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攪風攪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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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常山一番敲打,讓許老大那點小心思,頓時散了。
    孟素花不甘的嘟囔了句,“我們也是為棉棉好,姑娘家大了,留來留去留成仇,好不容易逮著個好的,不抓緊嫁了,還等啥啊?”
    閻桂花木著臉給她夾了塊光溜溜的大骨頭,“娘,吃肉。”
    孟素花,“……”
    骨頭剔的幹幹淨淨,讓她啃啥?她又不是狗!
    可她瞥著兒媳婦那張麵無表情的臉,硬是不敢吭聲了,拿起骨頭,掂量著從哪兒下嘴。
    許棉差點看笑了。
    還真是一物降一物,老許家這個孫媳婦算是娶著了!
    許秋菊功不可沒啊!
    吃過飯,許棉就打算回縣城了,推著車子剛出大門沒多遠,就被追上來的許寶珠喊住了。
    北風呼嘯,四下無人,冷的直縮脖子。
    許棉眨巴著眼,聲音捂在厚實的圍巾裏有些發悶,“小姑有事兒?”
    許寶珠見四下無人,直接開門見山,“許秋菊去廢品站的事兒,你知道了吧?”
    許棉點頭。
    “她咋去的,你應該也猜到了吧?”
    許棉又點了下頭。
    許寶珠盯著她問,“你就甘心便宜全讓她一個人得了去?”
    許棉挑眉,反問,“不然呢?你也想分一杯羹?”
    許寶珠理所當然的道,“不行嗎?又不是隻她捏住這個把柄,她能用,我也能用。”
    她不要工作,給錢就行。
    許棉無語,“你想下手,可錯過最佳時機了啊。”
    許寶珠一臉遺憾的道,“我知道啊,所以,我不會像秋菊那樣獅子大開口的,我不貪,稍微給個三十五十的就能打發。”
    許棉頓覺好笑,這是想錢想瘋了還是太單蠢?“剛才事情都鬧開了,也解決完了,人家兩口子都和好如初啦,你覺得四嬸還能受你威脅嗎?”
    許寶珠嗤笑了聲,“不過是粉飾太平罷了,啥和好如初?出了這種事,男人再大度,也不可能雲淡風輕得揭過去,不過是為了顏麵,為了孩子,不得不忍下那口窩囊氣而已。”
    許棉聲音冷淡了幾分,“這樣也就夠了,起碼日子還能過的下去,你是非要攪合的他們散夥才覺滿意?屆時,丟臉的可不止他們一家!”
    許寶珠不悅的沉下臉,“我有那麽損人不利己嗎?”
    許棉沒說話,意思不言而喻,自私自利的人,會在乎別人的感受?能懂啥叫顧全大局?
    許寶珠噎個好歹,跺了跺腳,“你少瞧不起人,我能不懂這裏頭的道道?我就是威脅張雲秀一下,我還能真傳揚的人盡皆知啊?”
    許棉譏笑,“四嬸猜到你的心思,你的威脅還能成功?她要是破罐子破摔,你敢跟她賭誰更狠?”
    許寶珠不甘的嘟囔,“那許秋菊為啥就能得逞了呢?”
    “因為她下手早,猝不及防去找四嬸談判,四嬸方寸大亂,來不及細想,這才叫她鑽了空子,撿了這個便宜,這種事,沒法複製的。”看張雲秀這次回來,有條不紊得應對,不懼任何人對峙,就可以想到她這幾天和鄭勝榮把能被人指摘挑理的地方都給抹平了。
    許寶珠還是不死心,“行不行的總要試試吧?萬一她心虛愧疚,願意補償我一點呢?”
    許棉翻了個白眼,“那你就去試試吧,看爺奶會不會揍你!”
    好不容易才解決了這樁麻煩,誰敢再做文章,肯定討不到好。
    許寶珠眼神閃了閃,攛掇她,“咱倆一起唄?你嘴巧,又聰明,張雲秀肯定忌憚你,真要到好處了,你拿大頭,我跟著喝點湯就行。”
    許棉挑眉,“小姑太看得起我了吧?我何德何能啊?”
    許寶珠意有所指的道,“跟我還裝啥啊?你的豐功偉績我早打聽過了,不然,我能來找你合作?”
    許棉扯了下嘴角,“我有什麽豐功偉績,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許寶珠不耐煩了,剜她一眼,“還裝是吧?縣裏誰不知道你和韓良緣的事兒?韓良緣被抓進去,關了幾天又放出來,這期間難道不是韓家找你談和解的條件了?”
    “所以?”
