩嗚嗚的風聲,吹過瓦頂,吹過廊簷
吹過府內護院和管家的屍體,還有點點滴滴飄落的雨絲。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細若牛毛的春雨,絲絲縷縷地從天空中飄落了下來。
打濕了茅草鋪就的屋頂,也滋養了幹涸的大地,將生機注入進了在泥土中深埋的種子。
一場神奇的蛻變,就在這無人知曉的夜晚中悄然發生了。
天色還沒大亮,清水村的楊大山就已經走出了房門。
大口呼吸著雨後,那夾雜著淡淡泥土氣息的空氣,楊大山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安寧了許多。
沒有了昨夜看到妖鳥時,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今年這春雨可比去年來的早啊!”
“還好昨天把種子都播完了”
楊大山慶幸著自己這幾日沒犯懶,抄起門邊立著的鋤頭,就打算去地裏。
剛下過雨,田裏估計也長了許多雜草,他得去給除掉,免得和莊稼爭搶營養。
他家在村子最邊上,要穿過整個村子才能到田裏,所以他總是起的很早。
出了院門後,楊大山暼了眼隔壁荒廢了好幾個月的院子,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一路無言,就在快走到村子中間時,楊大山突然看到許多村民聚在了一起。
“那裏是陳二狗家吧,發生什麽了?”
楊大山好奇地湊上前去。
“慘呐!真慘呐!聽說二狗子整個腦袋都被妖怪吃掉了。”
“嘶!真有妖怪?”
“那可不,翠花親眼看見的!據說是一隻長著兩個腦袋的妖怪.”
“那眼睛,瞅一眼就能攝走你的魂魄,翠花就是這麽暈過去的”
“這麽恐怖嗎?咦,不對啊,那張翠花咋還活著呢?”
“.”
妖怪?還是兩個腦袋?
楊大山的心裏咯噔了一下。
這不就是他昨天晚上看到的那隻怪鳥嗎?
陳二狗被怪鳥殺了?
懷著諸多疑惑的楊大山,朝著人群中擠了進去。
“哇啊啊”
“二狗啊!你死的好慘呐~”
“.”
剛擠進去,楊大山就看到了坐在地上哭嚎著的張翠花,還有幾個安撫她的婆姨。
再往裏湊湊,就看到了二狗子那沒有了腦袋的屍體。
“要真有妖怪,那我們豈不是有危險?”
“那妖怪不可能就隻殺一個人吧?”
有人提出了一個可怕的猜想,其他人頓時也害怕了起來,一時間都沒有心思關注二狗子的死了。
就在恐慌在人群中蔓延開時,一個聲音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找到了,找到了,二狗子的腦袋找到了!”
一個二十來歲的漢子,飛奔著跑來報信。
“找到了?在哪找到的?”
“翠花不是說,二狗子的腦袋被妖怪吃了嗎?”
“對啊,你快說,在哪找到的?”
“.”
報信的漢子喘了幾口氣,才在眾人的催促下說道:“在臨河的那片地,就是原來勝哥兒家的地裏”
“二狗子的腦袋被插在一根棍子上,立在了地裏”
聽著報信人的描述,村民們有嗡地炸開,議論了起來。
“勝哥兒家?他家地不就是被二狗搶走的嗎?難道說.”
“我就說嘛,哪來的妖怪,這肯定是勝哥兒回來報仇了”
“勝哥兒不是去年秋收之後才跑的嗎?這麽快就學了本事回來報仇了?”
“那誰知道呢?要去地裏看看去不?”
“走!”
“同去,同去”
“.”
隨即村民們又一窩蜂地跑去了地裏,留下張翠花和二狗子的屍體,大眼瞪沒眼。
“真是勝哥兒幹的?可我明明看到了那隻雙頭怪鳥了啊!”,楊大山滿頭霧水地跟著人群去了地裏。
鎮上,王員外府。
清晨時分,剛起來準備幹活的丫鬟和下人們,就發現了府內的屍體。
一時間整個員外府亂成了一鍋粥。
而在王員外的房間內,一顆表麵滿是血管的紫紅色肉球,正不停地蠕動著。
似乎有什麽東西要鑽出來一樣。
突然
噗嗤!
一隻長著尖銳利爪的手掌,從肉球中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