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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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亞洲四小龍之一,繁華的國際金融大都市。
    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匯聚著大量三教九流的人。初到香港,我們三個像無頭蒼蠅一樣。
    吳連勇所在的公司,名叫嘉恒地產。在他們的官方網站上,我們找到了聯係電話。通過客服,我們得知吳連勇此時正在新界西貢,於是我們三人就在西貢訂了酒店。
    關於新界,最著名的莫過於茶餐廳事件。
    話說在新界北,有個茶餐廳名叫“潮湧記”,曾在1989年連續三天接到同一個別墅的訂餐電話,要求送四人份的外賣,可每次收到的錢在晚上都會變成冥幣,飯店老板報警後,警方在別墅內發現四具早已死亡多日的屍體,令人奇怪的是,法醫在屍檢時,竟然在死者胃裏發現新鮮食物,正是潮湧記的外賣。而且案發之後,鄰居說仍能聽見屋裏有打麻將的聲音。
    到了香港,完全是張鬆起主導作用。他對這裏比我們要熟悉的多,他說在部隊的時候來過幾次。看著他說出這麽蹩腳的謊言,我都沒好意思點破他。
    我們先是打聽附近有沒有正在建或改造的小區,然後逐個排除,都沒發現有嘉恒地產的消息。倒是聽說有個別墅正在改建,我們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去別墅打聽消息,奈何人家根本不讓我們靠近。
    我們還在和保鏢費口舌,基本都是答非所問,因為我們聽不懂他們說的話。
    這時裏麵出來一個看著和我年紀相仿的青年男子,他聽到我們說的是普通話,用港普說道:“大陸人?”
    爾瑪脾氣本來就很直,被剛才那兩個保鏢憋了一肚子氣,對著那青年男子就說:“喂,你能聽懂我們說話不?”
    我連忙拉住爾瑪,帶著歉意的說:“不好意思,我妹妹不怎麽會說話。”
    他眉頭皺著,說:“你們為什麽來這搗亂?”
    我還沒開口,爾瑪就說道:“你家這別墅雖然漂亮,然而山非好山,水非好水,這幾年定是時運不濟,我看這改建也是理所應當。”
    青年男子本以為爾瑪隻是個冒失的人,沒想到居然從她口中聽到這番話,眼睛一亮,說:“你這話什麽意思?”
    見青年男子上勾,爾瑪得意的說:“俗話說山管人丁水管財,你這別墅雖然靠山,但山體尖銳,植被稀疏,乃是窮山,況且此山無其他山體呼應,這在風水中叫‘孤陽煞’,乃是大忌。再說這水,雖然院裏有兩座噴泉水池,但所用之水循環利用,這就導致其中夾雜了大量死水,所以隻要你住在這裏,必定會人丁不旺,財運衰退。”
    青年被她說的一愣一愣的,他立刻放下輕視之心,問道:“還未請教這位小師父師出何人?”
    “龍虎山,天師府!”爾瑪說。
    青年激動的說:“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三位師父隨我進來。”
    沒想到我們跟保鏢墨跡了半天都沒用,爾瑪三言兩語就搞定了。我不由偷偷對她豎起一個大拇指,爾瑪看了前麵帶路的青年一眼,捂著嘴偷笑起來。
    進了別墅內,青年喊道:“爸,你看我出門就遇上三位師父。”
    裏麵的那個中年男人正在和一個看著三十多歲的男人交談,看見我們幾個,又看了一眼他兒子,說:“不許胡鬧,再敢把你的狐朋狗友領回家裏,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吳先生,別跟小孩子計較。”中年男子對吳姓男子賠笑道。
    聽到他姓吳,我眼睛一亮,他是不是就是吳連勇呢?我不動聲色,我們這次來,主要目的是將他“繩之以法”的,如今我們在暗,他在明,在沒完全打探清楚他的底細之時,我們要盡量隱藏自己的身份和目的。
    “爸,我這次找來的是真師父。”青年惱怒的說。
    中年男子見他不依不饒,便對那吳先生說:“我們改日再談,最近一段時間勞你費心了。”
    吳先生笑著說:“您說的這是哪裏話,能為鄧先生效勞,是我的榮幸。”
    吳先生說完就起身告辭,隻不過路過我們旁邊時,露出一抹看上去和煦卻感覺陰翳的笑容。
    等他出去後,我前麵的青年男子冷哼說:“裝模作樣!”
    “你個豎子,我教你的禮數都被你吃肚子裏了?”他憤怒的指著自己兒子說。
    “爸,我都跟你說了,我這次找來的可是真正的師父,龍虎山天師府,你聽過沒?”青年男子不服氣的說。
    聽到我們是龍虎山天師府的人,中年男子驚疑的看了我們一眼,然後走過來說:“在下鄧安宇,這是犬子鄧飛,如有冒犯還請見諒。”
    “我叫鬼妹,這是爾瑪,天師府嫡傳弟子,這是張鬆。”我向鄧安宇介紹道。
    “爸,爾瑪小師父可厲害了,剛才在門口的時候就看出來咱們家這個什麽窮山惡水的。”鄧飛見鄧安宇信了自己,一臉炫耀的說。
    在我看來,他就是個活脫脫的二世祖,現在就是做對了一件事,想得到鄧安宇的肯定。
    “三位師父請上座。”鄧安宇笑著說。
    “不知道我這房子,有何不妥?”他這麽問,其實就是在試探我們,看我們是不是騙子。
    “孤峰獨聳,死水一潭,下麵還用我說嗎?”爾瑪看著鄧安宇說。
    聽了爾瑪的話,鄧安宇麵色不改,但說話的態度明顯變了:“不知小師父有什麽高招?”
    爾瑪似笑非笑的看著鄧安宇,並沒回答。
    “瞧我這腦子,如果小師父能幫我化解,我願意拿出一百萬,就算小師父的出手費。”鄧安宇說。
    “這件事先不急,我問你個問題,剛才那位吳先生,是不是叫吳連勇?”爾瑪說。
    聽到我們提起吳連勇,鄧安宇還沒說話,鄧飛就搶話說:“就是他,看著他那臉我就惡心。”
    “不許胡說。”鄧安宇訓斥道。
    “你兒子的感覺沒錯,他目前正跟我們調查的一個命案有關,我們想跟你了解一下情況。”張鬆亮出證件,對鄧安宇說。
    鄧安宇見狀,立刻說道:“你們要是幫我改風水,我鄧安宇隨時歡迎,要是查案嘛,李伯,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