    “聽說,你從韓家手裏要了不少好東西啊!”
    她眼裏閃過貪婪和嫉妒,卻又不得不按耐著。
    許棉平靜的看著她,“那是買命錢,小姑也惦記?”
    許寶珠打了個顫,“啥,啥買命錢?不是,讓你寫個諒解書的補償金嗎?咋就牽扯到命了?”
    許棉冷笑,“怎麽就扯不到命?如果當時讓那幾個街溜子得逞,我還能有命在?韓良緣作為背後主謀被抓,所犯的罪行如果我不諒解,她還能有命在?”
    “你這是強詞奪理,你倆不是都沒事嗎?”
    “有驚無險,是因為我運氣好,小姑也想賭一把?”
    許寶珠連著呸呸了幾聲,一臉晦氣的罵道,“誰想要攤上這種破事?還做不做人了?”
    許棉嘲弄道,“那就別眼紅別人得的補償,不冒險付出,哪來豐厚收獲?”
    還想拿她當槍使,讓她為她衝鋒陷陣,真是好大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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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寶珠喪氣的拉下臉,“這麽說,你不願意幹了?”
    許棉甩給她一個“我又不傻”的嘲諷眼神,推著車子就要走。
    許寶珠忙拽住後車座,試探的問,“棉棉,韓家到底賠給你啥了?我聽說很大一筆錢,還有房子,是真的嗎?”
    “想知道?直接問姚思蘭去啊,你和楊進軍不是跟她有交情嗎?”
    許寶珠下意識道,“現在誰還登韓家的門啊?”
    “那麽晦氣嗎?”
    許寶珠幹笑,“韓家名聲都臭大街了,躲著點總沒錯的。”
    許棉似笑非笑,“小姑總是這麽有眼力見。”
    “你啥意思?”
    “沒啥意思,小姑有算計別人這份閑心,還是用在楊進軍身上吧,盯好了他,比什麽都有用。”
    說完,她用力扒拉開許寶珠的手,騎上車子就走了。
    許寶珠氣急敗壞的罵了一陣。
    係統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句不落的跟她說了。
    許棉哼了聲,“讓你失望了,我一點不氣呢。”
    “……為啥?胸懷這麽寬廣了嗎?”
    “跟她犯不上,她也就這點手段了。”
    係統品了品,“也是,她那點算計都在明麵上,讓她搞個大的,她都沒那個本事,巴巴回娘家一趟,啥也沒撈著,還丟了自己的臉,把她和楊進軍的那點不堪全撕扯開了,以後想裝都裝不成了。”
    許棉卻另有擔心,“你說,她在我這裏沒攛掇成,會不會不甘心的去找許秋菊聯手啊?”
    “應該不會吧?她倆關係更僵硬,咋聯手?”
    “不聯手,那威脅呢?她撈不著好處,也不想別人占便宜,把許秋菊的工作攪合了的本事,她說不準還真有。”
    係統驚歎,“那可又有的鬧啦!”
    吃瓜的迫切心情,躍躍欲試。
    許棉卻不想再節外生枝,她需要許秋菊在縣城給女主添堵,可不能讓許寶珠給破壞了眼下的局麵。
    於是下午估摸著許秋菊回來了,就去了她的出租屋找她。
    縣裏的房子都很拮據緊湊,少有閑置出租的,當初許福年跑遍了大街小巷,也沒找到幾處像樣的地方,最後還是沾賀行簡的光,才住進那座小院裏。
    許秋菊就沒這運氣了,她租的是個大雜院裏的單間,在空地上硬蓋出了那麽一間,約莫七八個平方,塞進幾樣家具,就沒落腳的地方了。
    這會兒鄉下還沒開工,趙建業跟著來照顧她。
    兩口子的感情,隱約又有了之前的和諧景象。
    許棉看見時,隻能再次感慨一番工作對女人的重要性,經濟決定了女人的話語權和在家庭中的地位,沒啥都不能沒錢啊!
    局促又冰冷的小屋裏,許棉聽著外頭大雜院獨有的熱鬧嘈雜,把許寶珠的打算都提醒了一遍。
    許秋菊裹著被子,聽完後,冷笑道,“她要是覺得我是個軟柿子,隻管來捏捏試試。”
    “你有辦法應對?”
    “我的辦法,就是跟她賭命!”
    許棉唬了一跳,“你認真的?”
    許秋菊眼裏閃過瘋狂之色,“真的不能再真,現在工作就是我的命,誰想使壞,就是斷我活路,許寶珠要是有那個膽量,就放馬過來吧。”
    許棉心驚她此刻的精神狀態,忍不住勸了句,“工作是工作,沒了可以再找,命卻隻有一條,沒了就什麽都沒了,所以,什麽都沒有你自己的命重要!也沒人值得你去賭!”
