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 恐嚇蘇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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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安兄,你這盤棋輸了。”魏雲舟提醒蘇淮安道。
    蘇淮安看著棋盤上潰不成軍的白子,這才發現自己輸得一敗塗地。這盤棋才開始下沒多久,自己就輸得一敗塗地,這……怎麽可能?他的棋藝不至於輸得這麽慘。
    “淮安兄,我能理解你們蘇家想要回到鹹京城,想要回到朝堂的心情,但你們的做法,我不喜歡。”魏雲舟直話直說道。
    蘇淮安沒想到魏雲舟會說的如此直接,這讓他不由地愣住。
    魏雲舟看出蘇淮安的驚訝,“我說過我們是親戚,有什麽話會直說,不會繞彎子。”說到這裏,他嘴角揚起一抹微妙的笑容,“我怕跟你繞彎子,你聽不懂。”
    這話說得蘇淮安的臉色有些難看了。
    “淮安兄,你不要不服氣。”魏雲舟的手指輕點著棋盤說,“說實話,你和你妹妹的心機隻能騙過我那個傻白甜的表哥,在我麵前,就不要班門弄斧了。”
    這話就說的有些難聽了,蘇淮安緊皺著眉頭,準備說什麽,但魏雲舟沒有給他機會。
    “你們兄妹見來到的是李宅,而不是魏國公府,便裝暈船不舒服。”
    蘇淮安聽到這話,微微僵硬了下,眼神有些閃躲地說道:“我們兄妹二人雖出生姑蘇,但自小我們就暈船,隻是暈的不嚴重。這次是因為來到鹹京城,坐了這麽久的船,所以有些不舒服。”
    魏雲舟挑眉,好笑地看著辯解的蘇淮安:“你們裝暈船的主要目的是試探我,看我能不能發現。”
    蘇淮安聞言,抬眸驚訝地看向魏雲舟。
    “試探我是不是跟表哥一樣沒有什麽心機。”魏雲舟笑眯眯地看著麵上露出一抹訝異之色的蘇淮安,“如果我跟表哥一樣傻白甜,正合了你們的心意,被你們拿捏。如果不是……我想你們準備了好幾手安排。”
    蘇淮安心中大驚,他沒想到魏雲舟連他們準備幾個安排一事都清楚。
    “你們蘇家人還真是小看了我啊。”魏雲舟笑著說道,“你們與李家結親是你的父親的主意吧,並不是你的祖父的建議。你來鹹京城的慧賢書院讀書也是你的父親的決定。”
    蘇淮安聽到這話,驚得瞳孔猛地一縮。
    “以老蘇尚的智謀是絕不會讓你現在就來鹹京城,而是你父親擅自主張讓你來。”說到這裏,魏雲舟似笑非笑地輕哼一聲道,“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麽老蘇尚書致仕後,你們蘇家回不了鹹京城。”這麽菜。
    魏雲舟雖沒有明說,但蘇淮安聽出來了,是在說他們蘇家人蠢。
    “你……”
    “你先不要急著動怒,等我把話說完。”魏雲舟看在蘇家是李家姻親的份上,說話說的非常委婉,“你父親看中了李家與魏國公府的關係,更看中了我二叔身為戶部尚書的身份。還有我是二叔最看重的侄子,又連中小三元,還與表哥從小一起長大,所以你父親選中了表哥作為女婿,利用表哥與我的關係,從而接觸我,接近我二叔。”
    蘇淮安沒有說話。
    “表哥和你妹妹成婚後,沒少說我的事情,也沒少說我二叔的事情,得知我日後會是二叔的接班人,你父親更想讓你來鹹京城,但我與你們蘇家沒有什麽交集,於是你父親不斷地慫恿舅舅,讓舅舅安排表哥回到身邊,留在鹹京城,這樣你就能名正言順接近我,再利用我與二叔接觸。”魏雲舟大概能猜到蘇淮安的父親跟舅舅說了什麽。
    “我舅舅對表哥也不是太相信,覺得表哥留在我身邊,我不僅能監督他好好讀書,還能帶他繼續長見識,便同意你父親的提議。”魏雲舟看著沉默不語的蘇淮安,問道,“我說的對嗎?”
