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80章 天命冤家聚首,牛頭馬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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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命冤家!
    陳苦之所以這麽說,並不是因為這二人此前就有什麽牽連與矛盾。
    而是因為,陳苦很清楚,後世之時,這二人將有著極深的羈絆,或者說是因果。
    後世人族三皇五帝時代,軒轅黃帝將與九黎部落爭奪人皇之位。
    而傳說之中,九黎部落的領袖,便是蚩尤的轉世之身。
    也正是在那一戰之中,九天玄女卻選擇下界相助軒轅,最終才使得蚩尤落敗。
    陳苦大感意外,沒想到這二人眼下就要針鋒相對了麽?!
    ......
    就在陳苦心中思忖之時。
    另一邊,蚩尤強勢降臨場中。
    他毫不廢話,當即直接出手,大戰九天玄女。
    大巫出手,威勢自然不是先前的尋常小巫可比的。
    蚩尤暴烈異常。
    其一腳踏出,大地都是猛地一陣顫動,有道道龜裂紋浮現而出。
    緊接著,一拳轟出,更是震碎了虛空,帶起劇烈的虛空爆鳴,穿金裂石,刺得人耳膜生疼。
    一時間,九天玄女也是身形連連倒退,顯得頗為狼狽。
    不過隻是片刻,九天玄女穩下身形,也祭出諸般靈寶,硬剛蚩尤。
    出手之間,九天玄女仍然連連開口,很是急切的說道:
    “蚩尤道友,還請速速住手!”
    “今日之事,本就是個誤會!”
    “我無意與諸位巫族道友交手的。”
    然而,九天玄女的話音落下。
    對麵,蚩尤麵色依舊冷厲,眼中爆綻寒光。
    “哼,什麽狗屁誤會?!”
    “休要在此廢話連連。”
    “既然敢阻撓我等巫族之舉,那就用實力說話。”
    “今日你若能勝過本座,大可就此離去。”
    “否則的話,也休怪本座無情,讓你就此葬身於此了。”
    顯然,對於蚩尤而言,才不知道什麽叫做憐香惜玉。
    說話之間,其攻勢變得愈發暴烈,勢不可擋。
    縱然九天玄女有仙衣護體,也被蚩尤一次次攻殺,忍不住悶聲連連,逐漸展露出一抹痛苦之色。
    沒辦法!
    要知道,蚩尤這樣的大巫,成名已久,實力本就強大絕倫。
    而且,雖然九天玄女各種靈寶齊出,但蚩尤卻根本不以為意。
    依靠著堅不可摧的肉身,蚩尤徒手硬撼靈寶,也是不在話下。
    可以說,局勢在瞬間逆轉,九天玄女反而被蚩尤徹底壓製了。
    這一幕,也讓眾多巫族小巫看得心神激蕩,狂熱不已。
    自家蚩尤大巫,今日就要大展神威,鎮殺這九天玄女了。
    然而,就在此時,異變陡生。
    “唉.......”
    “以本座看來,這一戰也該到此為止了!”
    突然,一道話語毫無征兆地響起在場中。
    聞言,蚩尤、九天玄女,以及一眾小巫,都是一驚,急忙循聲望去。
    隻見隨著話音落下,陳苦的身形,也顯化而出,一步步走入場中,直麵蚩尤等人。
    不錯!
    先前的話,正是出自陳苦之口。
    他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九天玄女死於蚩尤之手。
    畢竟,前者日後對於人族生靈,還有著極大的作用與意義。
    若是今日身死,恐怕會對人族的天數產生影響。
    更重要的是,陳苦觀望之下,也覺得九天玄女並不像是作假。
    或許其真的是無辜的呢。
    故而,這才現身勸和,平息此次大戰。
    見到陳苦現身,蚩尤頓時瞳孔一縮,麵色大動。
    “是陳苦前輩?!”
    “蚩尤見過前輩!”
    蚩尤驚呼一聲,隨即急忙行禮。
    另一邊,九天玄女也是美眸之中異彩流轉,當即盈盈施禮,滿是敬重之意,不敢怠慢。
    無需多說!
    如今陳苦的實力之強,乃是名副其實的聖人之下第一人。
    不!
    更準確地說,是幾乎可以與聖人相提並論的存在,聲望無二,如日中天。
    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因此,場中幾人自然不敢無視。
    而且,對於蚩尤而言,眼前的陳苦,可是曾一力戰敗自家十二祖巫的絕對狠人。
    故而,蚩尤更是敬重,口中以“前輩”相稱。
    見狀,陳苦淡然一笑,點了點頭。
    “嗬嗬,本座途經此地,便看到諸位大戰不休。”
    “不知卻是因何而起呢?”
