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忠言逆耳,張黑虎:你就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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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黑虎火氣蹭地上來,衝他啐了一口:“找啥懂行的?
    趙郎中不就在這兒?
    他都沒說啥,你倒囉嗦上了!
    我看你是瞧我發財眼紅,想壞了老子的財路吧?”
    王鐵牛愣了一下,忙擺手:“黑虎,你這是啥話?
    我跟你多少年的交情,咋會壞你的事兒?
    我就是怕這黴不靠譜,咱謹慎點沒壞處。”
    他雖不是啥好貨,可跟張黑虎這麽多年,也沒起過二心。
    眼看兄弟這麽說,他心裏多少也有點不是滋味。
    張黑虎冷哼一聲:“謹慎個屁!老子等不及了,這神仙水熬出來,鄉親們搶都搶不過來,還用你操心?
    你要不敢幹,就滾一邊去,別在這兒礙事!”
    他這話一出,轉身衝手下喊:“都快點,別磨蹭,趕緊弄出藥液來!”
    他這話喊得響,心裏卻認定,王鐵牛就是膽小怕事,壞不了他的大計。
    手下們忙活得更賣力了。
    王鐵牛站在一邊,見張黑虎不聽勸,也不好再多嘴。
    這綠黃相間的玩意兒,咋看都不像正經藥,可張黑虎鐵了心要幹,他也攔不住。
    他歎了口氣,退到棚子口。
    這事兒要是出了岔子,他得早點撇清。
    張黑虎在家院子裏製藥的事兒,像風似的刮遍了崇仁縣的大街小巷。
    鄉親們閑下來,聚在村頭的槐樹下或是集市邊的茶肆裏,嘴上沒個閑工夫,議論得熱火朝天。
    有的說張黑虎這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異想天開,拿一堆爛橘子還能弄出啥神藥。
    還有人卻好奇得緊,尋思著那惡霸要是真折騰出個名堂,興許還能治病救人。
    村裏那個裹著破棉襖的王老漢蹲在地上,嘀咕道:“那潑皮成天吆五喝六的,這回怕是要栽個大跟頭,鄉親們等著瞧笑話吧!”
    “我瞧他那院子整天飄臭味兒,哪像長安賣的神仙水,清亮得很!”
    這話一出,眾人哄笑起來,笑聲順著田埂傳出去老遠。
    集市上,許長安的小攤依舊熱熱鬧鬧。
    有人湊過來問:“長安啊,聽說張黑虎拿了你的配方在家熬藥,你咋一點不急?”
    許長安聽了,笑了笑,遞過一碗藥水:“急啥?他愛折騰就折騰去,咱管好自個兒的攤子就成。”
    日頭偏西,集市上的人漸漸散了,許長安收拾好攤子,把陶罐子摞進背簍,衝白霜喊了一聲:“霜兒,今兒收工早,咱走一趟,我帶你去個地方!”
    白霜正蹲在地上收拾草藥,聞言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去哪兒呀?
    你這神神秘秘的,莫不是又有啥主意?”
    許長安笑著擺擺手:“別問,去了你就知道,走吧!”
    他這話一出,背起簍子,拉著白霜就往村外走。
    白霜跟在他後頭,嘴裏還念叨著:“你這人,淨賣關子!”
    可腳下卻沒慢,心裏隱隱有些期待,男人這模樣,準是有啥驚喜。
    兩人出了村,沿著田間的小路走了一陣,遠遠瞧見縣城那座老城門。
    許長安帶著白霜進了城,穿過幾條窄巷,拐到一條熱鬧的街麵上。
    這街上人來人往,吆喝聲不斷,兩旁店鋪鱗次櫛比,賣啥的都有。
    許長安領著白霜在一間鋪子前停下腳步,鋪子門臉不大,卻掛著塊烏木牌匾,上頭刻著“錦繡綢肆”四個字,字跡遒勁有力,瞧著就透著股子氣派。
    這錦繡綢肆在崇仁縣可是響當當的名號,專賣上好的綢緞,布料多是從江南那邊運來的,水滑光亮,摸著跟雲似的軟。
    鋪子裏擺的貨色雖不算花樣繁多,可質地沒得挑,連縣太爺家的姨娘都愛來這兒裁衣裳。
    隻是這價錢貴得咬手,尋常人家輕易不敢踏進門,鄉親們路過時都忍不住多瞧兩眼,私下裏念叨,這可是給富貴人家預備的鋪子。
    白霜站在鋪子門口,瞧著那牌匾,又看了看裏頭掛著的幾匹綢緞,紅的綠的在陽光下泛著光,心裏一愣,轉身衝許長安道:“長安,你帶我來這兒幹什麽?
    這地方的東西貴得嚇人,莫不是要買點東西送禮打點關係?”
    許長安笑了笑,把背簍放下來:“霜兒,你想哪兒去了?
    那些關係還用不著這麽好的東西打點。
    我帶你來,是想給你和娘買點東西。
    這錦繡綢肆的布料好,咱挑上兩匹,順便在這兒給你們一人做件衣裳,咋樣?”
    家裏日子好起來,他身邊的女人也該跟著享點福。
    白霜愣了一下,忙擺手:“什麽?給我和娘做衣裳?
    這地方的東西貴得要命,咱平時幹活哪用得上這個?
    我那粗布衣還好好的,娘也不缺穿的,你別亂花錢!”
    許長安蹲下身,把背簍往旁邊挪了挪:“霜兒,你這話我可不愛聽。
    咱家如今不比從前,好歹有了點底子,我身邊的女人,不管是娘還是你,都該過得舒坦些。
    這綢緞做衣裳,穿上體麵,瞧著也喜氣,你和娘辛苦了這麽多年,不該享點好?”
    白霜心裏一熱,鼻子裏有些發酸:“長安,你這人……淨會哄我。
    可這也太貴了,咱留著銀子幹別的多好,衣裳啥的,將就著穿就行。”
    許長安站起身,衝她道:“我許長安的女人,怎麽能將就著過?
    霜兒,這綢緞不光是衣裳,是個心意。
    你和娘穿上,我瞧著高興,咱家日子紅火了,這點銀子算啥?
    再說,這鋪子還能當場裁衣,咱今兒挑好了,讓他們做兩件,過幾日來取,多省事兒!”
    白霜低頭瞧了瞧自己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粗布衣,又抬頭看了看鋪子裏的綢緞:“你這人,真是拿你沒辦法。
    可這銀子花出去,我心裏老不踏實,咱才剛攢了點家底……”
    舍不得歸舍不得,可那份心意卻實實在在燙著她。
    許長安笑著拉住她的手:“霜兒,你就別操心銀子了。
    咱家的神仙水賣得火,銀子隻會越來越多,這點布料算什麽?
    你和娘穿上好衣裳,鄉親們瞧見,還不得誇我許長安有本事?
    這錢花的比什麽都值!”
    白霜噗嗤一笑:“你就知道瞎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