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坊市內，方凡看著街道兩旁，店鋪眾多，行人倒也不少，不過神色間都是晦暗。
    【看來修士還在購買各類資源，我這符籙應當還有銷路，就是往後堪憂，但暫且也不用想的太遠。】
    方凡心中琢磨著，自己下了牛背，讓黃靈娘在外麵呆著，他進去把符籙賣了。
    不過方凡不放心，回頭叮囑了黃靈娘一句。
    “記得，別給我惹事。”
    接著他進了店鋪內，將符籙給掌櫃的過目。
    掌櫃的瞧了一眼後報了1600靈石的價格。
    方凡想了想，80多張初級符籙，差不多20顆靈石一張，賣這個價錢還算可以，便答應了下來。
    掌櫃的給方凡靈石的時候說道。
    “道友，你的符籙不錯，其實我們這邊收的都是10顆靈石一張符籙，是我見你的符籙品質好，這才給了你一倍的價格。”
    方凡抱拳。
    “多謝掌櫃的賞識。”
    但方凡心中卻不以為然，自己畫了600年，符籙之道自然比起別人要好上很多，但跟符道大家比起來還是差了許多。
    【我還是應當勉勵！】
    方凡走出店鋪，瞧見黃靈娘身旁站著一位女修，那女修正想摸黃靈娘的腦袋，可黃靈娘機警的往後退。
    “怎的你不認得我了？”
    女修略感失望，她身旁站著位男修，勸道：“師妹，這是頭瘋牛，你還是當心些。”
    黃靈娘聽見瘋牛兩字，內心有道傷口裂開了，口吐人言道。
    “你說誰是瘋牛，我才不瘋。”
    說著渾身氣呼呼的顫抖。
    男修見狀將女修往後拉，悄聲道。
    “別靠過去，這東西壓根沒改性子，還是一頭瘋牛。”
    方凡看著這一切，忽然間明白了黃靈娘在外麵遭遇了，也明白了她為何愛打架。
    這時他大步走過去，一隻手溫和的按在了牛頭上。
    “別動，沒事的。”
    接著方凡看向眼前的這對男女修士，他認出了他們，正是李妖靈和王如明。
    這時候的李妖靈已經是練氣九重的修士，想到才二十多年，這位女修修為提升如此之快，不愧是單靈根弟子。
    不過站她身旁的王如明卻差了許多，是練氣六重的修為。
    但李妖靈好像不嫌棄這些，和王如明貼的很近，一點都不避嫌。
    “咦，這位不就是方師兄嗎？”
    李妖靈也認出了方凡，“我記得當年你契約了這頭黃牛，如今她還好吧？”
    李妖靈看了看黃靈娘。
    “她現在很好，多謝關心。”方凡抱拳道。
    “那就好，我還擔心她性子沒改過來，依舊愛傷人。”
    “不會，她一直在努力改變，讓李師妹掛念了。”方凡道。
    這時一旁的王如明拉了拉李妖靈的胳膊，悄聲道。
    “咱們快些走吧，一頭黃牛精而已。”
    緊接著王如明又衝方凡一拱手。
    “師兄，咱們不打攪了。”
    “好說。”
    方凡看著兩人離去，他又看了眼黃靈娘，後者低著頭不說話。
    “走吧，我們回去。”
    方凡沒再騎她，前麵走著，黃靈娘後麵跟著。
    一人一牛離開了坊市，到了沒人的路上時，方凡忽然說道。
    “往後你如果忍不了了，那就打吧，大不了鬧出事來，咱們被轟出這個宗門，也沒啥大不了的。”
    “主上！”
    黃靈娘的眼裏滾著淚水。
    “別說了，咱們回去。”
    回到洞府內，方凡依舊去練習畫符，符道也能提升神識，神識提升上去，之後的注魂入珠也能加快速度。
    所以方凡這畫符也是有提升力量的，隻是現在還派上用場罷了。
    他先在香案前焚上香，因為是長生者，所以方凡不拜神靈，他拜了天地。
    一張宣紙，斧劈刀砍般兩個遒勁的大字，天地！
    衝著天地一拜，然後插上一根香。