    陳苦看了看蚩尤,又看看九天玄女,如此說道。
    此前眾人的隻言片語,還是讓陳苦難以洞悉一切來龍去脈。
    聽得此話,蚩尤有些詫異地一挑眉頭。
    什麽情況?!
    難道陳苦是為了庇護九天玄女而來?!
    他暗自揣測道。
    緊接著,蚩尤也隨即開口了。
    “陳苦前輩明鑒!”
    “如今眾生皆知,我巫族與妖族勢不兩立,不死不休。”
    “哼,然而這九天玄女,卻是與我巫族為敵,相助妖族的畜生,將其救走。”
    “此舉,我巫族豈能忍?!”
    蚩尤憤憤不平。
    縱然說話之時,也還是怒不可遏地瞪著九天玄女。
    而聽得他的講述,陳苦頓時麵露疑惑之色。
    與巫族為敵?
    救走妖族生靈?!
    西昆侖一脈,什麽時候這麽強勢了?!
    他將信將疑地看向另一邊的九天玄女。
    而見到陳苦的目光投來,九天玄女也滿臉無奈。
    她攏了攏先前被先前大戰搞得有些淩亂的發絲,這才輕聲開口道:
    “陳苦前輩,並不是這樣的!”
    “我奉西王母師尊之命,遊曆天地,並非與巫族為敵,與妖族更無什麽瓜葛。”
    “隻是....途經此地,我見那些妖族無辜,卻被巫族強勢打殺。”
    “心中不忍,這才救下那些生靈。”
    話音一頓,似乎擔心陳苦不相信一般,九天玄女又補充道:
    “那些生靈雖是妖族出身,但其天生心地善良,偏安一隅。”
    “更是從未牽扯到巫妖量劫之中。”
    一時間,陳苦麵露沉吟之色。
    這麽說的話......倒也沒錯!
    這確實也符合九天玄女的性子。
    畢竟,其身為女子,本就看不得那些暴虐的殺戮之舉。
    且對於無辜生靈,更有著莫大的悲憫之心。
    否則,後世也不會貿然插手人族之事了。
    哪知道,不等陳苦開口說什麽。
    九天玄女的話音剛落,一旁蚩尤便又一次忍不住說道:
    “哼,什麽無辜生靈?!”
    “妖族生靈,每一個都談不上無辜。”
    “縱然它們如今沒有歸順那帝俊太一麾下,難保日後不會。”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唯有徹底抹殺,方為我巫族的處置方式。”
    此話聽得陳苦有些無奈。
    巫族向來好戰、善戰。
    況且,對於蚩尤這樣的大巫而言,殺伐或許早已是司空見慣,習以為常了。
    因此,滅殺一些妖族生靈,才會顯得如此淡然,不以為意。
    而且,若是站在蚩尤,或者說巫族的角度而言,這種說法倒也能說得通。
    如此也能永絕後患!
    “你等雙方,各有緣由!”
    “倒也不能說是誰對誰錯。”
    “今日之事,說到底,也隻是個誤會罷了。”
    陳苦終於開口,如此說道。
    他並沒有什麽判別誰對誰錯的心思,隻是想著平息今日大戰,使得九天玄女不至於身死巫族之中,也就是了。
    然而,此言一出。
    九天玄女當即連連點頭,示意陳苦所言不錯。
    而另一邊的蚩尤,卻沒有這麽好說話了。
    即使心中敬重陳苦,蚩尤還是心直口快地反駁道:
    “以本座看來,這根本就不是什麽誤會,分明是那九天玄女有意為之。”
    “哼,兩萬年後,休戰期便將結束,到那時,我等巫妖二族之間,必然還有生死一戰。”
    “九天玄女此舉,豈不是在故意庇護妖族生靈,好讓其日後繼續對付我等巫族麽?”
    蚩尤說得斬釘截鐵,似乎認定了九天玄女就是別有用心。
    聞言,陳苦哭笑不得!
    “唉...苦啊苦啊......”
    “巫族道友,怎麽還是一如既往的耿直呢?!”
    他忍不住如此歎息一句。
    耿直!
