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選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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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二皇子先是一愣,隨後便突兀地笑了起來。
“哈哈.嗬嗬”
先是一陣大笑,笑著笑著就帶了一絲哭腔,蘊含著無盡的委屈和不甘。而後又逐漸變成了淒怨的哀嚎。
走到今天這一步,二皇子對於慶帝早已經沒有了父子之情,有的隻是滿腹的委屈和怨恨。
若非慶帝將他當做了太子的磨刀石,他也不至於被一步步推著走到兵變造反的地步。
“承澤.”,淑貴妃聽出二皇子笑聲中的痛楚,心髒就像是被利刃劃過一般,莫名抽痛了起來。
往日裏她隻覺著自己的兒子太不安分,總是對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抱有太多的欲望。
然而此時聽到二皇子的笑聲後,淑貴妃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從來沒有了真正看清過自己兒子的內心。
良久之後,二皇子的笑聲才逐漸平息了下來。
“父皇.不,陛下”
“陛下第一次讓我入禦書房旁聽朝政時,我不知道有多開心,覺得這是陛下對我的栽培,是父皇對兒臣的期許。
可是我錯了,這一切都不過是我的自作多情!
陛下隻是將我當做了太子的‘磨刀石’,這不是對我期許,而是對太子的期許。
期許著太子能將我這個絆腳之石踢開,成長為一個合格的儲君。
可是皇位之爭何其殘酷啊!一旦被卷入其中,就再沒有了退路。
退,便意味著輸掉一切,不光是權利地位,甚至連性命都要丟掉。
這些,陛下你不會不知道吧?”
二皇子的語氣愈發的怨憤了起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李雲潛’,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一絲愧疚來。
然而卻什麽都沒有發現,‘李雲潛’就像是在聽路邊野狗的哀嚎,一點反應都沒有。
“嗬”,二皇兄慘然一笑:“陛下怎麽可能不知道呢,陛下可是當年皇位之爭的勝利者啊!
諸位皇叔的下場,不就是陛下親手所為嗎!
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這麽被當做棄子!”
“所以你就和李雲睿搞到一起去了?”,牧勝有些好奇道。
不過這是什麽邏輯啊?不理解!
‘搞到一起?’
二皇子有些奇怪‘李雲潛’的用詞,不過他確實是和李雲睿勾結到一起做走私生意。
“不錯,既然陛下認定了太子當儲君,那我就要在方方麵麵都把太子比下去。
而要做到這一點,就需要權利和金錢的支持,而在慶國,也隻有長公主才能滿足我的需求。”
牧勝聞言點點頭,這倒是也說得通。
李雲睿掌管的內庫可是慶國的錢袋子,稍微動點手腳都能吃得盆滿缽滿。
而且她手中還有情報組織,和宰相林若甫還孕有一女,對於朝堂上的官員也能施加影響。
確實是個很好的合作對象。
“隻是我怎麽也沒有想到,陛下真正選定的儲君居然另有其人。太子和我一樣,都是陛下棋盤上的棄子。
可笑我這些年絞盡腦汁的和太子爭鬥,到頭來卻發現自己連真正的對手是誰都沒搞明白。”
“事到如今,陛下想怎麽處置我都可以,隻求不要累及到我母妃。”,二皇子癱坐在地上,一副引頸就戮的樣子。
聽到他這麽說,淑貴妃連忙撲到牧勝身前,抱著他的大腿哀求道:“陛下,承澤他隻是一時糊塗,求陛下饒他一條性命吧。”
“母親不必為我求情了,如此謀逆大醉,陛下不可能饒了我的。”,二皇子道。
‘陛下當然不可能饒了你,但這位就不一定了啊!’
淑貴妃心中嘀咕道,口中的哀求聲不減,一隻手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悄然摸了上去。
“嘶~”
牧勝倒吸一口冷氣,沒想到平日裏端莊賢惠的淑貴妃,哥給他來子目前*的一套。
罷了罷了,誰讓他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了呢!
