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自然可以。”玄奘點頭。
    如果佛道對調，對於佛門來說，就是一部極為不錯的聖典了。
    甚至他們還都會花大力氣推廣。
    “切！”
    “口口聲聲說什麽妖言惑眾，到頭來，不還是就為了爭強好勝麽？”
    “玄奘法師啊，你們佛門平常也是這樣的麽？”
    “不管做什麽事，就喜歡打個旗號。”
    “就算你們僧人沾汙個良家婦女，也能說成開光，超度。”
    “嘖嘖·········”
    “這是想當婊子又立牌坊啊。”
    “我看啊，大可不必，真的。”
    李君都被他要逗笑了，毫不留情，直言不諱。
    佛門曆經亂世，這樣的事情，可沒少幹。
    仗著寺廟裏有點糧食，就引誘婦女，逍遙自在。
    “施主，住口！”
    玄奘輕斥一聲：“休想再次妖言惑眾，佛門乃清修淨地，容不得你胡亂潑髒水！”
    “我佛門一向行善，超度百姓，庇護弱小，你怎麽敢這麽說！”
    玄奘雙眉一下子就豎起來了。
    後麵，那些僧人也都是氣急攻心，就像是被人識破了自己的真麵目一般，抓耳撓腮。
    “哈哈哈········”
    “哎呀，其實也理解嘛，大家都是男人，就算是和尚也是男人嘛。玄奘法師，若是也想逍遙快活，我帶你去摘星閣走一走？”
    “賊日不如撞日，這樣，晚上我就帶你去見識見識。”
    李君笑著說道。
    周圍百姓，一個個的麵麵相覷。
    都知道佛門之人不近女色，這是直接引誘佛子去逛青樓？
    玄奘搖搖頭：“施主休要胡說，這些在我眼中，不過紅粉骷髏一堆罷了。”
    李君嘿嘿一笑，朝左右望去，找了幾個女子，直接讓她們站在玄奘身側。
    “既然如此，大師，這些紅粉骷髏，你喜歡嗎？”李君嘿嘿發笑。
    他就是要亂玄奘的心。
    不可否認，這家夥的佛經造詣絕對不錯，既如此，那就讓他自亂陣腳。
    “阿彌陀佛。”
    玄奘深吸口氣，直接閉上了眼睛：“施主休要說胡話，我佛門········”
    不過他的話還都沒有說完，李君就直接打斷了。
    “玄奘法師啊，你說，你們佛門一向行善，不知道行了什麽善？給我說說唄。”
    “聽說你們大莊嚴寺，一炷香都要賣十文錢，沒錢買的，就不讓上香？這就是行善麽？”
    李君問道。
    玄奘突然沉默。
    那些百姓也都看向了玄奘。
    ..........
    “這是·······這是為了讓他們最大程度的和佛祖交心！”
    “這一切都是為了修行。”
    玄奘說道。
    “奧·······這樣啊。那我再問你，為何那些地主老財去了，你們主持方丈啥的，恨不得舔上去，可是百姓去了，都是不管不顧？”
    “這就是你們佛門口中的普度眾生麽？”
    “我想聽下解釋。”
    李君再次發問。
    “你········”玄奘眼眸驟然一緊。
    這些問題·········
    身後，那些佛門信徒也都是看向了玄奘。
    “這是因為，那些人更距離佛祖近一些。”
    “沒錯，你休要胡攪蠻纏。”
    “·······”
    慧園法師這些站在旁邊的和尚都大吼道。
    “乖乖······我這就是胡攪蠻纏了啊。”
    “更距離佛祖近一些，為啥？就因為他們掏的錢多？看看你們的樣子，一個個肚子挺著，再看看百姓，一個個麵黃肌瘦。”
    “那我再說，前幾年百姓受苦的時候，天災降臨的時候，朝廷積極賑災，你們，可做什麽了?”
    李君盯著玄奘：“玄奘法師，你來說吧。”
    “也給百姓們說一說，你們佛門的豐功偉績！”
    這群家夥，自己不去找他們，倒是一個個的提著臉湊上來。
    這是你們自找的啊。
    佛門？
    嗬嗬了。
    ···········
    “阿彌陀佛。”
    玄奘雙手合十，道了句佛號。
    他望著李君。
    “施主，我佛慈悲，庇護著天下蒼生，不然，何來今年的風調雨順？”.
