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謝持之，你占我便宜！”
    謝持之捂住沈禾的嘴，不讓她吵到其他人。
    “唔……你……王……”哪怕嘴被捂住，沈禾也說個不停。
    “你看清楚，是你鑽的我被窩，也是你主動抱得我。”
    “要說占便宜也是你占我便宜。”
    “如果你懂就點點頭，答應我不喊了我就鬆手，懂？”
    沈禾點頭。
    謝持之鬆開手。
    “砰——”
    謝持之捂著發紅的腦門，沈禾這腦袋是鐵打的嗎？
    “哼。”沈禾眼波流轉，即使是她的錯她也不認！
    她晚上做夢明明夢見抱住的是旺財的貔貅！
    怎麽變成謝持之了？
    從錢變成人，沈禾越想越不高興，伸出手摸了一把謝持之的腹肌。
    別說，手感真不錯，硬硬的，有腹肌！
    她還想再仔細數數有幾塊，謝持之按住沈禾作亂的手，聲音暗啞：“找死？”
    沈禾本能想要回嘴，可看到謝持之危險的眼神，抵在自己身上那有點硬的觸感，她慫了！
    緊緊閉上了嘴。
    謝持之心裏閃過一抹淡淡的失望，她為什麽不再堅持堅持？
    他翻過身穿衣服，在朦朧的微光中，沈禾一眼不錯地看著謝持之的好身材。
    沒想到他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她咂摸著嘴，回味著她剛剛吃謝持之豆腐的手感。
    “還不起床？今天不是要去麻紡廠報到？”
    “哎，就起。你先出去。”平時沈禾醒的時候謝持之早就起床了，這還是第一次大早上兩人近身接觸。
    謝持之出了屋。
    一家人吃早飯時，豆豆湊在沈禾耳邊問：“媽媽，你什麽時候給我生妹妹啊？”
    “咳咳。”謝持之隻怪自己聽力太好，單手把豆豆提溜出廚房。
    他得跟豆豆來一場男人之間的談話。
    沈禾看向謝母，謝母眼神飄浮，就是不看沈禾。
    謝持之又帶著可愛豆豆回來了，他問沈禾：“吃好了吧？我送你去鎮上。”
    聽到沈禾要走，豆豆不幹了，他抱住沈禾的腿不鬆手。
    謝持之半蹲下身，平視豆豆：“剛剛爸爸跟你說什麽你都忘了嗎？你已經小男子漢了。”
    沈禾把豆豆抱在懷裏，背對謝持之。
    她對豆豆是虧欠的。
    她在忙著APP店鋪裏的事，忙著賺錢，忙著對付程靜許文，忙著找工作……
    她這個媽媽分給豆豆的時間太少。
    沈禾跟豆豆商量：“媽媽要去上班，要掙錢養豆豆，媽媽保證，早點下班回家。”
    “陪豆豆玩，陪豆豆看畫本，行嗎？”
    豆豆把臉埋在沈禾懷裏不說話，謝持之見不慣男孩子這樣黏糊的勁，想上手把豆豆給拖出來，卻被沈禾一巴掌拍開。
    慈母多敗兒，謝持之不讚同地看著沈禾。
    沈禾輕撫著豆豆圓圓的腦袋，也不說話。
    沈禾的溫柔安撫了豆豆突來的叛逆，他不好意思地從沈禾懷裏鑽出來，絞著手指道歉：“我錯了，媽媽。”
    “你沒有錯，能勇敢表達不滿，豆豆真棒。”
    隻有被愛的孩子才會勇敢說不，沈禾不懂得怎麽做好媽媽的角色，可她想讓豆豆感到是被媽媽愛著的。
    也許她現在做的還不夠，可她想時間遲早會教會她怎麽做個好媽媽。
    豆豆害羞地跑到奶奶身邊，趕著沈禾：“媽媽你快去上班吧，豆豆在家等你回來。你要早點回家哦～”
    萌萌的小奶音聽得沈禾心都要融化了。
