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痛打許秋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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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棉無視係統的質問,進到房子裏後,第一時間就衝進洗手間催吐,原主是個沒腦子的,被許秋菊哄騙到山腳下廢棄的石屋裏,又沒點防人之心的吃下加了料的野菜餅子,這才給了她穿過來的機會。
    不過,要不是她和係統鬥智鬥狠,爭取了這套老房子當退路,她即便再活一回,下場也不會多好。
    “嘔……”
    雙手撐在洗漱台上,許棉吐的稀裏嘩啦,其實肚子裏並沒多少東西,從去年開始天就不怎麽下雨,糧食減產,隊裏的食堂就每天算計著米粒下鍋,從幹飯到稀粥,再到清湯寡水,饒是如此,也沒能堅持多久,今年剛過正月,大食堂就辦不下去了,改為家家戶戶自己開火。
    可這會兒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誰家有糧食啊?
    連口鐵鍋都沒有。
    但為了生存,隻能‘各顯神通’
    於是,有門路的,就找關係各處借,有家底的,就偷摸去買高價糧,而大多數人隻能勒緊褲腰帶硬抗,餓的狠了,為了活命,啥都敢吃。
    一開始還有野菜可挖,等山上被薅了一層皮、再不見半點綠色後,各種草根,樹葉子,就成了人們瘋搶的目標,後來連樹皮都扒了,和玉米瓤子搗碎,伸著脖子使勁往下咽,嗓子刺的火燒火燎。
    要不是大隊裏派民兵盯的緊,地裏還未成熟的麥子都會被拔了充饑。
    這種情況下,原主肚子裏還能有啥存貨?這一吐,就更是淒慘,胃裏痙攣,一陣陣抽痛起來,許棉捂著肚子,眉頭狠狠皺著,顧不上再想七想八,胡亂洗了把臉,就撐著打軟的腿腳,踉蹌著往樓下走。
    樓下就是鹵菜店,廚房很寬敞,有不少東西,雙開門的冰箱裏塞的滿滿當當,還有個能容納幾百斤肉的大冰櫃,定製的鐵架子上,各種糧食袋子,蔬菜,都是她拚團拚來的,比批發還便宜,灶上的碩大不鏽鋼桶裏,甚至還泡著昨晚她做好的鹵味。
    可惜,她現在饑腸轆轆,卻隻能幹看著咽口水。
    眼下最好是喝粥養養胃,不過,她等不及了,一口氣炫了兩瓶豆奶,三個煎蛋,終於不餓的頭暈眼花後,她才用砂鍋熬上小米紅棗粥,等待的空當,忍不住又快速煮了一碗清湯掛麵。
    往常沒滋沒味的清湯麵,此刻她配著疙瘩鹹菜都能狼吞虎咽。
    餓啊,這具身子餓的太狠,對食物的渴望猶如狼見到獵物,眼睛都綠幽幽的,碗都讓她咬的咯吱響,除了吃,啥都不重要。
    半小時後,許棉終於吃飽喝足,癱在沙發裏閉著眼,有種身心飄飄欲仙,就差原地升天的幸福感,果然,沒挨過餓的人體會不到糧食的珍貴,難怪她爺爺哪怕食物餿了都舍不得扔掉,隻有切身經曆過,才能真正長記性啊!
    這時,係統開口,語氣帶著幾分幽怨,“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麽?”
    許棉懶洋洋的“嗯?”了聲。
    係統深吸口氣,聲音拔高,“許秋菊啊,剛才她帶著人來抓奸,你是當事人,都不關心一下?”
    許棉嗤笑,“抓奸抓雙,我都不在,算哪門子當事人?就憑許秋菊那張嘴嗎?她敢胡說八道,我非撕爛她不可。”
    係統,“……”
    想道她之前拿石頭砸高二柱的狠勁,撕爛許秋菊好像也不奇怪。
    “外麵消停了吧?”抓奸現場,變成人命案件,那些看熱鬧的應該不會停留太久,免得沾一身腥。
    果然,係統道,“嗯,走了有一會兒了,但許秋菊沒走。”
    許棉挑眉,“她想幹什麽?懷疑我打傷高二柱躲起來了,準備等著我出現再抓個現形?
    嗬,還挺有心眼兒,不愧是重生的,上輩子逆來順受過的那麽慘,也不是一點沒意義,至少讓她長了點腦子,覺醒了抗爭意識……”
    為自己的利益抗爭沒錯,但犧牲其他人就不對了。
    係統提醒,“她帶著不甘的戾氣重生,不僅是長腦子了,還變得心狠手辣,你可別小看她,惹急了她,她能拉著你同歸於盡,她現在滿腦子毀天滅地,就差反人類去報複社會了……”
    這種人最可怕。
    許棉淡淡應了聲,她重生,自己還是穿越呢,誰又比誰差了?甚至自己拿的籌碼更多,這要還能輸了,那在這個年代也別蹦躂了,直接等死算了。
    係統沉不住氣,問道,“你有什麽打算?”
    許棉沒回答這話,而是問它,“高二柱呢?”