這段時間淑貴妃伺候他時也很用心,當著一個母親的麵殺了她的獨子也太殘忍了,心地善良的牧勝幹不出這種事來。
再說淑貴妃現在還握著他的把柄呢,若非他的意誌堅如鋼鐵,此時就要暴露實力了。
“愛妃不必如此,承澤還是個孩子,朕不會和他一般計較的。”
牧勝安撫了淑貴妃一句,將她拉了起來,接除了自己的砥柱之危。
隨後看向二皇子道:“看在你母親的份上,朕就饒你一命。不過,從今往後你就不再是皇子了,去當一個農耕夫吧!”
淑貴妃聽到牧勝對二皇子的處罰後,瞬間鬆了一口氣。
雖然被剝奪了皇子的身份貶為庶人,但好歹保住了一條命。
而且就如今慶國的局勢來說,沒有了皇子的身份說不定還是一件好事呢。
畢竟,連一國之主的皇帝都在文武百官的眼皮子底下被換了芯,可想而知慶國已經沒救了。
‘什麽?陛下居然不殺我!’
二皇子仿佛聽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愣在了原地。
‘母妃在陛下麵前這麽有分量嗎?連這種謀逆造反的大罪都能從輕發落?’
二皇子現在是終有些懷疑了,眼前這個人真的是他的父皇嗎?
陛下突然對自己這麽好,二皇子還有些不適應了。
“承澤,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謝過你父皇?”,淑貴妃看著兒子呆愣的樣子,催促道。
二皇子這才回過神來:“兒臣.承澤謝陛下開恩!”
“嗯?”,牧勝聽到二皇子的稱呼後眉頭一皺,有些不滿道:“怎麽,朕饒了你的謀逆之罪,你都不願意叫我一聲爹嗎?”
這.二皇子聞言又是一愣,隨後才在淑貴妃眼神的催促下,神情複雜的開口道:“爹”
“唉!好兒子,去吧,一邊玩去吧!”,牧勝揮揮手讓二皇子滾到一邊去,踱步來到了太子的身前。
淑貴妃見狀連忙拉著二皇子退到一旁,低聲訓斥著他魯莽的舉動。
若非她這段時間的滴水之情,二皇子今天很可能就被此人隨手殺了。
“爹,爹爹,兒臣知錯了,求爹爹繞我一命吧。”,見牧勝走來,太子連忙跪行到他身前求饒道。
剛才牧勝和二皇子的對話他也聽到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陛下會饒恕二皇子的謀逆造反之罪,但不就是叫爹嘛,他也會。
“啊這.”,牧勝沒想到太子都學會搶答了。
他本打算隨手拍死對方的,畢竟他和皇後隻是一夜之交,不算太熟。
但太子都叫爹了,身為一個父親,對於孩子還是要包容一些的。
“罷了,看在你叫爹的份上,朕就放過你吧。”,牧勝拍了拍太子的腦袋道:“也罷黜你的太子之位,貶為庶人。”
“承乾謝爹爹開恩!謝爹爹開恩呐!”,太子痛哭流涕道。
怪了,怎麽有種宮廷劇裏,小太監叫老太監的感覺呢?
“去去去,你也滾!”,牧勝有些不耐煩將太子喝退,而後又朝著李雲睿走去。
“是不是我也要叫你爹?”,李雲睿譏諷地看著‘李雲潛’。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放過太子和二皇子,但李雲睿總覺得他沒安好心,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原因。
“你叫爸爸都沒用!”,牧勝無情道。
畢竟是謀逆造反的大事,總不能一個主謀都不殺吧?而且他也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主角,講究的就是一個幹脆利落。
好吧,主要是他對李雲睿已經失去興趣了。沒有這事也就罷了,養在廣信宮裏當個玩具偶爾玩玩也不錯。
現在的話,還是直接清理掉吧。
牧勝緩緩蹲下身來,將李雲睿摟在懷中:“對了,忘了告訴你了,其實我不是慶帝李雲潛,真正的慶帝在慶廟的時候就被我殺了!”
什麽,李雲潛死了?
李雲睿的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過往被她所忽視的細節,在這一刻全部串聯了起來。
然而就在她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牧勝突然發力用力一抱,李雲睿胸腹間的骨骼瞬間被絞碎。
碎裂的骨頭刺穿了她的五髒六腑。
“赫赫.”
