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盡數陷落了?這是投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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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現在就代陛下擬詔書吧!讓安陽侯調配北境大軍南下,另讓平陽侯調配南疆軍北上從兩麵合圍。”
一眾朝臣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不行。
再看著益王這沉默不語的樣子,他們就更急了。
他們這些人可都是跟著益王幹的,現在出了這檔子事。
如若再不快做出反應,江離可就真要殺過來了。
"江離此獠,世受皇恩,竟敢舉兵犯闕,實乃十惡不赦!"
一名老臣實在忍不住顫手指向檄文,銀須抖動。
"沒錯,清君側?好個冠冕堂皇的借口!這分明是謀朝篡位的亂臣賊子!"
"陛下尚在病中,涼王便興兵作亂,此等不忠不義之徒,當誅九族!"
"自詡什麽靖難之師?分明是亂臣賊子!臣請立即調兵剿滅此獠!平息叛逆!"
一眾朝臣紛紛表起了態,憤怒譴責聲不絕於耳,說的臉不紅心不跳。
如果讓柳吟看見這一幕,一定會笑的。
數月前,他們給江離扣了個謀反的帽子,被輕而易舉地揭過了。
如今,江離真真正正謀反了,又換現在的他們不樂意了。
“顧陽侯到!”
益王這邊還在思考著如何決策時,殿外又響起了通報聲。
待得眾人回首,顧陽侯已經是步入了殿中。
“你們這一個個都是什麽樣子?這還是朝會嗎?倒像是菜市口一群婦人在鬥嘴。”
"侯爺此言差矣!"
兵部尚書漲紅了臉。
"國難當頭,豈能拘泥於虛禮?"
顧陽侯冷笑一聲,將手中檄文重重拍在案上。
"本侯已看過這檄文。依律,此等大事當先請示陛下聖裁!"
"陛下龍體抱恙,早已下旨不見朝臣!"
禮部侍郎急聲道。
顧陽侯鷹目如電,掃過在場眾人。
"那本侯親自去請旨!"
說罷轉身就要往內宮走去。
"報——!"
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名傳令兵滿身塵土衝進殿中,撲跪在地。
"八百裏加急!帝君所率西涼軍分三路進攻,連破徐州十二郡!臨淮、東平、河陽、武安、雲澤、南陵、虞城、白弈、彭城、下邳、譙郡、汝南盡數陷落!徐州全境...已落入帝君鐵騎之下!"
殿中頓時死寂。
顧陽侯猛地轉身,隻見那染血的軍報上赫然寫著——
"西涼軍所到之處,守軍或降或逃,一日連下三城!"
同樣的軍報還有十幾份,根本看不過來。
“徐州城防幹什麽吃的?兵臨城下的軍報淩晨才送來,這會就盡數陷落了?這是投敵了吧?”
一名朝臣氣憤不已,破口怒罵。
“快別說了,前幾日安陽侯的軍報都沒看嗎?他江離五萬兵馬就敢在燕國腹地馳騁,十數萬大軍中廝殺!一日破關!連下三十城!滅殺敵軍十萬,你們一個個不是都不信嗎?現在好了,體驗上了。”
也不知道是哪幾位大臣,這幾句吵嚷結束,頓時讓大殿更加死寂了。
安陽侯的軍報,這一提及,他們一個個是全都記起來了。
要論信不信,當初是沒幾個人願意相信的。
這種戰績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怎麽可能出現?
可現在輪到自己身上,就由不得他們不信了。
還真應了那句話,不信好說,親自體驗一遍就信了。
“徐州!?可惡!本王的雍州!”
益王也是一驚,連忙奪過了斥候手中的軍報。
“可惡啊,現在就擬旨,六部決議,讓安陽侯跟平陽侯調兵平叛。”
他是真一刻也等不了了。
要知道邊軍的調度,從朝廷調令送達,到整備出戰,這一來一回的準備起碼也要數日。
等到那時候,他那雍州之地,還不知夠不夠江離大軍塞牙縫的。
自己不過離家兩天,自個的家就要被偷了,這你敢想?
