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國公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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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鬥植武功蓋世,又擅輕功,自然是他抱著林嫵先跑了。
    趙競之就比較倒黴,自己不能摟媳婦也就算了,還得左一個右一個,拉扯回來兩個大累贅。
    千辛萬苦回到桑林時,他人都脫力了,那畢竟是兩個喀什壯漢。
    因此,他用哀怨的眼神望著剛被放下來的林嫵,如同拉扯倆娃,來找負心漢負責的怨婦。
    林嫵:哎喲喂。
    從前就知道這是個醋缸子,如今成醋大海了。
    醋海無涯苦作舟,看來她以後劃水的日子還多著呢,做小伏低的本事不能丟啊。
    她趕緊上前去,又是給趙競之擦汗,又是給他一頓忽悠:
    “一年未見,小侯爺的越發的雄壯了!瞧這肩膀頭子硬邦邦的,難怪能拉拔兩個喀什壯漢呢,這麽結實有勁的身板,真讓人有安全感……”
    說完,還捏起粉拳,捶了兩下趙競之的胸口。
    捶兩下還不夠,那就再捏兩下。
    biUbiUbiU,niUniUniU,奶油~尖尖~
    小侯爺哪裏經曆過這個陣仗,立即氣血上湧,渾身酥麻,什麽不快都忘到九霄雲外了,磕磕巴巴道:
    “你……我……這還在外頭呢!”
    林嫵立即眨巴著水潤的大眼睛:
    “哦,好,那我們進屋去唄。”
    本來怒火衝天,火燒連營的小侯爺,就化身小尾巴,乖乖地跟著走進屋去了。
    屋裏,其他重臣早在焦急等待,五道目光將林嫵來回打量,發現她毫發無損,這才鬆了口氣。
    “這是怎的回事?”靖王眉頭緊皺,語氣格外嚴厲:“趙競之,本王將王上交給你,結果卻被歹人擄走?好在是王上無事,否則本王定要扒了你的皮!”
    趙競之馬上一個禍水東引:
    “小爺本欲返程,誰知薑鬥植冒出來拖時間?他才是最大的攪屎棍!”
    薑鬥植放下林嫵後,懷裏正空虛,隻能抱著手臂,冷哼:
    “在下是攪屎棍,那麽誰是屎?”
    林嫵:……真是躺著也中槍。
    她趕緊將事情原委一一道出,說明是自己的主意,才勉強平息了眾人的怒火。
    接下來,便是審問時間。
    朱古力和大王子,一個跪著一個躺著,接受目光的淩遲。
    朱古力還好,他雖然參與了三人互毆,但傷得並不重,後來又坐了一段薑氏飛雞,總的來說,不虧。
    大王子就不一樣了。
    他被薑鬥植摔那一下,本來就摔破了頭,而後又被趙競之踩吐血。雖然掙紮著說了些裝叉之詞,但依然強弩之末。朱古力出現的時候,他已經嘎地一下,歪頭暈過去了。
    現如今,他躺在地上,還是個死人樣呢。
    護林六子沒一個心疼他的,個個橫眉冷對,連給他叫個大夫都不曾想。
    還是朱古力苦苦哀求,林嫵才派人去請了大夫。
    在大夫來之前,朱古力毫無保留地說出他在逃亡間隙裏,打探到的寧國公的事。
    原來,早在一個月前,寧國公就失去了蹤跡。
    本來,西北戰局已經穩定,寧國公要班師回南地的,可不知為何,他竟帶了一支小隊,深入喀什,然後徹底沒了音訊。
    “……如今鎮國軍苦苦瞞著此事,連喀什的新王都不知情,否則早就對鎮國軍發起猛攻了。”朱古力低頭道:“是我們大王子有自己的線人,才無意間得知了此事……”
    林嫵當然不會傻得,要去逼問線人是誰。
    當初喀什軍既然能在大魏毫無知覺的情況下,穿過半個大魏國境,直達大魏國都,說明線人就不少,拔了一個還有另一個,沒必要了。
    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寧國公的下落。
    “難怪……”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寧司寒。
    其實,他自從反叛那一日開始,便日日煎熬,不知來自寧國公的審判,何時會落到自己頭上。
    畢竟親爹的大鞭子教育,平等地烙在每一個姓寧的人的骨子裏。
    寧司寒是不怕大魏朝廷的,但,他還是有點怕寧國公。
    向北的一路上,他甚至擔心,寧國公聽說此事後,會直接從西北趕過來,將他抽成漫天肉屑。
    順便,把不成氣候的北武軍也給團滅了。
    以寧國公的脾性和實力,這是完全有可能發生的。
    因此,當北武軍一路順風地抵達桑林,寧司寒心裏頭還嘀咕,他爹轉性了?不能夠吧……
    他哪裏想能想到,不是寧國公轉性了,而是寧國公不見了。
    “既然喀什王不知道此事,說明爹並非被俘,那麽他去了哪裏?”寧司寒額頭皺成疙瘩。
    靖王身為前攝政王,在護林六子中,算是真心關心寧國公的,略略思索後,沉聲道:
    “問題的關鍵,怕是在於,他為什麽不惜以身犯險,深入喀什?”
    一群人的視線,又紮在朱古力身上。
    朱古力從未覺得自己的銅皮鐵骨這麽脆過,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因為線人是直接對大王子匯報的,我隻是經過時,不慎聽到了幾句……”
    “哈。”薑鬥植冷笑一聲:“你這人肉戰車,也不完全是個傻的嘛,還知道耍心眼了?”
    “故意說成隻有大王子知道,想拿這做他的保命符?”
    前錦衣衛指揮使的狐狸眼,如同在火燒烤過的鋼刀,仿佛要將眼前的人,一片肉一片肉割下來。
    而朱古力也覺得,自己仿佛正坐在暗無天日的刑室裏,被困在冰冷刺骨的刑凳上,任人宰割。
    “沒有沒有,我沒有!”他趕緊喊冤:“我是真不知道,你們便是打死我,我也是……”
    “那就打死吧。”薑鬥植冷酷地說:“反正上次來的時候,在下不在,還沒殺過喀什人呢。”
    朱古力:……
    人肉戰車弱小可憐又無助地望著林嫵:
    “公主……哦不,王上,尊敬的北武王,你忘了,我們還有涼茶之交嗎。”
    “君子以茶會友,茶淺情深啊……”
    茶淺情深?
    他不說還好,一說,在座各位的眼神都幽深了。
    還是林嫵及時出聲,才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
    不過,如果朱古力知道林嫵要如何為他解圍的話,估計他寧可自己被眾人眼神群毆而死。因為,林嫵緩緩道:
    “來人,抬水來。”
    “把喀什大王子潑醒!”
    在座各位,對著喀什大王子要麽沒感情,要麽隻有痛恨之情,眼下對他是一點也不客氣。
    不單用冰涼的河水潑他,還尋思著,如果他不肯交代,那就大刑伺候。
    若是他識相點,老實交代,那就……
    大刀伺候。
    死個痛快亦是一種恩德和賞賜。
    可他們萬萬想不到的是,大王子睜開眼後,琉璃瞳仁裏竟然蒙著一層稚嫩懵懂。
    然後,他對著林嫵怯生生地喊: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