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那就打唄!
字數:7689 加入書籤
數日後,北齊皇宮,奉天殿。
天剛微微亮的時候,北齊的朝官們就已經排隊進入了殿內。
文官在左,武官在右。
群臣按照品級大小,各自找好自己的位置站定。
殿內的氛圍有些凝重,不光是因為今日是南慶使者覲見北齊皇帝的日子。
更是因為錦衣衛指揮使沈重死後的這兩個旬日內,太後黨對沈重黨的傾軋,導致如今朝堂上的官員也少了許多。
“陛下到!”
隨著宣召太監尖銳的聲音響起,眾朝臣們連忙屏氣凝神,靜候北齊皇帝的到來。
一身黑金龍袍的戰豆豆,從後殿中走出,在群臣的恭迎下朝著大殿上方的龍椅走去。
而在龍椅的側後方,一個精美屏風後麵的軟榻上,端坐著一個雍容華貴,皮膚白皙,看起來隻有三十來歲的婦人。
正是戰豆豆的生母北齊太後,而她的身旁則是一身玄色衣袍的牧勝。
戰豆豆撩起龍袍下擺,緩緩地坐在了龍椅之上。
而後群臣齊呼萬歲,早朝也就此開始了,很快就有朝臣上前,匯報北齊內大大小小的事務。
而位於屏風後麵的牧勝和北齊太後,也在小聲說著什麽。
“國師,南慶這次來使你怎麽看?”,北齊太後雙手交迭放在身前,微微側身看向牧勝,溫聲道。
“嶽母大人叫我勝哥兒或者牧勝都行,國師國師的,聽著怪生分!”
勝哥兒?
北齊太後迭放著的雙手不由一緊,自從她的丈夫,上任北齊皇帝戰清風去世後,再也沒有其他人敢這麽和她說話了。
若是換個人這麽放肆,北齊太後早就叫人將其拖下去了。
不過對於牧勝這個便宜女婿,新鮮出爐的大宗師,連苦荷都不是對手的男人。
北齊太後在拿對方無可奈何之下,也慢慢習慣了對方平日的說話風格,甚至有時還會因為某些過線的詞,感到莫名地心潮湧動。
“國師莫要再玩笑了,慶帝李雲潛一向對我北齊虎視眈眈,若非有苦荷大師的威懾,慶軍早就入侵我朝疆土了”
北齊太後板著臉道:“如今南慶質子在我都城被刺,李雲潛必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南慶、北齊、東夷三方雖然因為四大宗師的緣故,維持著表麵的和平,但這並不是說就不會發生戰爭了。
畢竟四大宗師中南慶就有兩個,北齊和東夷聯手才能抵擋。
而且不算大宗師級別的戰力,北齊和東夷加起來都不是南慶的對手。
若是南慶無故攻打北齊,苦荷和四顧劍必然不會同意,但如今有這麽好的借口在,兩人也沒法說什麽。
畢竟他們才是弱勢方,在不占理的情況下,也隻能認栽了。
“嶽母大人莫要驚慌.”,牧勝拍了拍北齊太後的手,在其臉色蒸騰,就要發怒時又收了回來。
“南慶若是想趁機攻占北齊疆土,我自會出手,順道再打下滄州,讓他們賠了夫人又折兵。”
賠了夫人又折兵?
北齊太後沒有聽過這個說法,不過稍一聯係,也明白了牧勝的意思。
心下稍安,也不再計較牧勝剛才的僭越:“南慶大宗師葉流雲一直駐紮在兩國邊境,你即便出手也不一定能擊敗慶軍,而且還會暴露了你的實力。”
北齊太後更擔憂的是東夷。
北齊和東夷本就是在南慶的威脅下,才心照不宣地聯合到一起的。
若是讓東夷知道北齊也有了兩位大宗師後,東夷和北齊的默契勢必會就此瓦解。
與此同時,三方之間的平衡也會被打破。
那麽作為最弱小的東夷,想要生存就一定要在南慶和北齊之間做出選擇。
畢竟雙方在開戰前,一定會先解決掉東夷,避免打得兩敗俱傷後被其漁翁得利。
而不管東夷選擇了哪一方,一場席卷幾個國家的大戰,都是在所難免得了。
想到這裏,北齊太後的眉頭就凝在了一起,仿佛所有的愁緒都被匯集到了這裏。
這讓她那本就雍容尊貴的麵容,更添了一股上位者的威勢,配上一身齊整的禮服和鳳冠霞帔,頗有幾分製服誘惑的感覺。
‘若是苦荷大師和牧勝一起出手,不知能否拿下那葉流雲?’
