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感受著寧次身上，逐漸消散直至沒有的氣息，鳴人發出一聲悲愴的呐喊。
    他的瞳孔一陣緊縮，隨後卻渙散開來，再次像是個木偶般呆滯在原地。
    一旁，木葉的其他小強看見這一幕，都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此時此刻，他們也不知道該說出什麽安慰的話去讓鳴人重新振奮起來，亦或者，去責怪這一幕悲劇，事實上就是因為鳴人之前的不作為才造成的。
    遠處，觀戰的小帶土也看著這一幕，不由得道。
    “事情的發展，雖然和前世略有偏差，但又異常的相似啊。”
    “琳，前世就是這名日向分家之人，日向寧次，死在了鳴人眼前，對鳴人造成了嚴重的打擊，我才差點將鳴人說服。”
    琳有些不忍心，本想說一些其實可以不用擴大殺戮的話，但想起這是戰場，哪有不死人的？
    最後隻能問道：“帶土，為什麽死的總是寧次？而不是別人？”
    “你不覺得，這一切，對他而言，有些太不公平了嗎？仿佛是命運給他開了個巨大的玩笑！”
    小帶土卻搖了搖頭：“不，琳，日向寧次的死，或許隻是一種必然的結果罷了。”
    琳看向小帶土，眼神裏滿是不解。
    小帶土解釋道：“因為，身為聯軍一方主要戰力的鳴人，是頂在最前麵的。”
    “越是身處這樣一個位置，越容易犯錯……”
    頓了頓，小帶土繼續道：“鳴人是不能犧牲的，否則這場戰鬥的勝算就小的可憐，所以很多人隻能成為他的替死鬼。”
    “為他的過失也好，疏忽大意也罷，或者隻是單純的生命安全買單，以一命換一命。”
    “我絲毫不懷疑很多人都有這樣的決心，甚至包括前世，幡然悔悟的我……”
    帶土說到這裏，琳突然想到了什麽，搶答道：“我明白了，每個人對鳴人的關注程度是不一樣的，對嗎？”
    “就像是我會一直看著你，那個叫雛田的女孩，也會一直看著鳴人，所以，危險發生時，她能第一時間看見，並且幾乎不帶猶豫的，奮不顧身的衝過去……”
    小帶土點點頭：“是啊，所以隻要是日向雛田能插上手的戰局，她就是第一個為鳴人生命買單之人，但她畢竟是日向宗家的大小姐，在她為別人的生命買單之餘，自然也有人，為她的生命買單。”
    “你可以說日向寧次的命不好，但一切的發展，在這場戰鬥裏，不是虛無縹緲的運氣，而是一種必然的結果。”
    琳歎了口氣，心裏很不是滋味。
    “帶土，我記得以前聽你說過，在木葉與雲隱村的事件中，雲隱村想要綁架雛田，被日向家主發現並擊殺。”
    “雲隱村要求木葉交出殺人凶手，三代目答應了，當時，也是一名分家之人，替日向家主而死的。”
    小帶土一愣：“這你也記得嗎？”
    琳勉強笑了笑：“畢竟因為這件事情，水門老師嚷嚷了好幾次，如果他當上火影，絕對不會軟弱，那時候，連我都忍不住想給水門老師添加一件火影禦神袍了。”
    小帶土尷尬的咳嗽幾聲，隨後才恢複了嚴肅道：“這就是日向分家的命運，籠中鳥在一天，他們始終身不由己，而籠中鳥消失了，就如日向寧次一般，生命也走到了盡頭。”
    “據我所知，當時替日向家主而死的分家之人，正是日向寧次的父親……”
    琳呢喃道：“所以，替死鬼的兒子，還是替死鬼嗎？”
    小帶土補充道：“是啊，而且這樣的傳統，還是木葉大族日向的族規，即使火影也要承認其正統性。”
    “而且……”
    小帶土猶豫了一下，才道：“琳，前世，你死在卡卡西手裏，何嚐又不是一種替死呢？替木葉而死，替斑的陰謀而死……替我而死。”
    “高層早已習慣了以眾生為棋，任何人都隻不過是他們棋盤上可以被消耗的棋子，任何他們的過失過錯或者生命危險，其實都由底層承擔了，讓他們可以繼續擺弄棋局。”
    琳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帶土，我有些明白前世你為什麽想要打破舊世界，發動無限月讀的原因了，我說過我會盡量理解你，但此時此刻，親眼目睹，才總算能體會到你的內心。”
    “其實，在經曆了許多不好的事情，本應該冰冷的你的內心裏，還燃燒著一股炙熱的火焰，和小時候一般熱情的火焰。”
    小帶土突然間有些不好意思了，撓了撓頭：“這樣嗎，我有那麽偉大嗎？或許吧，哈哈。”
    琳點點頭，眼睛眯起，或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吧，帶土身上的閃光點，隻有她能看見。
    不過，似乎是想起了什麽，琳的神色突然間有有些沉悶了，她歎息一聲，看向遠處的戰局：“說起來，現在的情況，對於鳴人而言，相比帶土你前世的經曆，更糟呢。”
    小帶土也朝著琳的視線望去，看見了被掛在神樹上昏迷過去的雛田。
    “是啊，這一世，即使日向寧次奮不顧身，也沒能撼動神樹分毫，日向雛田已經回不來了。”
    “鳴人……缺少那一巴掌，珍視你的人在你眼前出事，你又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呢？”
    ……
    這時候，大帶土所在的戰場，大帶土看著之前發出誓言，絕對不會讓任何同伴死去的鳴人此時一副呆若木雞的模樣，內心莫名的有些痛快。
    因為，這也是他曾經的誓言，他所追求的美好，但現實卻殘忍的把這樣的美好呈現在他眼前，在當著他的麵，毫不留情的撕碎。
    大帶土看著鳴人，質問道：“鳴人，你不是說，你要保護所有人嗎？但但結果呢，因為你什麽都沒有做，反而讓更多的人犧牲了，這樣的你，有資格說出那樣的話嗎？”
    鳴人渾身顫抖著，眼神渙散的看著地麵，喃喃道：“是啊，我有資格嗎？”
    大帶土道：“這就是世界的真相，所有的美好都隻是暫時的，絕望和痛苦才是主旋律，鳴人，你比起我，隻不過是年齡還小，經曆的還不多而已。”
    說完，大帶土指著掛在神樹上，昏迷過去的雛田：“想要救她嗎？如果想，就不要阻止我，等無限月讀發動的那一天，我保證，你所珍視的人，都會回到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