“益王,這不合適吧?如此大事也該讓陛下知曉才能下旨吧!”
一旁的顧陽侯神情嚴肅,一甩袖子,直奔宮內。
隻待顧陽侯急匆匆離開後,一群大臣這才又圍攏上來。
“王爺,還擬嗎?”
“擬!先擬好了再說,本王也去見見陛下。”
益王鑽出眾人包圍,朝著顧陽侯就跟了去。
“你火速趕往雍州,看看為何徐州戰報都傳來了,本王雍州卻連個信都沒有?另外,讓各郡縣務必守住城池,沒人手就去募兵,就算給本王抓也要抓來。”
沿途,他也還不忘叫來親衛,一番叮囑。
“是!”
親衛當即領命離開,眨眼消失在原地。
不多時。
柳吟寢宮外。
“益王殿下止步!”
月翎衛伸手,將益王攔在了院外。
同樣被攔下的還有顧陽侯,而此刻的顧陽侯還在與這幾名月翎衛理論。
“本侯現在就要見陛下,十萬火急!”
“陛下有令,誰也不見!”
月翎衛統領冷聲回應,手中長刀交叉,在宮門前形成一道寒光凜凜的屏障。
顧陽侯額頭青筋暴起,他在這宮裏何時遭受過這種待遇?
"軍情如火!涼王叛軍已攻陷徐州全境,此等大事必須即刻麵聖!"
"侯爺請回。"
然而月翎衛執行的是死命令,絲毫不為所動。
"陛下龍體抱恙,太醫囑咐靜養,任何人不得打擾。"
"那至少通傳一聲!"
顧陽侯強壓怒火,指節捏得發白。
"就說顧陽侯有十萬火急的軍情稟報!"
月翎衛依舊是麵無表情地搖頭。
"恕難從命。"
"混賬!"
顧陽侯勃然大怒,劍鋒徹底出鞘。
此刻他是愈發覺得不對勁起來,這種預感一旦萌發便無法壓製。
"陛下多日不朝,如今連軍國大事都不聞不問,莫非......"
他眼中寒光一閃。
"陛下出了不測?還是說是你們這些奴才把陛下軟禁了?!"
"鏘——"
數十名月翎衛同時拔刀,氣氛瞬間劍拔弩張。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清冷女聲從宮門內傳來。
"侯爺稍安勿躁。"
冷鳶一襲玄衣,如鬼魅般出現在台階之上。
"在陛下寢宮前動刀兵,侯爺是要造反嗎?"
顧陽侯見到冷鳶,氣勢頓時一滯。
"冷統領!涼王起兵,徐州淪陷,此事重大,本侯必須麵見陛下!"
聽見顧陽侯這麽一說,冷鳶也是一頓。
太大膽了,江離也是真敢想敢做。
可如今這種形勢下,江離給出的無疑是最優解。
"陛下現在身體虛弱,急需休養,太醫特意交代過,天大的事也要等陛下稍有好轉再說。"
她無奈再次拒絕,不是她不想跟柳吟說。
而是現在的柳吟正處於壓製蠱毒的關鍵時刻,真的容不得半點打擾,哪怕是一句話都不行。
"可軍情......"
"侯爺。"
看著兩人對峙,一旁的益王眉頭緊鎖,心中疑竇叢生。
以前他好歹還能想方設法,探查到柳吟的狀態。
可就今天這情況,居然連給柳吟通稟一聲都不行了。
難道說柳吟真的不行了?
如果這個時候讓柳吟再也醒不過來,那他不就能順理成章坐上尊位了?
“顧陽侯,依本王看,還是讓六部代為決議吧!盡快發兵!”
落下這句,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對於顧陽侯,他是一眼也不想多看。
如果不是因為這些前朝舊臣,他又何必費如此大的工夫?
“冷統領你……哼!誤我軍國大事!”
見益王離開,顧陽侯一甩袖子,三步一回頭,氣憤離去。
可除了這氣憤外,他又有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焦躁和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