北齊太後突然想到了什麽,正欲詢問牧勝時,就看到了對方那毫不掩飾的目光。
而後便莫名有些惱了,轉身看向前方,將注意力放在了朝堂之上。
牧勝見狀也不覺尷尬,自己大大方方地看,有什麽不好意思呢。
說起來也怪他在上個世界太過放縱,導致他現在對普通美女已經完全脫敏了。
不是劇情角色的女人他完全提不起興趣,而像北齊太後這種雖然不算絕色,但既是劇情角色又有特殊身份加持的,反而能讓他有些興趣。
否則別說北齊太後和戰豆豆這種,即便是司理理、林婉兒這種水準的姿色,在他經手過的女人中也是排不上號的。
不提牧勝和北齊太後之間的小動作,前方的朝堂上,處理了一些重要的國事後,戰豆豆終於傳喚了南慶使者上殿。
很快,一個留著嘴唇微薄,眼神深邃穿著南慶朝服的中年男子,從大殿外跨步走了進來。
“南慶使臣參見齊皇陛下,外臣奉吾慶國皇帝陛下旨意,特來拜謁,願齊皇陛下龍頭安康。”
“起來吧”,戰豆豆的聲音從上方落下:“慶帝遣你來此所為何事?”
“謝齊皇陛下!”,南慶使者應聲而起,長揖道:
“齊皇陛下,自吾皇登基以來,我朝與貴國之間素來睦鄰友好.”
南慶使者在一眾北齊朝官的注視下侃侃而談:“.多年來兩朝互通市商,我朝內庫商品風靡上京城,諸位大人上朝之前,想必也都用了我南慶內庫所產之香皂等物盥漱潔麵”
南慶使者神色倨傲地環視一圈,視線所觸之處,北齊官員或是視而不見,或者低眉垂目,不願與其對視。
說起來也是丟人,作為當世兩大強國之一的北齊,居然連這些普通日用品都要用他國的商品,可見北齊之於南慶在生產工藝水平上的差距。
更重要的是,不僅是生活日用品,在兵甲武器的鍛造工藝上,北齊也差了南慶一大截。
“為了維護兩國邦交,這些年來,我南慶更是屢次派遣質子抵齊,欲保兩國情誼長存!”
“然而!”,南慶使者的話風一變,厲聲道:“前月我南慶質子言冰雲,卻在這北齊國都,重兵把守、安防森嚴的上京城中,被一惡徒當街刺殺!”
“此事不僅駭人聽聞,更是損害了兩國邦交。吾朝皇帝陛下聞知此事龍顏大怒.”
“還望齊國能交出殘害我朝質子的凶手,避免兩國兵戎相見,生靈塗炭之境。”
南慶使者語氣中透露出的威脅,惹得許多北齊朝官不喜。
雖然北齊各方麵都不如慶國,但你一個使臣敢這麽和北齊皇帝說話,他們要是再沒有點反應,豈不是任由北齊的顏麵被踐踏。
“放肆!”,禮部侍郎薑瀚中登時站了出來:“慶使言語無狀,膽敢冒犯我朝陛下,莫非以為我等不敢殺你嗎?”
“哈哈哈”,南慶使者大笑道:“你們當然敢殺我,不過隻要我一死,南慶陳兵於滄州的十數萬大軍,就會立即北上。”
“到時候會有數十萬北齊軍民為我陪葬!”
南慶使者此話一出,雖然明知其是在虛張聲勢,但還是有不少北齊朝官心中一怵。
薑瀚中冷笑道:“嗬嗬!慶使莫非以為我北齊就沒有大軍嗎?南慶若敢有一兵一卒踏入我國疆土.”
“我北齊大軍勢必南下,破汝之軍士,陷汝之疆土,據汝之城邑!”
“哈哈哈,薑大人莫非還沒睡醒嗎?我南慶兵甲之利.”
“笑話,兵甲利又如何,我北齊軍士驍勇善戰”
“.”
眼看二人已經吵得麵紅耳赤,陷入了潑婦罵街一樣的循環模式時,周圍的朝官這才上前勸說。
“慶使不必咄咄逼人,貴國質子被刺之事,我北齊一定會給貴國一個滿意的交代的.”
