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叫我糖糖,長相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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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臨。
    果園旁邊的夜色,溫柔如詩。
    滿天星輝落入眼簾,美得令人窒息。
    慕塵家,堂屋。
    不管是糖糖資本高層,還是嚴總夫婦,都是第一次親身經曆苗家的長桌宴。
    長桌宴上,一邊是主人座位,一邊是客人座位。
    上百道菜品雖然不及林城的商務宴,但卻是苗家嬢嬢們的心意。
    儀式感拉滿。
    入座。
    飯吃到一半,客人這邊,也就是蘇淺她們的身後。
    十幾名頭頂銀冠的苗家最美阿妹手捧特製的陶酒壺,唱著蘇淺和姚曄他們聽不懂的歌謠,按身高從高到低依次排開,將酒從上而下倒入客人的碗中。
    酒壺彼此照應,相互銜接,形成連綿不絕?的高山流水的壯觀景象。
    這,便是苗家一種獨特的勸酒方式——高山流水。
    第一個被勸酒的,就是蘇淺;站在第一個位置的,還是阿朵。
    蘇淺暗暗叫苦,這可是老板的親妹妹啊。
    慕塵滿臉笑意,還溫淳地提醒:“這種儀式,象征著‘高山流水遇知音’,寓意著我們苗家人對客人的歡迎和對友誼地久天長的祝願。”
    “你們要記住,在這個儀式中,客人是不能用手觸碰酒器的,因為控製酒的流速全憑姑娘們的雙手。”
    “如果你們動手碰到酒碗,就得將姑娘們手裏的酒全部喝完?。”
    這回,嚴浩他們全都聽懂了!
    已經開始被灌酒的蘇淺,也明白了。
    兩分鍾後,阿妹們停下了倒酒。
    蘇淺剛感覺鬆了口氣,另外一個十七八歲的阿妹接著就夾了塊肉喂到她嘴邊。
    微昏的蘇淺張嘴就準備咬肉時,阿妹筷子一縮,蘇淺撲了個空。
    撲哧...
    姚曄他們見這一幕,全都笑了。
    蘇淺大囧,可還沒等她臉紅起來,剛停下的高山流水又開始了。
    蘇淺喝得腦門發脹。
    又一次咬肉,蘇淺又撲了個空。
    見狀,慕塵笑著說,“咬著肉,換下一個,咬不著,繼續喝。”
    周而複始。
    蘇淺被一塊肉撩逗了五六次才咬到。
    此刻,蘇淺看慕塵的眼神,那叫一個要多無奈就有多無奈,甚至還想哭,老板居然在這麽多人麵前讓阿妹撩逗她。
    …
    這頓飯下來,客人這邊全昏!
    要不是慕塵出聲相助,估計她們所有人都得趴下。
    之後,大家移步到空中閣樓。
    此番夜景,雖然不能與十幾年後的旅遊聖地相比,但山頂的夜色,卻有種抬手就能觸及星空的美感。
    “這裏,好美!”
    蘇淺不禁感歎。
    嚴總夫婦也是在昏乎中,喜歡上了這種地方,或許,他們已到中年了吧,與年輕人想法不一樣。
    不大會兒,阿朵和阿芮端著醒酒的秘方過來。
    幾人紛紛灌了幾大口,舒服多了。
    燈光下,蘇淺抬眼望著阿朵迷人臉蛋上的小酒窩,輕聲地道:“小阿妹,今晚就是你帶頭灌姐姐酒的,等你去到省城,姐姐一定要用各種各樣的小吃灌你,把你灌得白白胖胖的。”
    “啊...不怪我哦姐姐,我是年齡最小的一個,個子當然比其他阿姐們矮了,所以要站在第一個,要是站到後麵我夠不著!”
    撲哧...
    大家被阿朵的萌樣逗樂了。
    蘇淺拉著朵朵的手,溫柔地說:“真可愛!長得很清秀,也非常懂事,以後肯定是苗家最漂亮最美麗最閃亮的阿妹。”
    “謝謝姐姐!可我們苗家最美最善良的,是聖女。”
    “聖女?”
    朵朵輕輕點頭,然後湊近一臉疑惑的蘇淺,小聲地說:“聖女阿姐是我未來的阿嫂。”
    “啊?唐小姐還真是啊?”
    朵朵說完就跑開了,留下一臉錯愣的蘇淺。
    恰逢這時,慕塵身上的手機響了。
    燕京的座機號。
    慕塵起身走到閣樓邊上接聽。
    “快,把這個背影拍下來。”姚曄急忙提醒蘇淺的助理。
    他們這次可是帶著相機來的。
    這個年代的相機太老舊,膠卷、電池用完就要換新的不說,拍下的照片還不能馬上看效果。
    至於像素,當然是很差了。
    不過,九五年用得起相機的人,不多。
    慕塵這邊,他跟唐沫說完最近幾天發生的事,唐沫那天籟般悅耳的嗓音又起。
    “剛才我打你家裏的座機,是朵朵接的,她說你在跟朋友談事,就叫我阿爺接了電話。”
    “阿塵,是不是我阿爺不說,你就不打算說了?”
    “我沒隱瞞你什麽啊。”
    “真的嗎?那你剛才什麽都說了,怎麽不把你今天在果林裏說的那些話告訴我呢?”
    慕塵懵了。
    唐沫清脆的聲線又傳來:“真的阿塵,我雖然沒在現場,但我阿爺和阿叔他們的敘述,我聽了真的很震撼。”
    “不管是七彩聖果,還是星辰之糖,其中的韻意,我都明白。”
    “謝謝你阿塵,謝謝你為寨子所做的一切。”
    “聖女,你...”
    “叫我阿沫,或者...糖糖。”
    糖糖?
    苗家姑娘的乳名,可不是阿哥們能夠隨便叫的。
    慕塵呼吸明顯急促,他做夢都想得到聖女,可他...
    “如果你不願意,就當我沒說過,我掛了。”
    “等等,你等等,別掛。”
    慕塵蹬蹬蹬的跑去拿蘆笙,然後打開擴音,將手機放在旁邊木桌上。
    朦朧的月光下,漸漸地,蘆笙的聲音在空中蕩漾,猶如微風拂麵,溫暖而舒適。
    十米處的空中樓閣,蘇淺和姚曄等人聽到此番蘆笙的音符並不是他們白天聽到的曲調。
    她們紛紛起身,尋聲望去,竟發現是慕塵吹的,並且手機還亮著。
    “是給電話那頭的吹的。”
    “這曲調,旋律好優美,怎麽從來沒聽過。”
    蘇淺她們當然沒聽過了!
    此刻,包括果園守夜是上百苗民,周圍循環巡邏的數百壯漢,又怎會聽過如此美妙的曲調呢。
    曲調第一段結束,銜接第二段的時候,慕塵放下蘆笙輕聲吟唱:
    此生最好的運氣,就是遇見了你,剛好你也愛我,我也愛著你。
    在這個尷尬年紀,我不再是一個人…
    此生最大的歡喜,就是等到了你,是你帶我走出,那片沼澤地。
    …
    我希望五十年以後,你還能在我左右,和你坐在搖椅裏,感受那夕陽的溫柔。
    聽微風輕輕地吹,聽河水慢慢地流,再聊聊從前日子...
    我希望五十年以後,你還能在我左右,那時都已白了頭。
    …
    長相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