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大佬齊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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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宗掌門。
    道家當代第一人。
    北冥子顯然頗有威懾力,在他現身的瞬間,女侯爵一改先前的高高在上,語氣中好似帶著一絲委屈,仿佛在強調她才是受害者!
    這是一個十分奇怪的女子,明明有著至少一甲子的閱曆,此刻卻像少女般狡黠。
    北冥子沉默片刻,用十分平淡的語氣說道:“你若殺他,便再也回不到雪域。”
    沒有任何廢話,也不與對方爭論誰對誰錯,一開口便是不容置喙的口吻。
    周元第一次發現,一直以來平易近人的老師,竟還有如此霸氣的一麵。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武當創派祖師張真人。貧道閉關數十載,諸位已忘了“甲子蕩魔”乎?
    “我沒想過殺他,隻要這一身功力。”女侯爵似乎被激怒,冷冷道:“你應該知道那人對我的重要性。”
    “不成。”北冥子微微搖頭,一口回絕。
    “憑什麽?”
    “下一個二十年太久,我們都等不了。”
    我們?
    話音剛落,一股淩厲無邊的氣息撲麵而來,一根竹竿劃破夜空,沿途雪花皆碎。
    轟!
    白亦非居住的宮殿被劍氣撕裂,整整齊齊的一分為二,連同地麵也被扯開一條深數丈,長達數十丈的裂縫。
    竹竿去勢不減,深深嵌入地底。
    周元見狀倒吸一口涼氣,這一劍感覺有些似曾相識,隻是從未親眼目睹,一時不敢確定。
    百步飛劍?
    可這距離少說也有數百步。
    劍的主人從始至終都沒有現身,隻是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存在。
    除此之外,他還隱約感受到一股與自身十分相似,卻更加強大的氣息。
    陰陽之道?
    他已大概猜出暗處兩人的身份,隻是想不明白他們為何要護著自己。
    “你們真以為他能成功?”女侯爵十分惱怒,但終究沒再出手。
    如果隻有一個同境界的對手,她就算打不過還能跑,但是現在有三位,動起手來恐怕就真的回不去了。
    北冥子幽幽一歎:“人一旦有了念想,便會控製不住生出執念,貧道還想再爭一爭。”
    頓了頓,目光投向愛徒。
    “其實也並非沒有其他法子。”
    女侯爵也投來目光,臉上似多了一絲羞惱。
    “帶著你的寶貝徒弟,滾出去!”
    周元有些懵,兩人似乎背著他達成了什麽協議。
    盤坐在地療傷的焱妃緩緩站起身,鄭重道:“我還會再來找你。”
    語罷,施展輕功飄然而去,赫然是陰陽氣息傳來的方向。
    果然是那個男人!
    周元徹底肯定,目送她離去後,低頭看向手中包裹,陷入“還與不還”的艱難抉擇。
    照理來說應該歸還,但心裏總有些舍不得。
    “仙子既已答應送你,盛情難卻,便收下吧。”北冥子說完,似覺得老臉有些掛不住,迅速轉身離去。
    拋開年齡,以及剛才凶巴巴的模樣不談,女侯爵仙氣飄飄,的確配得上這個尊稱。
    周元大喜。
    “多謝前輩厚賜。”
    “滾!”
    ...
    師徒倆一前一後走在山間小路上,似乎因為數月未見有些生疏,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師尊最後與女侯爵說的是什麽?”周元終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總覺得那所謂的“解決之法”與他有關。
    “日後便知。”
    “她到底是什麽來曆?”
    “日後便知。”
    “我...”
    周元很想罵人,但他一向尊師重道,姑且忍了。
    “鬼穀先生,東皇掌門...這二位為何要幫我們?”
    看出師尊不願提起女侯爵的事,他索性換了個話題。老頭子不願說的,你就是連續問上幾個月也無用。
    一個修行了不知數十還是上百載的老道士,你很難在心境上勝過他。
    “你心中既然已經有了答案,又何必再問?”北冥子反問,卻也側麵印證了他的猜測。
    仙門。
    因為他曾經意外打開過,所以得到三位大佬的一致信任。
    周元抿了抿嘴,心想我不一定能再穿一次啊!
    他思索片刻,又問道:“二位前輩適才為何不現身?”
    “他們此行的目的僅是震懾。”北冥子停下腳步,解釋道:“若隻有為師一人,未必能一直護著你。”
    周元頓時恍然,師尊不能永遠跟在他身邊,女侯爵縱然不敵,難保不會趁他孤身一人時痛下下手。
    而若要解開這個世界的秘密,他不可避免要踏足許多地方,師徒二人不可能永遠在一起。
    但如果多上兩個靠山就不一樣了,正如北冥子那句“殺了他,你永遠回不了雪域”。
    言下之意,你若是執意要以大欺小,或許可以成功,但代價是你的命。
    周元好奇道:“師尊,能打得過嗎?”
    “雪域之外,她不及為師,但仍可逃。”北冥子臉色平靜,語氣中卻透出絕對的自信。
    適才兩人還沒交手,僅是透露出“我來了”的氣息,便足以讓女侯爵罷手。
    後麵幾個字則是表明,女侯爵雖然打不過他,但可以逃走。
    所以鬼穀子和東皇太一才會特意趕來吧?
    雪域之外...難道那地方對女侯爵有什麽加成屬性?
    周元收起思緒,繼續追問:“既然來都來了,為何隻是震懾,而不是永絕後患?”
    倒不是他對女侯爵有多強的殺心,對方至少沒想過要他的命,這句話至少提出最優解決方式。
    北冥子毫不意外,他這徒兒常將那句“死道友不死貧道”掛在嘴邊,有此想法不足為奇。
    “她肩負重任,不可殺。”
    “什麽重任?”
    “日後再說。”
    周元深吸了口氣,按住幾乎因為傷勢而上湧的氣血。
    沒事的,這麽多年已經習慣了。
    他努力擠出一絲笑意:“師尊什麽時候走?”
    北冥子嘴角一抽,這逆徒絕非字麵意思。
    “事已了,即刻便走。”
    “師尊一路走好。”
    “今日是特例,你的路終究要自己走。”
    北冥子語重心長的叮囑。
    周元心領神會,正色道:“若非境界差距太大,此次絕不會勞煩師尊。”
    他如今敢與大宗師一戰,隻是女侯爵明顯已經走得更遠,他與焱妃聯手也難以匹敵,實在非戰之罪。
    師徒二人繼續向前,不多時,熟悉的嬌小身影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