    方凡擦了把臉，然後開始畫符。
    他凝聚心神，揮筆落下……
    歲月靜悄悄的過去，一晃間，三年之後。
    方凡的符道進步很大，每一張符仿佛注入了靈韻，華光流轉間，有著其內困著生靈的感覺。
    符紙的威力也提高了數倍，但價格並未漲上去，那位掌櫃的話是。
    “如今修士都快沒靈石了，大部分靈石都留著自己修煉用，往後這些東西可就沒人買了。”
    所以方凡也有些猶豫，該不該堅持。
    這一日史如觀和祝植山邀請他一同飲茶，三人如今混成了一個小團體，關係十分的密切。
    不過今日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史如觀一直沉著臉，少言寡語。
    方凡瞧著他的麵相，已有幾分死氣，知道他的壽元將近。
    果然喝了一杯茶後，史如觀說道。
    “今日後，老朽恐怕不能跟兩位一同喝茶了。”
    “我的壽元將近，不得不嚐試衝擊築基，幾率大約三成左右。”
    祝植山大驚，“怎會那麽低，史師兄你不是有幾件上等的靈物嗎，這都不能提升幾率？”
    史如觀搖頭不語。
    但方凡心中明白。
    【這是因為史師兄一直耽擱著，不敢冒險一試，過去他元神，元氣，元精都健碩時築基，加上幾件靈物，幾率應當在五成左右。】
    【但如今他一拖再拖，現在元神衰弱，元氣潰散，元精疲乏，這種條件下也就是三成。】
    這些都是史如觀自己造成的，方凡也幫不上什麽，隻是拱手祝願道。
    “祝史師兄能一舉成功，位列仙班。”
    史如觀強打精神，“多謝方師弟，也謝謝祝師弟。”
    “今日我還要送兩位各一件禮物。”
    史如觀說著給了祝植山一個紫金法盤，該法盤可召喚一道築基三重電犀牛的殘魄，威力巨大，可持續一刻鍾，是廝殺翻盤保命的絕好法器。
    給方凡的是一根老樹藤，這根藤蔓枯灰色，毫無一點的生機，但方凡接過手就感覺到，這根藤蔓內有股氣機存在，似乎在蓄勢待發，隻需一滴水就能綻放無盡的生機。
    “方師弟，這是根老樹混元藤，是我年輕時候遊曆天下時拍賣所得，記得那時可是花了我1萬多顆靈石，也可見它的寶貴。”
    “其實這混元藤頭上被截去了一段生機，已經長不成大樹，但是如若用來嫁接，就能讓其他靈植煥發青春，重新茁狀生長。”
    “我知方師弟不喜歡打打殺殺，所以送你這件禮物正合適。”
    方凡拱手道：“多謝史師兄。”
    但說完這話方凡心中沉沉的，他知道史師兄是悲觀築基失敗，所以預先將手裏的寶貝分給好友，算是一份紀念。
    【看來史師兄走不出這份陰影，他的築基凶多吉少。】
    望著遠去的佝僂身影，方凡一言不發，生死就是常態，隻是他是個另類而已。
    回到洞府後方凡將老樹混元藤種下了，果然沒幾日這老樹藤就長出了嫩芽。
    但是它並不長個，頭頂的生機已經被截斷，他隻能當做嫁接用的根係。
    【那麽該嫁接誰哪？】
    方凡雙手抱胸，思索著，片刻後他將地級仙葫拿了出來。
    將老樹藤跟葫蘆頭一接，彼此的纖細結合在一處，如扭麻繩般扭成了一團。
    又過了半天，這葫蘆開始閃爍起光芒，連著那老樹根一同閃爍，這一刻兩者混成了一體。
    跟著地下的靈氣緩緩的輸送進葫蘆中，仙葫上綻開一道符文，同時葫蘆口裂開一個小口子，內外的氣機通順。
    方凡看著這一幕，心道。
    【有了老樹藤，這仙葫內有靈氣，可以種植靈草了！】
    符籙需求少，但靈草需求一直很大，價格也高，這是某些丹藥的必需品。
    也是很多靈寵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