“薑大人也不要太過激,慶使也是憂憤之下有些激動,並沒有冒犯陛下的意思,你說是吧,慶使?”
“確是如此,外臣言語失措,還望齊皇陛下恕罪!”,南慶使者借勢下坡,對著殿上的北齊皇帝戰豆豆行禮道。
畢竟他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
因為南慶在北齊情報部門的覆滅,南慶使者在抵達上京城之前,都不知道錦衣衛指揮使沈重已經死了。
這讓他瞬間意識到北齊的局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而經過這幾日的多方聯絡和收集信息,一個名為司命教的勢力進入了他的視線中。
隻是這個勢力太過於神秘,隻知道主教牧勝被冊封為了北齊的國師,也是此人擊殺了沈重。
南慶使者如此囂張的作態,也是為了試探北齊有沒有因為朝堂上的變化,而改變對南慶的戰略。
目前看來,一切都還和以前是一樣的。
“南慶質子之死已有結論,正是錦衣衛指揮使沈重所為,其人也已經被我朝國師誅殺”
“慶使就帶著沈重的頭顱,回去複命吧!”
戰豆豆沒有計較南慶使者的失禮,而是把沈重推了出去,以他的身份足以堵住這天下的悠悠之口了。
而且沈重自己也不反對。
沈重:???
若是南慶繼續用此事來糾纏,那苦荷等人也就有了插手的理由了。
“齊皇陛下,據外臣所知,當日襲殺言冰雲之人狀若妖魔,恐怕並非是沈大人吧?”
“那人不過是個刺客,沈重才是幕後之人。”,一個朝官回答了南慶使者的疑問。
“哦?那不知此人何在,還請一同交由外臣帶走。”
“那人已經被沈重滅口,挫骨揚灰了。”
“是嗎?那我怎麽聽聞此人和司命神教有關呢?”,南慶使者神色一變道:“此人殺害了我南慶質子,貴國國師又殺了錦衣衛指揮使沈重.”
“現在你告訴我是沈重指使的這個刺客。”
南慶使者想到昨天夜裏,被人扔到他院子中信筏上的內容,神色堅定了下來。
“齊皇陛下,外臣是帶著吾皇陛下的善意來的,所求的也不過是為無辜慘死的言公子討個公道罷了。”
“可貴國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戲弄蒙騙於我!”
“莫非真要鬧到兩國兵戎相見嗎?還請齊皇陛下明鑒,交出殘害我朝質子的凶手!”
南慶使者長揖不起,等待北齊的答複。
‘這個司命神教能在短時間內覆滅我監察院在北齊的組織,實力不容小覷。’
‘信中說這個司命神教很可能不是北齊的本土勢力,雖然不知道雙方因為什麽聯合在一起。’
‘但若是能通過此事離間雙方的關係,此次出使就算成功。’
至於北齊太後所擔憂的南慶會借機攻打北齊,隻能說她是多慮了。倒不是南慶沒有這個想法,隻是還沒做好這準備罷了。
戰豆豆聽到南慶使者的話,也瞬間意識到了對方的目的。
但又不知道該如何抉擇,隻能習慣性地朝側後方的屏風處瞥去。
而身在屏風後的北齊太後,也將斜著頭瞥向牧勝,等待他做決定。
“看我幹嘛?”,牧勝眨巴著無辜地大眼睛道。
“那是你的人,你說看你幹嘛?”,北齊太後嗔怒地看著牧勝,若不是打不過,她真想給他來幾下子。
“也是,那就打唄,反正人我是不會交的。”,牧勝無所謂道。
“可是.”,北齊太後道出了自己的擔憂。
東夷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就是如今北齊整體國力遠不如南慶,她原本是想先吃透牧勝帶來的技術,增強北齊的實力後再做打算。
“嶽母大人,聽我的,直接打!有什麽後果由我這個男人頂著呢!”
牧勝信心滿滿道,而他這種大包大攬的表態,也讓北齊太後心中的擔憂瞬間消散了許多。
一直以來,她們母女二人都如同走鋼絲一樣,小心翼翼地應對著每一次的麻煩。
突然有人男人頂在身前的感覺,真好!
隨即她便調整好了心緒,朗聲道:“所有的事都是沈重所為,慶使若是非要找個不存在的凶手出來,那就打吧!”
“什麽?”,南慶使者猛地抬起頭來。
總共請了四天假,我努力看能不能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