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酒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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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熱烈,讓奔跑者大汗如雨。
    費邊插孔身上的鹽粒沒有清洗幹淨,他還受了傷,動作因為疼痛而變得遲緩,能躲開一個鞭炮,躲不開許多鞭炮,結果一個大炮仗炸到了他的腦袋,將他的腦袋炸成了腦花,隻剩下了一個無頭之軀躺在了地上。貓有九命,如今沒了腦袋,就算有十命也無濟於事了。
    烏鴉威風地結束了戰鬥,刻意說了一雪前恥的話:“那日若不是我害怕炸毀了客棧,怎麽會在牛二麵前假死,非把他們炸成肉餡不可。”
    禽飛說:“統領威武,玩鞭炮的功夫果然江湖第一。”
    烏鴉說:“飛兄弟,你不知道,其實曾經我和方大白都是一隻美麗的大白鵝,結果我喜歡上了玩炮仗,將這一身羽毛燒得烏黑,才練就了江湖第一的火鴉術。”
    禽飛不再煽情,隻是問:“統領,屍體怎麽處理?”
    烏鴉說:“拿回去,醃上。對待仇敵,我恨不得寢其皮,吃其肉,碎其骨。”
    鄭福祿親眼目睹了鮮活的費邊插孔變成了無頭醃肉,從客棧大廳拖入了廚房。自己那顆圖謀不軌的心也是跳得厲害。但他必須視若無睹,像什麽事都沒發生,照常吃飯喝酒。
    曆經波折,夏小二將小燉肉送上了餐桌。賈仁義陪酒揚言:“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鄭福祿說:“再這樣子喝下去,我怕是要醉了!”
    賈仁義說:“你是青龍會的掌門,又是江湖盟的參事,這點酒算什麽?現在王老虎死了,下一位盟主該是鄭兄了吧。”
    鄭福祿說:“你不知道,江湖盟的盟主由誰做不是我們說了算的。”
    賈仁義說:“不是你們這些掌門、參事說了算,還能有誰說了算?”
    鄭福祿說:“江湖盟的話事人有五個,趙無極算一個,王一鳴算一個。”
    賈仁義好奇問:“那三個人是誰?”
    鄭福祿說:“當然是江湖盟背後的金主。”
    賈仁義說:“有權勢,便有金錢,你們這些江湖上的權貴怎麽會被那些商賈控製。”
    鄭福祿說:“你不知道,這殺人的刀子有硬的,有軟的。硬刀子殺人不怕,就怕這軟刀子。”
    賈仁義說:“那就請哥哥給我講講這軟刀子是怎麽殺人的?”
    鄭福祿說:“人,酒色財氣,都有個愛好,你喜歡什麽,人家就送你什麽,這就叫用軟刀子殺你。殺掉你的骨頭,讓你變成走狗。”
    賈仁義說:“鄭兄是個狠人,不要騙我,你這點誘惑還是能抵抗的。”
    鄭福祿說:“我不稀罕,可是有人稀罕,你老婆呢,你兒子呢,總會有讓你挨刀子的親朋摯友。”
    賈仁義就問:“那江湖盟背後的金主是誰呢?”
    期間夏小二取下費邊插孔的肋骨做成紅燒排骨,又殺了兩條鮮魚,炒了幾個雞蛋招待鄭福祿。送菜上來,聽了他們的交談,引起了興趣,也坐到桌旁喝酒。
    鄭福祿伸出三個手指說:“你猜?”
    賈仁義說:“江湖首富的弟弟郝二在江湖盟裏擔任要職,是郝精明!我猜得對不對?”
    鄭福祿點點頭,伸著兩個手指說:“還有倆個。”
    賈仁義說:“有這般控製江湖財力的人,隻有四個人,馬如雲常年混跡西北,如此說來,那兩個人便是白換金與錢不愁了?”
    鄭福祿說:“還是我賈兄弟聰明。”
    賈仁義說:“這次王老虎攻打妖山不會是他們的主意吧?”
    鄭福祿搖搖手說:“當然不是了,若是這三個財閥的主意,王老虎怎麽會隻帶五百死士攻打妖山,那是他陽壽將盡,想奪取石教主的魔盒,自作主張罷了。”
    賈仁義說:“王老虎折壽是被五行手所害,你若將五行手買回去,也會折壽,到時候你不會也攻打妖山吧?”
    鄭福祿說:“我不會,你放心,那五行手不是我用,我是給下一任江湖盟主買回去的。”
    賈仁義說:“那下一任江湖盟主是誰?鄭哥哥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鄭福祿說:“我不知道,我說了不算。”
    賈仁義說:“如此說來,這五行手不能賣了,要是下一任盟主再來攻打妖山,也是個大麻煩。”
    鄭福祿的舌頭好似已經打結:“妖山豪傑眾多,豈是說打就打的。我可不敢,今日我可親眼見到一個大活人變成了醃肉。”
    賈仁義直截了當地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那這次哥哥來,是江湖盟的五位話事人讓你來的?”
    鄭福祿沒有回答,隻是用手撓著自己的頭發,好像在思考該如何回答賈仁義的問題。
    賈仁義聲音洪亮,隻好再問:“哥哥這次來,是受了誰的指使?”
    鄭福祿說:“我自己來的,人活著得有點野心對不對?”
    賈仁義說:“你不是說不想做盟主嗎?”
    “我不是不想做,而是沒那個本事,我想將五行手買回去,送給下一任需要它的盟主,我們這些掌門喜歡給盟主拍馬屁,” 鄭福祿的解釋含糊其辭,轉移話題說,“夏小二弟弟,來!陪哥哥喝一個。”
    “謝哥哥!”夏小二也不多說話,率先端起大碗一飲而盡。他半路入局,還沒喝酣。眼看著鄭福祿喝了,就再倒了兩碗酒,回敬說:“哥哥,我們再喝一碗。”
    鄭福祿已經醉了,肚子滾圓,隻能佯裝喝酒,張開嘴唇,緊閉牙齒,讓酒水流到嘴外,順著下巴淌濕衣服。
    賈仁義不想再浪費好酒,便說:“罷了罷了,都喝醉了,散了吧,都回房休息吧!”
    就這樣從中午開始,一直喝到晚上大醉結束,賈仁義與夏小二都回了自己房間,讓鄭福祿自己爬回了客房休息。
    烏鴉早就藏在賈仁義的房間裏,等待鄭福祿爬回客棧沒了動靜,他問賈仁義:“有沒有聊出什麽重要的信息?”
    賈仁義口齒清楚,將酒桌上的談話都講述了一遍。
    烏鴉聽了,就說:“你休息去吧,我去石窟稟告。”然後打開窗戶就飛去了。
    賈仁義困乏了,打了個哈欠,出了一口酒氣,就躺到床上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