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無能為力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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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姚婆子又忍不住錘打他,“你個王八羔子,就會往你老娘心口插刀子,你這麽厲害,衝你媳婦使去!”
    “行了,行了……”許常山不咋走心的勸著,“別難為老三了,也別給棉棉那丫頭添麻煩,她找工作,咱們就沒幫上忙,總不能再拖後腿。”
    “爹這話還算中聽……”
    許常山無奈笑了笑,“你剛才說買那個名額花了兩百,你攢的私房錢夠用?要不,我讓你娘給你拿點?”
    “不用,棉棉幫我出了。”許福年大手一揮,“比起啃你們老,我還是更喜歡沾閨女的光。”
    老兩口又不是隻生了他一個,五根手指頭,怎麽都不會一樣長短,他可不想因為這名額再鬧一出戲。
    聞言,姚婆子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心酸,“不要正好,老娘還舍不得的那點棺材本呢,你們爺倆有本事,隻管自己撲棱去。”
    許常山見他毫不猶豫的拒絕,卻是很失落,這是要跟家裏撇清啊,嘴上卻道,“也好,省的其他人來鬧我和你娘,家裏其實也沒多少錢了,上回分家給了你二哥一些,你那份,都給你留著呢,將來再給你……”
    絮絮叨叨說了幾句後,才仿若隨意的問,“老三,剛才的事兒,你咋看?”
    許福年道,“咋看?用眼看。”
    姚婆子狠狠瞪他,“你正經點兒。”
    許福年混不吝的笑了笑,“我咋不正經了?不就是用眼看?就那點彎彎繞,跟擺在禿頭上的虱子一樣,你們難道看不明白?還要我再說一遍?”
    姚婆子麵色僵硬的問,“那你覺得退親的事兒,真是秋菊那死丫頭鬧的?”
    許福年嘲諷道,“八九不離十,除了她,誰還這麽恨永國?但凡事有因才有果,也怨不得她報複,誰叫當初大哥兩口子算計她婚事呢。”
    “啥叫算計?那是換親,這種事兒又不稀罕,別人家能換,咱家咋就不行了?那死丫頭,心就是太硬了……”
    “不硬沒活路,高二柱能是啥好東西?跟了她,一輩子就完了,你們眼裏隻有孫子,孫女難道是撿來的?為了許永國一己之私,犧牲孫女的終生幸福,哼,換誰也得記恨上。”
    “哪有那麽嚴重……”
    “那當初你咋不讓寶珠換親給高二柱當媳婦?”
    姚婆子噎住,氣的又捶打他,“你個喪良心的,寶珠可是你親妹妹啊,有你這麽當哥的嗎?”
    許福年冷笑,“要是當初拿她去換親,倒是好了,總比現在跟了那個渣男強,偏那個蠢貨,還自以為攀上了高枝,以後吃香喝辣的,成了人上人,等她吃到苦頭挨了打就知道現在錯的多離譜!”
    “你咋還咒她啊?”
    “我說的都是可以預見的事實,你們現在若不狠心攔住她,以後有後悔的時候。”
    姚婆子本就因為這事難受,此刻聽了這話,心口窩更堵了,眼淚忍不住滾滾落下,哭嚎道,“是我不想攔嗎?可我攔得住嗎?”一個個翅膀都贏了,誰還不把我一個老不死的看在眼裏?
    許福年冷笑,“你但凡狠心點,就能攔得住,實在不行,打斷她的腿,家裏養個閨女還養不活?”
    姚婆子聞言,驚的都忘了哭。
    許常山疲憊的擺擺手,“不提她了,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管不了那麽多,反正勸也勸了,罵也罵了,還能如何?真打斷腿,依著她那脾氣才是要她的命,由著她去吧,倒是秋菊和你大哥的關係……”
    他頓了下,滿臉希翼的問,“老三,你有啥辦法化解不?”
    許福年搖頭,“已經結仇了,化解不了,除非大哥一家能老實的由著她報複,等出夠了氣,也就能消停了,但大哥幾口人能樂意?肯定要反抗啊,尤其這次退親,可是狠狠打了他們的臉,戳中永國的痛處,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說完,他又蹙眉提醒,“你們還是盯著大哥一家吧,尤其永國,受了這麽大刺激,肯定要教訓秋菊,可別搞出人命來。”
    姚婆子身子一抖,“不,不會吧?他哪來的膽子?”
    “咋沒有?他正在氣頭上,最容易做出做出過激的事兒,你們上點心吧,別忘了,還有大嫂那個沒腦子的攛掇,她能咽下這種虧?”許福年說到這兒也煩躁起來,“還有大哥,他保不齊也會在背地裏使啥手段,家裏又有的鬧騰了。”
    “那咋辦啊?”姚婆子慌了,“這不得打出狗腦子來?”
    許福年不願摻合,“我反正是誰也管不了。”
    說完,起身就要走。
    姚婆子一把拽住他胳膊,“你咋能不管?這個家散了,誰都落不著好。”
    許福年不耐的道,“娘,我自己還有一堆麻煩呢,哪有工夫去操心旁人?”
    姚婆子被他帶偏了話題,“你有啥麻煩?你不是正樂嗬?”
    許福年也沒瞞著,鬱鬱道,“世蘭她,不太願意我去當學徒工。”
    “啥?”姚婆子拔高聲音,“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兒,她憑啥不願意?她糟踐了你二十年還不夠,還非得徹底毀了才甘心?咋有這麽惡毒自私的人啊,你上輩子挖她家祖墳了?”
    “娘,您小聲點兒……”許福年一臉擔憂的哀求,“讓她聽見,又得跟我鬧了。”
    “鬧就鬧,你怕她幹啥?你個窩裏橫,就會衝我使厲害,有本事咋不給你媳婦倆巴掌?她就是沒挨過毒打,這才拎不清狀況,一直騎在你頭上作威作福,我呸!她有啥臉啊,賤……”
    “娘!”
    姚婆子被他吼的一嗓子,把其他的難聽話咽了回去,指著他鼻子,手抖了半響,才氣罵道,“我咋養了你這麽個怕媳婦的慫貨?造孽啊……”
    許常山沉著臉提醒,“男人該厲害,還是要厲害,別的事兒也就算了,前程是一輩子的大事,絕不能聽她的。”
    許福年悻悻的“嗯”了聲。
    他心裏其實已經做了決定,這回他不會再退讓。
    一來錢都花了,不能辜負閨女的一番心意,二來,他也是真稀罕這麽份工作,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他不年輕了,也想為自己搏一把、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