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對她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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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晚想要活下去的意誌在這一刻無比強烈。
    這是屬於她的世界。
    即便一切都被奪取,她還能重頭再來,距離紀可來臨還有一百多天。
    若她在這期間努力提升自己的戰力值,洗白自己在男主們心中的厭惡值,至少能活下去。
    哪怕沒有遲家千金的身世與身為女主的氣運。
    她遲晚,也想好好活下去。
    強烈的求生意願如生命之源瘋狂湧動,
    她掙紮著想要醒來。
    “解毒劑已經注射了三管,不能再注射了。”
    是黑彌的聲音。
    “兩天了,什麽時候醒,真是拖累大家進度。”
    冷傲的聲線渾厚霸氣,此刻有幾分不耐煩,是蒼凜的聲音。
    “這兩天031礦洞按部就班被標記封存,按理來說她沒有拖累任何進度。”
    “真是難得,祁夜,竟然幫她說話。”
    “事實。”
    幾人的談話聲隔著牆壁。
    遲晚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生鏽的廢棄天花板。
    她坐起身,才發現身子酸軟的要命,毒素想來還沒有完全清除完畢。
    “遲晚向導醒了。”
    隨著黑彌這一聲,門外的幾人紛紛看了進來。
    哨兵高大的身軀壓迫力極強,背著光線更增加了這份緊迫感,加之其中還有那讓她害怕的蒼凜。
    遲晚眉心蹙了起來,捏著被角的手緊緊攥著。
    知道她是害怕自己,蒼凜嗤笑一聲舉步離開。
    他身後的下屬緊隨其後一同離去。
    僅剩黑彌與祁夜二人,接受到上級的目光示意,黑彌當即離開。
    祁夜慢步走向遲晚,關閉了房門。
    “情況有變,06區發現大量高階汙染體,我們需要與A1基地一起前往那邊支援,你的身體……”
    他說著,目光掃過她蒼白的小臉。
    “我可以,我好多了。”
    不想耽誤大家時間,遲晚擠出一個笑容。
    “若是不適,我們還能延後一天出發。”
    “我真的可以了。”
    為了證明自己,遲晚騰的一下站起。
    誰知強烈的眩暈突然來襲,她一個不穩就要摔倒。
    腰間卻是被一隻大手扶住,他微涼的肌膚穩穩托住她的軟腰,支撐著她的力道卻是不偏不倚,直直將她往他懷裏帶。
    遲晚猝不及防的撲到他懷裏,鼻尖充斥著他身上的冷澀蛇香。
    這姿勢像極了投懷送抱,遲晚一張臉漲得通紅,雙手抵在他的胸口努力與他拉遠距離。
    她慌張抬頭看他,對上了一雙明暗交織的綠眸。
    這眸子淡淡垂著,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緒:
    “遲晚向導這是……?”
    他說著語調緩慢,眉頭微挑,如往常一般冷淡的眸子似有不解。
    被冤枉的遲晚哭都來不及,明明是他的力道把她帶過來的,怎麽好像她色極攻心撲他一樣。
    她支支吾吾著要站起: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誰知下一秒,她腰間的大手抽離後,失去支撐她更是再次往他懷裏一栽。
    小臉砸在胸肌上痛得她齜牙咧嘴。
    這一次她被他整個撈起。
    他單手抱起她,懶懶垂眸看向桌上的藥劑箱與物資,另一隻手輕鬆將它們提起,慵懶的語調帶著幾分沙啞:
    “看在你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的份上,這一次不跟你計較。”
    說罷往外走去。
    被這般抱著,她卻是有幾分害臊,一顆腦袋埋在他肩窩任茂密的發絲擋住自己發紅的小臉,這發絲散亂在他的肩窩,撓得他心頭微癢。
    樓外,兩家基地的車隊都已經整裝完畢。
    收到祁夜的出發信號後,悠悠走出來的蒼凜看到這一幕眼底頗有玩味。
    “潔癖蛇抱一名向導,屬實難得。”
    祁夜隻是冷冷:“你很聒噪。”
    聽到蒼凜這一句,遲晚才驚覺祁夜有潔癖!
    還說過離他三米遠。
    她一時之間有些害怕的看著他的側臉,從她這個角度,他根根分明的羽睫清晰可見,狹長的眼尾形狀銳利,是極好看的,也給人感覺很危險。
    他分明走得盡快,步伐卻是很穩,從裏到外,真的都很像一條蛇。
    然而遲晚卻不知道她的注視有多明顯。
    那一雙大眼睛縱使在餘光中也擋不住其中的專注認真,讓抱著她的祁夜心底莫名就蕩起幾分漣漪。
    被她這樣注視的感覺,還不錯。
    進入載員艙後,遲晚被放了下來。
    幾乎是一落地她就坐到了車艙內的另一頭,保持著離他三米遠的距離。
    見她躲他如蛇蠍,他手上動作微頓,目光自角落裏那小貓一般獨自蜷著的遲晚身上掃過,終是什麽也沒有說。
    “這輛車這麽空?”
    蒼凜二話不說躍了上來。
    他們A1基地的車,車車滿員,和那幫哨兵擠在一起屬實擁擠。
    哨兵極高的個頭在車艙裏需要弓著腰,他目光自離得八百米遠的兩人身上掃過,最終坐在了二人中間的位置。
    看到蒼凜上車,遲晚本能的有幾分抗拒。
    她往後挪了挪,整個身子幾乎貼到了車壁上。
    “你做了什麽讓她這麽害怕?”
    車子漸漸行駛,祁夜的聲音冷不丁響起。
    “我?”
    大剌剌靠坐在車壁上的蒼凜金眸自遲晚身上睨過,隨即漫不經心笑著:
    “不過就是強迫遲晚向導安撫了一次,沒想到遲晚向導吃硬不吃軟,倒是一改之前對我的惡劣態度了。”
    “強迫、安、撫?”
    祁夜一字一頓,綠眸冷了幾分,自緊抿起唇的遲晚臉上掃過。
    隻一眼,便讀出了那一天發生的一切。
    他周身氣壓頓時低了幾度,聲音更是陰沉:
    “在她身體極度虛弱的時候強硬進入她的精神圖景,這是一名哨兵應該對向導做出來的事?”
    蒼凜嘴角笑意收起。
    他垂下眸子,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在腿上敲擊著。
    這件事是他做的不對,他承認。
    但對麵是遲晚,他毫無愧意:
    “於她,我隻覺得當時我還是太過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