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太行碑動血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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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行山腳賣炊餅的老漢剛掀開蒸籠,蒸騰的熱氣突然在半空凝成個“逃“字。李飛用龍化的右手接住那片水汽,掌心鱗片頓時變成烏青色。
    “操!這特麽是瘟氣!“慕楓甩出三枚銅錢釘在蒸籠上,銅錢眨眼間鏽成綠渣,“整座山的生氣都被抽幹了!“
    小師妹的機關手突然彈出一根探針,直挺挺指向半山腰:“那邊!有東西在啃石頭!“三人踩著滑坡的碎石往上爬,沿途看到幾十具礦工屍體——每具屍體的七竅都鑽出青銅色的藤蔓。
    半山腰的礦洞前立著塊三丈高的無字碑,碑底滲出的血水把方圓十丈的泥土泡成了醬色。慕楓的魯班尺剛靠近碑麵,尺身上的朱雀紋突然發出慘叫似的銳鳴。
    “這碑在吃我的靈氣!“慕楓踉蹌著後退,鼻孔淌出黑血。李飛用軒轅劍挑開碑腳苔蘚,露出密密麻麻的牙印——整塊碑的底座竟是一張咬合狀的巨口!
    小師妹突然扯開衣襟,露出鎖骨下的丹霞血符:“師兄退後!“她咬破手指在機關手上畫出爆破符,青銅手指哢嚓裂成碎片。爆炸氣浪掀翻無字碑的瞬間,碑底露出個青銅棺槨,棺蓋上纏著九條刻滿符咒的鎖鏈。
    “這鎖鏈是前朝欽天監的手筆!“慕楓用魯班尺量了量鎖環間距,“底下壓的恐怕是......“
    棺蓋突然炸開,竄出個渾身長滿青銅鏽的老道士。李飛看清老道胸口的八卦補子,瞳孔驟縮——這是洪武年間失蹤的國師劉伯溫!
    “小心屍變!“小師妹甩出鉤索纏住老道脖頸。本該腐朽的屍體突然咧嘴一笑,鏽跡斑斑的右手掐了個雷訣:“五百年了,終於等到焚天爐宿主......“
    慕楓的魯班尺結出八卦陣擋住落雷:“這老梆子成精了!“李飛揮劍斬向老道,劍鋒劈在青銅皮膚上竟迸出火星。老道幹癟的腹腔突然裂開,鑽出條生滿人臉的藤蔓——每張臉都是曆代工部尚書的模樣!
    “原來是你這老妖怪在養貪官藤!“小師妹甩出火油罐。火焰剛沾到藤蔓就變成詭異的青紫色,人臉在火中發出刺耳的奸笑。李飛龍化的右手突然不受控製地抓住藤蔓,焚天爐爆發出鯨吞般的吸力。
    老道發出非人的慘叫:“你竟敢奪我道果!“他的青銅身軀迅速龜裂,露出裏麵千瘡百孔的鎮海碑碎片。小師妹的機關手殘骸突然發出共鳴,斷口處射出金光將碎片吸了進去。
    “我的胳膊!“小師妹驚恐地看著機關手自動重組,“它在自己刻符咒!“青銅手指扭曲成刻刀形狀,開始在地麵複刻無字碑上的血紋。
    李飛扯下半幅道袍裹住小師妹的機關手:“這手用的是鎮海碑材料!“他龍化的右臂青筋暴起,鱗片縫隙滲出黑血。慕楓突然扯開他衣領——心口處不知何時長出了龍鱗!
