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一文錢都不能少(求訂閱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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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海棠大人”
    “大宗師苦荷大師的弟子,她這種身份怎麽會來這裏?”
    “來這裏怎麽了?百花樓在上京城也是很有名氣的”
    “.”
    酒樓中的客人都伸著脖子瞅向樓梯口,想要一睹北齊聖女的風貌。
    海棠朵朵輕歎了一口氣,這就是她喜歡田園生活的原因。
    大宗師弟子,北齊聖女的身份,讓她走到哪裏都會被人注目。
    她這次來百花樓,也是應了靖安王孫女戰嬌嬌之邀。
    靖安王是北齊皇族中輩分最高,是北齊開國皇帝戰清風的叔父輩,在皇族中很有話語權。
    對於戰嬌嬌邀請自己的目的,海棠朵朵也心知肚明,無非就是介紹她認識一些靖安王府中的子弟。
    甚至她都能猜到戰嬌嬌的套路了,無非就是帶著幾個王府的兄長弟兄赴約,然後又借口有事先走。
    甚至這都不是戰嬌嬌的想法,而是靖安王的囑意。
    其中的目的自然也不言而喻,為了拉攏她的師父,大宗師苦荷。
    總不可能是看上她的容貌了,這方麵她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海棠大人,這邊請.”
    “郡主已經在頂樓的雅間給您準備好了海棠花宴,為了這場宴席百花樓的大廚們,十幾日前就開始準備了”
    隨行的侍女喋喋不休地給海棠朵朵講述著,自家郡主的用心之深。
    “哦?你家郡主呢?”,海棠朵朵突然想到了什麽。
    之前幾次戰嬌嬌都會親自來接她的,這次卻隻派了幾個侍女來。
    有問道!
    “郡主,郡主她昨日突然感染了風寒,不能赴宴了”,侍女有些心虛地解釋道。
    “不過我家郡主特地央求了我家大公子來”
    海棠朵朵翻了一個白眼,已經不想聽侍女的鬼話了。
    什麽時候春天的風也這麽寒了,倒春寒嗎?
    ‘這個戰嬌嬌,找的借口也越來越敷衍了.’
    ‘而且她自己都不來了,也對,誰家好郡主會喜歡這種來皮條的活呢?’
    海棠朵朵決定一會上去露個麵,意思一下就行了,不就是借口嘛她也會找。
    就在她準備上樓時,視線掃過樓層,就發現了一個很特別的人。
    此人身著通體玄色的勁裝,明明沒有一絲紋絡和裝飾,卻一點也不顯得單調。
    或者說此人的氣質和樣貌,就是最好的佩飾。
    若隻是如此,海棠朵朵也不會覺得他特別,最多就是圍觀人群中比較顯眼的一個罷了。
    “好暖.”,海棠朵朵輕聲呢喃道。
    明明對方距離自己有十幾丈的距離,她卻能感覺到一股如同旭日初升時的溫熱之意。
    而且隨著她的注視,這股暖意的溫度越來越高,很快就從旭日變成了正午的烈陽。
    就這幾個呼吸的時間,海棠朵朵甚至感覺到自己的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了。
    就在這時,對方似乎也發現了她的注視,微微一笑,舉起了手中的茶杯向她示意。
    那顆橫在她頭頂的太陽瞬間消失,海棠朵朵的身體不由自主的一個抖動。
    有種從三伏天的烈陽下,突然走進寒冬臘月時的冰河之中。
    ‘好可怕的武功,此人最起碼也是九品上的高手,甚至是’
    ‘不,不可能,大宗師的門檻豈是那麽好邁過的.’
    海棠朵朵被自己腦海中出現的想法嚇到了,連忙自我否定道。
    如今這天底下的四大宗師,都是十幾年前出現的,而似乎是被這些人吸幹了天地間的武運。
    自此以後,就再沒有新的大宗師誕生。
    “海棠大人?海棠大人”,侍女看著突然站立不動的海棠朵朵,有些奇怪道。
    被侍女的叫喊聲驚醒,海棠朵朵看著那個依舊看著自己微笑的神秘人。
    略做猶豫,就大步走了過去。
    “海棠大人,您走錯了,宴席是在樓上.”,見海棠朵朵突然走向其他地方,侍女連忙小跑著追了上去。
    “對了,還有宴席”,海棠朵朵腳步一頓,回頭看著侍女說道:
    “我突然有點急事,正好你家郡主也沒來,那就下次再約吧!”