    這是已經比較客氣的說法了。
    若是說得直白一些,便是有些一根筋了。
    這蚩尤也不想想,九天玄女乃是西王母座下弟子,與巫妖量劫本就沒有任何關係,又有什麽必要非要庇護妖族呢?
    然而,陳苦來不及說出這樣的吐槽。
    緊接著,他心中猛地一動,意識到了什麽。
    “什麽?!”
    “還有兩萬年歲月,休戰期就將結束?!”
    陳苦滿臉愕然地看向蚩尤,如此說道。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自己前往混沌之前,距離休戰期結束,還有七八萬年之久呢!
    換句話說,自己在混沌之中,難道耗費了數萬年之久?!
    這怎麽可能?!
    這蚩尤莫不是在開玩笑不成?!
    但看著一臉震驚的陳苦,蚩尤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正是!”
    “這不是眾生皆知的麽?!”
    蚩尤反問陳苦一句,神情古怪。
    要知道,如今天地眾生也都在暗暗算計著休戰期結束之日。
    難道如此重要的事情,陳苦還能記錯不成?!
    這家夥是多長時間沒出世了?!
    不僅是蚩尤,就連一旁的九天玄女,也點了點頭,示意蚩尤所言非虛。
    見狀,陳苦當即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後,他便逐漸恍然。
    “看來,是那混沌秘境之中的時間流速,與洪荒天地截然不同。”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正是這個道理......”
    陳苦暗暗想著。
    也隻有這一個說法,才能夠解釋得通了。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此話雖然是後世生靈的說法,但用在先前的混沌秘境,倒也正好。
    陳苦也忍不住再一次驚歎於混沌秘境的神異不凡。
    顯然,那其中有著更加高深、玄奧的時間法則加持,改變時間流速。
    而自己此前卻沒有任何察覺。
    “原來如此......”
    “這...幸虧本座沒有繼續探尋混沌,而是盡早回來了。”
    “否則的話,麻煩就大了。”
    陳苦低聲驚歎。
    這要是錯過了巫妖終戰,還不知會有多大的損失呢。
    或者換句話說,自己若是不在這天地之間的話,人族說不定也還有可能被牽扯其中,遭受浩劫。
    總而言之,對於巫妖量劫的終戰,陳苦是萬萬不能錯過的。
    良久,陳苦這才平複下心中的震動。
    就在此時,蚩尤也再一次開口了。
    “還請陳苦前輩為我等評評理!”
    “九天玄女那麽做,我等誓要將其鎮殺於此,豈不是理所當然麽?”
    不知不覺中,蚩尤與九天玄女都已將陳苦當做是評判對錯的存在了。
    聞言,陳苦也回過神來。
    陳苦點了點頭。
    “妖掌天,巫管地!”
    “巫族這樣的考慮,倒也無可厚非。”
    陳苦點頭,認同的蚩尤的說法。
    眾生皆知,當初鴻鈞道祖定下一元會的休戰期之後,也是命妖掌天,巫管地。
    正因此,巫族才決不允許任何妖族出現在洪荒大地,以此彰顯巫族的權柄,倒也是情理之中。
    不過話音剛落,另一邊九天玄女便麵色一變。
    難道陳苦這是要站在巫族一方了麽?!
    還不等她開口,陳苦似乎也洞悉了九天玄女心中所想,又繼續說道:
    “不過......九天玄女如此,也是出於善心。”
    “若是如她所說,那些生靈並未沾染巫妖爭鬥的因果,也確實無辜,不該遭受殺身之禍。”
    此言一出。
    九天玄女原本有些暗淡的眼神,又倏然亮了起來。
    沒錯沒錯!
    陳苦此話,又是有些向著自己了。
    霎時間,九天玄女當即急切的開口道:
    “陳苦前輩,我所說字字屬實!”
    “前輩不信的話,大可自己看看。”
    說著,九天玄女指向另一邊。
    也直到此時,陳苦才注意到,蚩尤口中那些被九天玄女救走的生靈,此時正置身於場外的另一邊。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足有十幾萬左右。
    而怪異的是,其中生靈分為兩個種族。
    其中一個種族,生得牛頭人身,頭生雙角。
    另一個種族,則是人身馬麵。
    初時望去,實在是詭譎莫測,十分怪異。
    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其都是尚未化形成功呢。
    然而,看著這一幕,陳苦一愣。
    “牛頭馬麵?!”
    “竟然是他們?!”
    他喃喃自語一句,而後忍不住笑了。
    此前還以為是什麽妖族出身的生靈呢。
    但一看之下,這不是巧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