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月升，陰陽交替。
    秦陌坐在山海秘境臨時搭建的根據地歎了口氣。
    “你們當時是怎麽抓住她的？”
    聞言楊戩放下茶盞。“當初她命格驟變，陛下請動太清天尊囚困……”
    “行了，還是問問小棗吧。”
    有那本事，秦陌還用得著站在這和他們扯皮？
    把秦棗叫出來，這丫頭雙眼泛著藍光思索片刻。
    “可以使用河神製造出一個能夠囚禁她的牢籠。”
    “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河神這東西就像是潘多拉魔盒，帶來收益的同時也伴隨著難以接受的負麵作用。
    秦陌話音剛落秦棗便說出了另一個辦法。
    “將她重新煉化成五行之精，她就不再具有自我意識。”
    皺眉沉思，秦陌一臉認真的看向秦棗。“聽不懂，不過既然你有辦法就去把她給我抓回來。”
    “她？”所有人都狐疑的看向秦棗。
    在眾人注視下秦棗沒有絲毫怯場。
    “好的。”
    話落秦棗在眾人的注視下離開。
    “她行嗎？”徐子昂出去看了一眼。
    “棗樹已經吸收了上帝的力量，抓住她應該不成問題。”
    路西法消失，阻礙秦棗調動上帝力量的意誌也跟著消失。
    這丫頭看上去人畜無害，那可是實打實的主神模板，而且隨著時間流逝她的力量也會越來越強。
    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隻是隨著周圍樹木迅速枯萎消失。
    秦陌逐漸意識到了不對勁。
    秦棗屹立山巔，腦袋微側便躲過一根冰錐，小手握住鹿角隨著手被水元素化的同時一個類似鳥籠的聖光出現。
    刹那間整個世界的水分開始消失。
    氫氧鍵開始斷裂消散，整個世界也在這一刻逐漸蒸發。
    就在這隻梅花鹿即將被牢籠囚禁的時候，一柄長劍飛來鳥籠碎裂。
    時間逆轉這一切再度恢複成原狀。
    放眼望去五頭鹿也在各自區域不再動彈。
    秦陌拎著秦棗回到了山海秘境的臨時基地。
    “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五色鹿是五行法則所化，抓捕即代表五行中的一個消失，與她有關的一切也會跟著消失。”秦棗解釋道。
    五行是抽象化的概念，為宇宙構造的基本屬性，任何一個消失都標注著秩序混亂以至於消亡。
    “就沒有安全一點的辦法？”
    “除非將她身為五行法則的命格剝離出來，讓她和法則成為兩個獨立的個體這樣殺死她就不會影響到世界秩序。”
    之前受念念影響，五色鹿命格出現波動玉帝借三清之力將其分化抓捕。
    這次放回來就沒打算再把她給抓回去。
    玉帝的目的隻有一個。
    拖到自己回來徹底解決秦陌，其他的可以以後再說。
    五色鹿代表著天地物質不能被殺死，不然就相當於毀滅源界，秦陌將要直麵天道。
    使用河神便會誕生詭異之源，這方天地將會重新逃離。
    玉帝要的便是秦陌無法解決的局麵。
    如今戰場已經開辟。
    他似乎將一切都壓在了這最後的一戰。
    ……
    局麵陷入僵持，逐漸到了無解的地步。
    秦陌揉了揉腦袋，就在他有些心煩意亂的時候，一道聲音自內世界響起。
    “秦施主，能否一見？”
    聞聲秦陌一怔隨後神識進入，棗樹的一端徐蘭她們正在打坐修煉，另一端的因果樹下一道道佛光湧現逐漸化作一個人影。
    “我佛慈悲。”
    如來手掐說法印，周身佛光充盈似乎已經恢複到了原本巔峰的狀態。
    他身下功德金蓮可能是因為拿來種因果樹的原因，縮小到了僅有輪胎大小。
    “我現在未必打不過你。”秦陌或許打不碎他的龜殼。
    但是掌握星辰之力以及上帝全部的力量未必會比那個先天神靈要弱。
    沒等秦陌繼續說話，如來搖了搖頭“那日既然無法贏過施主，再鬥術法也不過重蹈覆轍沒有任何意義。”
    “那你們可真夠悲觀，失敗了一次就放棄了。”秦陌拿出一個凳子在他麵前坐下，隨後打開一道通向外界的通道。
    “你要走我攔不住你，待在這也隻會給我添麻煩。”
    “不急，不急。”如來與秦陌對坐，臉上和藹笑意“本座修行佛法已不知幾載，佛似那天地初開便已存在，自吾領悟大道運轉、秩序規則便以自知，此劫避無可避。”
    “說點能聽懂的。”
    “施主可知自己為何在此？”
    秦陌搖頭。
    “你是為除去那詭異之源方才在此，你便是別人所求之果，以往種種都不過是在還因而已，你應果而生，聚因成勢，實為倒果為因。”
    “倒果為因不應該直接獲得果嗎？”
    “世間陰陽平衡，得到什麽就會付出什麽，如果你所能付出的代價不足，所得的果就會進行延伸，包含這中間的整個過程便是他求的果，而我們則全都是在還因。”
    “你的意思是，上帝、奧丁、包括你們這些神被我殺死都是在還除掉詭異之源的因？而我會因為殺了你們從而來到這個世界除掉詭異之源？”
    “對。”
    “對個屁啊你再說什麽東西？我殺你們是因為你們想著回來白嫖，還想著殺我……”
    秦陌話音一頓，想到之前的種種，因果的發生會符合邏輯，讓人有一種本該如此的感覺。
    “我佛慈悲，果以生，因必現，掙紮也不過是徒勞而已。”
    如來雙手合十，就像是清醒的反派明白就算再怎麽掙紮，主角也會因為各種原因殺死自己一樣。
    這也是為什麽他們修煉越深，越是感覺命運無法反抗的原因。
    一切都已注定，順其自然便是最好的選擇。
    “玄清子曾經隻是個普通人，這個果不是他能要來的吧？”
    “以我之力隻能看到此處，或許你也是在還因，而那個真正的果也並未出現。
    言盡於此，我待玉帝歸來還要複命，便自行離去。我佛慈悲，望施主珍重。”
    話落如來化作流光消失。
    站在原地沉默許久，秦陌深深歎了口氣隨後轉身，看向麵前已經長到普通樹木大小的因果樹。
    “疑惑的少年呦，已經很久沒丟東西下來了呦……誒呀。”
    秦陌一拳把河神打暈隨後來到了棗樹的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