    說完就繼續朝著神秘人走去,留下有些不知所措的郡主侍女,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麽辦。
    在酒樓客人驚奇和探究的目光下,海棠朵朵毫不客氣地坐在了牧勝的對麵。
    仔細打量了神秘人一番,沒有從自己的記憶中找出和此人相關的信息後,便直接開口道:
    “天一道,海棠朵朵,不知閣下是何來曆?”
    “來曆?”,牧勝看著麵前這個英氣灑脫的女子,放下了手中轉著的茶杯。
    用食指的關節搓了搓眉頭,似乎有些苦惱:“這還真是個不好回答的問題?”
    ‘不好回答,是因為對方的來曆和北齊是敵對關係嗎?’
    海棠朵朵的心思急轉。
    ‘南慶?西胡?還是東夷?’
    “我在東北嚴寒之地當過伐木工,也在南方沿海城市做過商人.”
    “在江湖中舞過刀弄過劍,做過一教之主,也日理萬機地治理過國家,甚至還裝神弄鬼的創辦過一個宗教組織.”
    “所以你問我是何來曆,著實有點讓我不知該如何回答你!”
    牧勝眨巴著無辜的眼睛看著海棠朵朵,似乎在說你怎麽提了個這麽難回答的問題。
    而此時的海棠朵朵也很無語。
    剛開始聽到東北時,她以為此人是來自東夷城,正想著是不是四顧劍的哪個弟子。
    又聽到了南方沿海城市,又想著是東夷派去南慶的間諜。
    然後在聽到後麵的話後,海棠朵朵就知道對方就是不想告訴自己,在一本正經地胡言亂語。
    “來曆你不願意說,那名字總能告訴我吧?”,海棠朵朵翻了個白眼道。
    虧得她一開始還當真了,認真琢磨對方是什麽人呢!
    “呐,這就是我不願意說的原因了.”,牧勝攤手道:“說真話你們都不相信,那我總不能說假話吧?”
    “不是我的風格!”
    “那這位從不說假話的誠實郎君,不知道小女子該怎麽稱呼你呢?”,海棠朵朵學著牧勝的語氣道:
    “我總不能叫你不說謊的老實人吧?”
    “那不行!”,牧勝嚴詞拒絕道:“當什麽都不能當老實人!”
    社會對老實人的惡意太深了。
    讓他們吃最難吃的餅,背最黑的鍋,幹最累的活,掙最少的錢。
    還給他們經驗最豐富的老婆,和源頭最模糊的孩子。
    &n的去哪說理去?
    所以當狗都不能當老實人!
    狗起碼還能舔一舔,老實人手都沒拉就得損失十幾萬,搞不好還得進去蹲幾年。
    牧勝微微抱拳道:“牧勝,牧守天下的牧,百戰百勝的勝!”
    “牧守天下,百戰百勝。”,海棠朵朵從這兩個詞中感到到了一種氣吞山河、所向披靡的豪氣。
    “牧公子好大的抱負啊!”
    海棠朵朵對麵前的人越來越感興趣了,不管是對方那驚人的武功,還是遠大的誌向。
    都表明了此人的來曆不凡。
    ‘是什麽前朝皇室遺族嗎?’
    ‘若是這樣就能解釋對方的為什麽不願意道出來曆了.’
    ‘而且也能解釋對方武功和誌向的由來了。’
    海棠朵朵覺得自己已經快要發現對方隱藏的秘密了。
    就在她為自己的機智感到自得之時,就看到牧勝的身體突然前傾,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
    “你該不會以為我是什麽前朝皇族子弟吧?”,牧勝的嘴角掛起了一絲壞笑。
    看著海棠朵朵僵住的表情,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啊哈哈哈.你們這些地星人可真有意思.”
    “特別是像你們這種,某個勢力中的高層,總是喜歡暗自分析別人的意圖.”
    “這麽活著不累嗎?”,牧勝很難體會這種生活。
    穿越前他不懂,穿越後又不需要了。
    地星人?
    海棠朵朵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詞,不過有了前車之鑒,她隻是暗暗記了下來。
    “你是故意的?”,海棠朵朵當即一副不滿的樣子道:“你還說你從不說假話,你這算什麽老實人?”
    “我可沒說假話哦!”,牧勝伸出食指搖了搖道:
    “是你自己不相信,多加揣測罷了。我隻是猜到了你的想法而已”
    “你”
    就在海棠朵朵還打算說些什麽的時候,酒樓的夥計端著自己盤子過來了。
    “客官您的飯菜好了.”