    “我問你，你佛門做過什麽善事！”
    “慈悲慈悲，慈悲你麻痹！！！”
    “若是慈悲，為何前兩年天災不斷，流民失所，現在又說慈悲了。”
    “你直接說，你大莊嚴寺，為百姓做過什麽好事！說！”
    李君盯著玄奘的眼睛，直接逼問。
    大莊嚴寺！
    這是長安佛門為首的寺廟，香火眾多，信徒眾多。
    “我········我莊嚴寺，曾幫助百姓修築道路！”玄奘抿了下嘴唇，說道。
    “修繕道路，可是所用錢財，全都是百姓捐贈，多的，不退還百姓，少的，讓百姓繼續補！”
    “可笑！”
    “繼續說！還有沒有！”
    李君再問道。
    “這·········”玄奘雙眸一緊。
    “還有，我大莊嚴寺，經常超度百姓，幫助百姓走向極樂。”
    玄奘再道。
    “可收取錢財？”李君盯著他。
    “這········有！”玄奘點頭承認。
    僧眾去做法式，當然是要收錢的，這也是僧眾掙錢的一個渠道。
    “那你說個屁！花錢消災，哼，就像是我去喝完茶，我花錢他給我茶一樣，這叫善事？”
    “可笑至極！”
    “我告訴你，玄奘，不要再口口聲聲說什麽我佛慈悲。”
    “你們，沒有幫助百姓一星半點，一點都沒有！！！”
    “反倒是百姓拿著你們定下的高昂香火錢，供奉著你們，讓你們吃喝無憂，讓你們能在這裏說別人妖言惑眾。”
    “西遊記，乃是百姓喜歡的故事，你們有什麽權力說它是妖言！”
    李君的聲音很高。
    幾乎覆蓋了周圍所有空間。
    “你們，是騙子！”
    “還修佛，修個屁！”
    “你們，什麽······都不是！”
    李君一手按著了玄奘的肩膀：“你·······可還有什麽要說的？”
    “這········”
    “我········”
    “嘶········”
    玄奘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慧園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臉色青白轉換，無比恐怖。
    好像一口血，又要噴出來了。
    玄奘沉默。
    各大僧眾也都沉默。
    李君冷哼一聲，他轉身，望向了周圍的百姓。
    “還有你們！”
    “不信讀書，卻信這種禿驢的話！可笑！”
    “我問你們，這群和尚，渡過你們什麽？”
    “是有人·····於寺廟上香，磕頭祈福，然後把病看好了？”
    “還是有人在寺廟念佛吃齋，實現了自己的什麽願望？”
    “還是說，肚子餓了，去念個佛經就不餓了？”
    “可笑，可笑啊。”
    “以我所知，這些都沒有吧。”
    “反倒是不少人輕信佛門，把自己的病情延誤，本就能活的卻最後死去。”
    “佛門啊，於你們半點用處都沒有。”
    “半點都沒有！”
    李君喝道。
    大唐的百姓是可愛的。
    但是，有些人卻利用這一點，貪欲百姓，令人不齒！
    佛門，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當然，這種事情很多，李君管不完。
    但是，現在碰上了，自然要管！
    那些百姓仿佛石化了。
    望著李君，靜靜的，一動不動。
    玄奘絞盡腦汁想要反駁，可是最後什麽也都說不出來。
    似乎，李君說的，真的很對！
    梅歡歡和李笑兒站在後麵，望著那道背影，嘴角，忍不住的瘋狂上揚。
    這就是自己看中的男人啊。
    智慧！
    才情！
    皆是無雙！
    “李公子······”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愛意濃濃。
    李君深吸口氣，他重新望向玄奘。
    “玄奘啊，我告訴你，你們所說的什麽普度眾生········”
    “哈哈哈······這就是個笑話！”
    “普度眾生，普度眾生·······這個世上，百姓們辛苦種的莊稼，辛苦活著，你們，普度什麽了？若是說普度眾生者為修佛之人，恐怕，這世上一個修佛的都沒有了。”
    “就算是有，也不是你們這群········天天住在寺廟裏，隻知道騙人匡人，隻知道收斂香火錢的禿驢·····”
    “你說，對麽？”
    李君問道..
    聲音無比輕盈。
    但是落在玄奘心中，卻如同萬斤大錘重重砸下。
    自己·······自己········對世人，對百姓真的一點用處都沒有麽？
    玄奘陷入了自我懷疑。
    他愣愣的站在那裏。
    腦子裏，回想著自己的前半生。
    似乎········自己真的是一直在讀佛經，對於百姓，他感到陌生。
    無比的陌生。
    自己別說普度百姓了，似乎·······連幫著百姓拿個東西的事情，都沒有。
    而自己長那麽大，吃的都是百姓的香火錢。
    是百姓·····似乎百姓養活了自己。
    “咕咚·······”
    玄奘咽了口唾沫。
    他張張嘴，但是終究，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李君輕輕一歎。
    他目光越過玄奘，望向身後一大批僧人。
    “你們自己也問問自己，你們也好好想想，你們，渡過多少百姓？”
    “渡過什麽？”
    “大唐百姓淳樸，生性善良，他們向往著美好，可是你們呐·······”
    “佛門，真的不配有那麽多百姓信奉。”
    李君搖搖頭，滿臉的失望。
    沉默。
    寂靜。
    這一刻，似乎連風都停了。
    良久，玄奘艱難的吞咽了口唾沫，突然問道：
    “李······李師。”
    “那········不知，什麽才是······佛？”
    聲音未落，但是周圍，無數人全都猛然瞪圓了雙眼。
    特別是慧園這群僧眾。
    這句話········
    嘶········
    玄奘，這是在開始懷疑自己，懷疑佛門。
    什麽是佛？
    一代佛子，竟然要問一個外人這個問題！
    這表明，玄奘這些年所誦讀的經書，被自己給······推翻了！
    ·········
    李君看著玄奘，聽著他的問題，讚許的點了下頭。
    “孺子可教。”
    “什麽是佛？一句話，佛本無相，所以人人皆為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