    蘇淮安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還知道什麽?”
    “我知道的遠比你想的多,你們蘇家……”接下來,魏雲舟把蘇家一些秘辛的事情說了出來,驚得蘇淮安露出一副見鬼的表情。
    魏雲舟又說出蘇家在鹹京城僅剩的一點人脈,並詳細地告訴蘇淮安,這點人脈的詳細情況。
    蘇淮安聽後,被驚嚇到滿臉驚駭。
    這些事情是他來鹹京城之前,父親告訴他的。
    魏雲舟端起茶盞,慢慢喝茶,等蘇淮安消化掉他剛才說的那些事情。
    過了一會兒,蘇淮安回過神來,滿驚恐又戒備地看著魏雲舟。
    被魏雲舟說中了,蘇父覺得他太過年輕,不會有什麽太深的心機,他覺得他兒子能拿捏住魏雲舟。可現實是他兒子被魏雲舟嚇到了。
    “你們蘇家幾十年遠離鹹京城,遠離朝堂,遠離權勢,真的是什麽都不知道,而跟你們蘇家有點關係的人家在這些年也成為了權勢邊緣的人物。”在鹹京城,別說幾十年,就是幾個月的時間都能二品大員的工部尚書變成一個階下囚。“你父親曾在鹹京城生活一些年,但你父親那個時候並沒有在朝廷當官,對朝廷之事不怎麽了解,對著鹹京城暗流湧動也不怎麽清楚。他在姑蘇這幾十年,對朝堂之事道聽途說,他覺得他的謀劃很好,殊不知……”說到這裏,魏雲舟沒有再說下去,但意思很明顯。
    蘇淮安來鹹京城之前信心滿滿,可現今他是滿心的驚慌與無措。
    魏雲舟剛才口下留情了。就蘇父這點腦子,隻能忽悠李家人。還有蘇父的眼界和格局都小的很,難怪當年他在鹹京城時,一事無成。
    “淮安兄,鹹京城比你父親他們當年離開的時候還要凶險,我和我二叔也沒有你父親想的那麽簡單。”他和二叔還真是被蘇父小看了,“你父親太高看你了,你在你們蘇家的確優秀,但在鹹京城什麽都不是。”他不理解蘇淮安跟李泉一樣考中廩生,還沒有參加鄉試,蘇父憑什麽覺得他兒子會比得上他這個四元郎。
    “就你們的這些心思和手段,別說在我麵前,就是在別人麵前都不夠看。”蘇家在姑蘇的確有地位和影響力,但在鹹京城真的什麽都不是,“就憑你這點心機和手段,別說在鹹京城謀取一席之位,隻怕剛進慧賢書院,你就會出事,並且還會連累遠在姑蘇的蘇家。”
    這句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辟的蘇淮安臉色青白。
    “淮安兄,我對你說的這番話,我建議你回蘇家,原封不動地告訴你父親,然後再去問問老蘇尚書。”要不是看在李家的份上,魏雲舟懶得跟自作聰明的蘇家人浪費口舌,“老蘇尚書曾在朝中為官幾十年,對朝中和鹹京城的形式比你父親了解,你應該聽他老人家的話,而不是你父親的話。”
    蘇父覺得老蘇尚書老了,膽子變小了,所以這才擅作主張地讓女兒嫁給李泉,又讓兒子來到鹹京城接觸魏雲舟。
    “你要記住一句話,你要是在鹹京城出事,可是會連累到蘇家。”魏雲舟又道,“慧賢書院的水可比太湖還要深,你一個在鹹京城沒有跟腳的人跑去讀書,不是被慧賢書院的水淹死,就是被裏麵的人生吞活剝。別說考中舉人,你能不能活到考鄉試還是個問題。”
    蘇淮安嚇得臉色慘白,滿眼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