    “老李你要變奧特曼啊?“慕楓嘴上打趣,手卻抖得握不住魯班尺,“得找葉青璃那娘們算賬......“
    礦洞深處突然傳來地動山搖的巨響,無字碑炸開的缺口湧出腥臭的血泉。血水裏浮沉著數百塊鎮海碑碎片,每塊碎片都連著根臍帶狀的肉管。李飛的焚天爐自動離體,爐口對準肉管瘋狂吞噬。
    “原來如此......“李飛看著爐壁浮現的新紋路,“葉青璃用鎮海碑當誘餌,逼我們幫她重鑄九鼎!“
    慕楓一腳踢飛撲來的貪官藤:“那娘們現在肯定在......“
    “昆侖山龍脈眼。“小師妹的機關手突然指向西北,“這些血泉的流向,全部匯聚到昆侖墟!“
    三人衝出礦洞時,整座太行山正在崩塌。山脊裂開巨大的溝壑,露出裏麵縱橫交錯的青銅管道——每條管道都湧動著粘稠的血漿,管道表麵刻著工部與欽天監的聯合印鑒。
    “他姥姥的!“慕楓劈開截斷路的青銅管,“朝廷從永樂年就開始挖血渠!“噴濺的血漿沾到李飛龍化的右臂,鱗片立刻增生出倒刺。
    小師妹突然撕開左臂繃帶,丹霞血符亮得刺眼:“師兄,我可能活不到昆侖山了。“她扯開衣襟露出心口——皮膚下隱約可見青銅色的血管,“機關手裏有塊鎮海碑碎片,正在吸我的魂魄......“
    李飛龍化的右手猛地插入自己胸口,硬生生扯下片心口龍鱗:“吞下去!這鱗片能鎮魂!“小師妹嗆著血咽下鱗片,機關手突然爆發出龍吟,將襲來的血浪劈成兩半。
    三人逃到山腳時,整條汾河都變成了血水。慕楓看著河麵漂浮的官船殘骸,突然冷笑:“我說工部去年修河堤怎麽用了十萬斤朱砂,原來是在畫養屍符!“
    對岸傳來馬蹄聲,三百錦衣衛舉著刻滿符咒的弩箭圍攏過來。為首的鎮撫使掀開麵甲,露出半張龍化的臉:“奉監國太子令,誅殺毀壞龍脈的逆賊!“
    李飛看著鎮撫使頸後的欽天監刺青,突然狂笑:“什麽狗屁太子!不過是葉青璃養的傀儡!“焚天爐從他丹田飛出,爐口噴出的青焰中浮現出太子在東宮生吃宮女的畫麵。
    錦衣衛陣型大亂時,小師妹的機關手突然射出血色煙花。慕楓趁機甩出魯班尺化作浮橋:“快走!老子的本命法寶要撐不住了!“
    三人踩著吱呀作響的魯班尺躍過血河,身後傳來錦衣衛被貪官藤纏住的慘叫。慕楓突然悶哼一聲,七竅同時滲血——他的本命法寶開始反噬了。
    “撐住!“李飛拽起慕楓的胳膊,“前麵就是潼關,進了秦嶺就能......“
    話音未落,潼關城牆轟然倒塌。煙塵中升起九根青銅柱,每根柱子上都釘著個天工閣長老。居中那根柱子掛著天工閣主的頭顱,白發間插著葉青璃的碧玉簪。
    小師妹突然跪地幹嘔,吐出一塊鎮海碑碎片:“師兄...我的五髒六腑...在石化了......“她掀開衣擺,大腿皮膚已經變成青灰色石紋。
    李飛龍化的右臂徹底失控,一拳砸在青銅柱上:“葉青璃!我日你祖宗!“柱身裂開縫隙,露出裏麵流淌的龍脈精華——那分明是焚天爐缺失的第九道火紋!
    慕楓突然奪過軒轅劍捅進自己小腹:“老子偏不讓你如願!“他的本命精血噴在魯班尺上,朱雀紋化作火鳳撞向青銅柱。小師妹用石化的左腿踢飛李飛:“活下去!找到她懷孕的真相!“
    驚天動地的爆炸中,李飛墜入潼關地縫。最後看到的畫麵是慕楓被青銅柱吞噬,小師妹的石像在火光中碎裂成丹霞峰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