    係統語氣複雜的道,“被人抬走去公社衛生院了,還真有人不怕麻煩,也不怕被訛上,出錢出力救人……”
    許棉倒是很好理解,“這時候的人思想還都很樸實,熱心腸多的是,遇到誰有難處搭把手,實在再正常不過。”
    到了後世,這種事誰敢管?都忙著舉手機拍呢。
    係統唏噓片刻,再次追問,“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吃飽了飯,又緩了一陣,許棉明顯感到身上有了點力氣,至少打許秋菊不在話下,於是幹脆道,“當然是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了。”
    說完,她利索站起來,有模有樣的活動了下手腕,一股要找人去幹仗的架勢。
    係統嚇了一跳,下意識阻止,“你別衝動,打架是不能解決問題的,隻會激化矛盾,讓局麵更難義收場,你最好是先用把柄拿捏住她,再……”
    它不停碎碎念出主意的同時,許棉早已出現在了石屋裏,透過門板縫隙往外看了眼,到處灰撲撲的,看不到一點春天該有的模樣,像一張破舊的黑白照片,有種無法言說的沉重。
    外頭沒人,許棉離開石屋,穿過槐樹林子,沿著下山的路才走了幾步,就被許秋菊攔住了。
    許秋菊躲在一塊巨石後,顯然是守株待兔,看到許棉來了,既不解,又另外升起一種興奮。
    倆人雖是堂姐妹,但長得沒一點相似的地方,其實許家人大都長得很周正,偏許秋菊遺傳了她父母的缺點,單眼皮,塌鼻梁,厚嘴唇,還又黑又瘦,原劇中她為此很自卑,也一直逆來順受,所以才會配合換親,嫁給了高二柱那種無賴混子,結局淒慘潦倒。
    而原主的容貌正相反,淨挑著父母的優點長,烏發黛眉桃花眼,挺俏鼻子櫻桃嘴,連皮膚都得天獨厚,生的白白淨淨,哪怕在農村種地都沒曬黑。
    就是這段時間挨餓,沒以前水靈了,頭發都失了光澤。
    可跟許秋菊站在一起,還是能輕鬆碾壓。
    四目相對,許棉不動聲色,許秋菊打量著她,先出聲質問,“你去哪兒了?”
    原主的性子就不是個好處的,驕縱任性,慣常會胡攪蠻纏,許棉駕馭起來毫不費力,當即不耐的道,“管你啥事兒?滾開!別擋著我回家。”
    許秋菊不但不滾,還咄咄逼人往前走了幾步,“不是讓你在石屋裏等趙寶生嗎?你不想嫁給他了?”
    趙寶生是茂山大隊的鳳凰蛋,唯一考上中專,去城裏吃上商品糧,當上幹部的體麵人,大隊裏惦記他的姑娘不少,原主更是舔狗之一。
    許秋菊也是用此理由哄騙原主去石屋裏堵人,想製造一出孤男寡女獨處、情不自禁的戲,好逼迫趙寶生娶她,原主對自己的長相很有信心,隻錯漏了許秋菊算計她,給她下了迷藥任人擺布。
    也許是體內還殘留著原主的一點不甘情緒,許棉隻覺得怒火上湧,當即擼起袖子衝過去,在許秋菊猝不及防的震驚中,狠狠揪著她領口,左右開弓,朝她臉上就是幾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整個人都懵了。
    這一幕,成功詮釋了啥叫人狠話不多,能動手就別比比。
    係統也愣住了,一句話不敢說。
    隻有許秋菊回神後,厲聲尖叫,“你瘋了?”
    許棉冷笑,“這才到哪兒啊就叫瘋?你還不配我發瘋……”
    說著,又是啪啪啪幾個大耳刮子,抽的她那張黑臉都透著紅暈了。
    許秋菊“啊啊啊”尖叫著掙紮,可她那點力氣哪能跟吃飽喝足的許棉對抗?隻能徒勞無功的垂死掙紮,最後被許棉一腳給踹翻倒地。
    許棉還不肯罷休,又抓著她頭發,逼著她抬起臉來,再次發狠扇了一陣,直到那張臉腫起來,她自己的手也火辣辣的,才算出了那口氣。
    許秋菊癱在地上,嘴角開裂出血,眼睛都睜不開了,這模樣,親爹娘見了都認不出來,小聲哼唧著,一時間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
    係統結結巴巴的問,“你,你是不是有暴力傾向啊?”
    它選她之前,也觀察了幾天,明明情緒很穩定啊,對客人笑臉相迎,別說打人,髒話都不說一句。
    咋現在說變就變了呢?
    許棉哼了聲,“她難道不該打嗎?原主就是她害死的,隻是打一頓都算便宜她了,你竟還同情她、覺得我是施暴者?
    你這思想很危險啊……”
    最後一句,陰測測的,係統頓時氣弱,訥訥解釋,“我不是同情她,我是覺得做事應該委婉迂回一些,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啊……”
    許棉翻了下白眼,“那麽虛偽幹啥?對付這種人,直接上手抽就對了,你跟她客氣,就是對自己殘忍,隻有打的她長了記性,才不用時刻防備她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