李雲睿的口中不住地吐著鮮血,肺部的氣流伴隨著血液湧出,發出赫赫的聲音。
“你到底是.”,李雲睿死死地盯著牧勝,艱難地吐出了幾個字。
她不甘心就這樣稀裏糊塗的死去,連玩弄了她許久的仇人是誰都不知道。
隻可惜牧勝並沒有給敵人解答疑惑的習慣,就這麽靜靜的看著李雲睿在不甘中死去。
“咦!這才是最正宗的‘懷中抱妹殺’吧?”
牧勝的腦袋裏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隨著李雲睿的身死,這場虎頭蛇尾的造反行動,就這麽落下了帷幕。
出了這麽大的事後,秋獵也沒法再繼續進行了。
次日一早,牧勝就帶著文武百官返回京都了。
雖然太子和二皇子逃脫了一條小命,但跟隨他們造反的那些人卻沒有一個好媽媽了。
認不了爹,那就隻能認命了。
而在牧勝的特意縱容下,對謀逆之人的清剿範圍也越來越大,整個慶國朝堂是都是一片風聲鶴唳的景象。
太平別院。
“什麽!你說陛下才是我的親身父親?我其實是慶國的皇子?”,範閑瞪大著眼睛,看著麵前這個坐在輪椅上的殘疾老太監。
“沒錯,當初小姐等五竹趕到時小姐已經後來五竹就帶著你去了儋州.”,陳萍萍將範閑的身世細細道來。
“你的意思是,你懷疑是慶帝派人殺了我母親?”,範閑感覺自己腦子不夠用了。
剛才得知自己是慶國的皇子,然後就被告知自己的母親很可能是死在了親身父親的手裏。
範閑有種在看狗血倫理電視劇的感覺,隻不過這次他是主角。
“沒錯,小姐的死獲利最大的就是李雲潛,我不得不懷疑他。”,陳萍萍道。
“那你現在告訴我這些,是要我幫你去尋找證據嗎?”,範閑猜測道。
“不,我告訴你這些,是因為如今龍椅上的那位,已經不是李雲潛了。”
“???”,範閑的腦袋更暈了:“不是李雲潛了是什麽意思?難道還有人能假冒皇帝的嗎?”
“你猜的沒錯,不愧是小姐的兒子。”
不是,我就隨便猜猜而已,居然還真是這樣。
這也太荒謬了吧?皇帝被人替換了都沒人能發現的嗎?
哦,陳萍萍就發現了。
可是即便這樣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不是說慶國皇宮內藏著一位大宗師嗎?
想到範閑就問了:“皇宮內的那位大宗師呢?他難道就沒發現嗎?”
陳萍萍聞言神色有些難看道:“根據前些日,這位陛下在西苑獵場出手的情況來看,此人便是大宗師。”
“而且很可能就是北齊那位國師,司命神教教主,牧勝!”
能一擊擊殺九品實力的燕小乙,以及十幾位八品武者,除了大宗師陳萍萍想不到還有什麽人能做到了。
“皇宮那位大宗師的身份誰也不知道,所以母親我們也沒法確定,這位大宗師是不知道此事,還是已經.”
陳萍萍沒有繼續說下去,但範閑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若是知道還沒反應,那很可能就是遭遇不測了。
不過範閑覺得不太可能,畢竟是傳說中的大宗師,總不可能就這麽悄無聲息地死了吧?
守衛那麽森嚴的皇宮,扔塊石頭都能引來注意,更別說是兩位大宗師交手的動靜了。
就西苑獵場還有慶廟那動靜,怎麽也不可能隱藏得住的。
等等,慶廟!
既然如今這位‘慶帝’是大宗師,那和他交手的那個豈不是.
範閑立馬將自己在慶廟看到的場景描述給了陳萍萍,對方聽完後臉色愈發陰沉了。
“範閑,我需要你幫我給五竹帶個話,我要見他!”
陳萍萍本想著找到皇宮內那位大宗師,再聯手東夷的那位四顧劍。
若是能拿下這位膽大包天的神教教主最好,若是拿不下也要問出李雲潛的下落。
現在看來,還是得請五竹出馬。
“這好吧,我會幫你帶話的,但五竹叔會不會來見你我就不知道了。”
數日後.
“什麽?陛下要選秀,若若也要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