    “沈禾，時間要來不及了。”謝持之在旁提醒。
    “知道了。”沈禾跟趕蚊子一樣擺手。
    隻過了一晚上，她從昨晚看謝持之特別帥，到今天的哪哪都不順眼。
    他倆走在去鎮上的路上，沈禾挑刺：“我今天去上班，你跟著去幹嘛？”
    “送你。”
    謝持之笑笑不語。
    沈禾今天上班第一天，一大早跑到張猛辦公室等著，謝持之也被她趕走。
    張猛帶著沈禾去紡機維修站?，站裏已經有1老3年輕的4個男性在。
    他們都穿著廠裏發的灰色棉麻工服，年長的那位頭發半白，身材瘦小，精神矍鑠。
    “老蘇師傅。”張猛笑眯眯上前，套著近乎：“這是沈禾，是新來的學徒。你老叫蘇河，她叫沈禾，名字裏都帶著“he”音。”
    老蘇師傅淡淡瞥了沈禾一眼，見小姑娘白白嫩嫩的，眉頭緊蹙，一股無名火往上竄，廠裏領導是越來越不幹人事了，什麽人都往他這裏甩！
    “不收。”他毫不給麵子。
    張猛笑容淡了些，委婉提醒：“為什麽不收？國家領導都說了，婦女也能頂半邊天，你要是不收你就是歧視婦女！”
    “不收女學徒就是歧視婦女了！”蘇河板著臉麵：“我收了到時候她找你告狀可不興來怪我。”
    “行。”張猛連忙答應，生怕他後悔，要知道蘇河強起來，連廠長都拿他沒辦法。
    他經過沈禾的時候，小聲交代了一句“有事來找我”，就匆匆離開。
    “嗬。”老蘇師傅冷笑，也不搭理沈禾，自顧自忙他的事。
    “你好，我叫馬小宇。”其中一個長相白淨斯文、年紀跟沈禾相仿的男人主動上前搭話。
    “沈禾。”沈禾言簡意賅，並沒有跟他握手。
    “馬小宇，熱臉貼冷屁股了吧。”另外一個年紀稍長幾歲的男人抱胸嘲諷。
    馬小宇尷尬地收回手，回嘴道：“朱海，要你管！”
    他見沈禾湊到那個趙力那個傻子身邊，冷嗤一聲，算是他看走了眼，還以為廠長助理張猛介紹來的人能是個聰明人！
    結果也是個蠢人！
    蘇河坐在他的專屬工位上喝茶看工具書，馬小宇、朱海兩人則坐在一邊無所事事。
    唯有一個瘦小的男生窩在角落擺弄工具箱，嘴裏念叨著什麽。
    沈禾也不打擾他，蹲下身聽他拿起一個工具念一個名字。
    “手錘、扁鏟、銼刀、鋼鋸、扳手……圓木輪、螺絲刀……”
    “這是？”趙力揉著腦袋，絞盡腦汁也沒想起來這個工具叫什麽。
    “鑿子。”一道女聲響起。
    “對，鑿子！”趙力一拍腦門，興奮地看向發出聲音的沈禾。
    他這才發現維修站裏多了一個女學徒：“你好，我是學徒趙力。”
    “學徒沈禾。”沈禾詢問：“我可以向你學習這些工具的名稱還有用處嗎？”
    “可以是可以，但我現在還記不全。”
    “沒事，我們互相幫助。”工欲利其事必先利其器，老蘇師傅對沈禾有惡感，她也不會熱戀去貼老蘇師傅的冷屁股。
    她可以先自學工具使用。
    朱海用肩膀撞了下馬小宇，使了個眼色，示意馬小宇看湊在一塊的趙力沈禾兩人。
    馬小宇不屑道：“有什麽好看的？那個趙力也是，一天天的就盯著那些工具看有什麽用！傻子！”
    “得，現在又多來了個女傻子跟趙力湊一塊去了！”
    “我看未必。”朱海若有所思，他本來也沒把趙力放在眼裏，可現在沈禾也加入進去，由不得他不重視了。
    朱海也湊到趙力身邊去看了會，不過沒多久他就覺得枯燥，躲在一邊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