    “這是桃花鱖魚,這是丁香花燉乳鴿、木槿花湯.還有就是您的百花釀。”
    “八個菜還有一壺酒,都齊了,您慢用,有什麽需要的隨時吩咐小的”
    夥計上完菜後就麻溜的退下了。
    “還真都和花有關啊!這家酒樓的主人是有多喜歡花呀”,牧勝感歎了一句後,就抄起筷子吃了起來。
    並朝海棠朵朵招呼道:“你也吃呀,別和我客氣!”
    海棠朵朵見狀也不糾結牧勝拿她取笑的事了,也夾著筷子一邊吃一邊給牧勝簡紹著這家酒樓的來由。
    隨後就接著這個話題聊了起來。
    這兩人一個是大宗師弟子,北齊聖女,知道許多普通人從未接觸過的隱秘。一個是穿越了好幾個世界,經曆豐富的諸天行者。
    一時間談笑風生,談天說地,談古論今,談總之談的很開心。
    而等到菜肴全部下肚,酒壺中一點酒也沒有了之時,二人相處的方式也隨意了很多。
    “牧勝,外麵有什麽東西這麽吸引你嗎?從剛才開始你就不時看著窗外”
    海棠朵朵見牧勝又一次看向外麵後,忍不住問道。
    “我在等!”
    “等什麽?”
    “等一個老實人。”
    “老實人?”,海棠朵朵更好奇了。
    “沒錯,老實人.”,牧勝故作神秘道:“一個能為我們帶來一場好戲的老實人。”
    “為了這場好戲,我可是特意挑了這個觀戲體驗最佳的位置。”
    “神神秘秘的”,海棠朵朵嘟囔著。
    隨即就起身走到牧勝的位置坐下,和他一起擠在窗邊,望向酒樓下方的街道。
    身著灰白長袍,束腰懸劍的言冰雲,沒有了往日裏清冷高潔的氣質,滿肚子煩躁地走在大街上。
    做為南慶在齊國暗探的總頭目,這些天來他收到了太多的壞消息。
    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神秘人,正在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清除著南慶埋在北齊的探子。
    光目前上報給他的就有數十人了,若是算上那些已經死亡卻還沒來得及確認的,這個數字起碼還得翻一番。
    要知道這可是暗探,不是那種隨便就能拉起來的軍隊。
    每一個都是他們四處花了大量資源和時間培養出來的,更別說這些成功在北齊潛伏下來的人。
    近百人的損失,雖然大都是底層探子,但也讓他們在北齊的間諜工作基本停滯了下來。
    而他們甚至不知道這個神秘人是誰,又是怎麽找到他們的。
    而這種緊急關頭,他卻不得不陪著沈婉兒出來逛街,也難怪他會有些煩躁了。
    “言大哥,你看這個發簪我戴著好看嗎?”,一身淡粉色窄袖長裙的沈婉兒,微微搖晃著自己的腦袋,看著言冰雲笑語晏晏地問道。
    言冰雲迅速調整好心態,露出一絲淺淺地微笑,眼神中滿是愛意和寵溺地看著沈婉兒:“好看,婉兒你戴什麽都好看”
    “言大哥,你就知道哄我.”,沈婉兒聽到言冰雲的話,臉色一下就羞紅了起來。
    這發簪不過是普通的木頭發簪,平日裏她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的。
    之所以這麽問,就是為了聽到情郎的甜言蜜語。
    “哪裏哄你了,我說的都是真心話,這木簪雖然做工粗糙,但是”,言冰雲一臉認真地解釋了起來。
    “來了!”
    街道旁的百花樓中,探著個腦袋的牧勝,嘴裏突然蹦出了兩個字。
    來了?
    老實人來了?
    好戲要開始了嗎?
    “在哪在哪?”,正東張西望的海棠朵朵瞬間來了精神,順著牧勝的視線看去。
    隻見一個身穿深色武士服,頭戴鬥笠的人,帶著一股毫不掩飾的殺機,出現在了街道中。
    而看其前進的方向,目標正是還在打情罵俏的言冰雲和沈婉兒。
    而這股能激起汗毛的殺機,也驚擾到了兩人。
    言冰雲將沈婉兒護在身後,麵色凝重地看著逼近的敵人。
    叮!
    一枚銅錢從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掉落在了言冰雲的身前。
    “還你的銅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