    許秋菊搖搖頭,神經兮兮的看著她,“你不懂。”
    許棉,“……”
    她是不太懂,不過,倒是能確定許寶珠不會得逞了,許寶珠可沒許秋菊這股瘋勁兒!
    狹路相逢勇者勝,許秋菊這波穩贏了!
    如她所料,隔日,許寶珠就去了廢品站。
    結果也如她猜測的那樣,許秋菊發瘋隻用了五成力,就把許寶珠嚇得落荒而逃,回去後竟還動了胎氣,躺了三天才穩住了。
    楊進軍知道她幹的蠢事後,又罵了她一通,若不是投鼠忌器,這次怕是要直接動手了。
    許寶珠又害怕,又委屈,也懊悔太過衝動冒失,唯獨沒有汲取教訓。
    胎相穩住後,她就又瞞著楊進軍,去見了許秀妍。
    目的不言而喻,想借女主的手來達成所願,就是撈不到好處,也能幫她出一口氣。
    許棉從係統那兒聽說時,都不知道說啥好了,咋就不長記性呢?
    等在車站大廳裏,遙望著火車駛來的方向,抬起手腕看了眼表,隻恨時間過的太慢。
    係統打趣,“現在嚐到相思之苦了吧?之前還裝的雲淡風輕,我差點以為你真不著急呢,嗬嗬,原來一顆火熱的心都藏在冰山之下了啊……”
    許棉不理會它的調侃,繼續催它分享女主那邊的瓜。
    係統這次吃瓜少了些熱情,“嗐,沒啥好說的呀,還是老生常談背,跟攛掇你那會兒差不多的套路,無非就是想挑動女主的不甘,借她的腦子和手段,去對付許秋菊,她好坐享其成,嗬嗬,女主也不傻啊,哪能看不出她的心思?隨便敷衍了幾句,就打發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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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棉不太信,“女主真沒什麽想法?”
    “啥意思?你都能拒絕,她難道還能拎不清?”係統說完,意識到這話有問題,趕緊描補,“我沒別的意思啊,我是想說,你能做到,她能做到也沒啥好奇怪的吧?”
    越描越黑,係統語無倫次,差點急眼了。
    許棉懶得跟它計較,繼續說正事,“我和許秋菊之間沒什麽矛盾,也沒利益衝突,再者,許秋菊的工作還是我促成的,我自然不會配合許寶珠使壞,但女主未必啊!”
    係統聞言,愣住了,片刻後,它喃喃道,“所以,女主可能會借機生事、打擊許秋菊?”
    “這確實是個機會不是嗎?就算她不出麵,也可以讓高曉蘭代勞啊,高曉蘭可是恨著許秋菊,巴不得她倒大黴呢!”
    係統沉默了半響,咬牙擠出一句,“我覺得楊進軍罵的還是太輕了!”
    許棉笑了笑,“你去盯一下女主吧,應該會有收獲。”
    係統遲疑,“可我也想親眼見證你跟賀廠長久別重逢的畫麵!”
    “哪來的久別?”
    係統脫口而出,“那小別勝新婚的場景也行,還更帶勁兒呢。”
    “……”
    許棉還是把它攆走了,當然,小別勝新婚的情節也沒上演,車站那麽多人,眾目睽睽之下,連擁抱都是奢侈,還能期待啥親熱鏡頭?
    也就是眼神拉絲一點,嘴角上揚的高一些,再偷偷拉了一下手而已,其他動作,是絕對不敢的。
    直到回到賀行簡獨居的房子裏,蓬勃的相思之情才算解除了禁咒,變的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到底理智還在,刹車及時,淺嚐輒止後,倆人依偎在沙發裏,積攢了二十來天的話,徐徐道來。
    許棉說了年前發生的一些瑣事,又講了自己年後的安排和打算,她沒有報喜不報憂的品質,作為情侶,有些事,就該一起承擔。
    賀行簡耐心聽著,不時給予些建議,總能讓她醍醐灌頂,內心分外踏實安寧。
    之後,不可避免的,賀行簡聊到他家裏的事兒,他說的很細致,沒有絲毫誇大和隱瞞。
    許棉早就從係統那兒聽過了,但從他嘴裏說出來,又是另一番感受。
    賀行簡給她拿出家人為她準備的禮物,爺奶的,父母的,叔嬸的,一份份都非常貴重用心,足以證明賀家人對她的態度,有多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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