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收拾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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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六點左右,林東凡結束了對趙連越的審訊。
    這場審訊牽涉著三個案子。
    第一個案子是白家溝的人命案,趙連越供述:白玉芹是被大哥白建平活活掐死,然後被拋屍糞窖。
    第二個案子是南州貪腐案。
    趙連越自認:自己與“江瀾天然”的董事長鄭斌之間存在權錢交易,收了對方一千萬好處費。
    第三個案子是倉庫爆炸案。
    趙連越交待:強盛石化的乙烯倉庫是被史熊傑炸掉的,而史熊傑是高璐手下的小馬仔。
    這三條線雜揉在一起,給人一種很混亂的感覺。
    其實隻要理一理便明白,這三個案子的都是源自於高璐,是高璐為了吞噬強盛石化、不擇手段所導致的結果。
    如果高璐不叫鄭斌賄賂趙連越,趙連越便不會帶著兩袋現金來白家溝。
    趙連越不帶著那兩袋現金來白家溝,便不會勾起白建平的貪欲;不勾起白建平的貪欲,白玉芹便不會死於非命。
    至於乙烯倉庫爆炸一案,那更不用講,都是高璐在幕後指使。
    林東凡帶著沉重的心情走出臨時審訊室,站在村委會門口點了一根煙,目光所及之處,天色已黃昏,今晚注定是個無眠夜。
    此時張勇還在審訊白建平。
    結果令張勇有些意外。
    “你說白玉芹是趙連越殺的?”
    張勇將信將疑地望著對麵的白建平,在他看來,這事很離譜,畢竟趙連越是個副廳級,就算要幹掉一個人,趙連越也不太可能親自下手。
    白建平理直氣壯地回道:“我說的都是實話,那天趙連越見色起意,想睡我妹妹。我妹妹也是要臉的人,當時反抗得有點猛。趙連越就把她推倒在床上,掐住她的脖子。她斷氣後,趙連越那畜生也沒停手,扒了她的褲子就上。”
    “你有沒有親眼看到?”張勇疑道。
    白建平若有所思地解釋:“當時我在外麵,聽到動靜後就衝了進去。我進去的時候,趙連越正在幹那事。”
    “然後呢?”張勇追問。
    白建平道:“我當場就把趙連越揪下床,打了他一拳。等我回頭再看我妹妹的時候,我妹妹已經死了。她脖子上有掐痕,所以我敢肯定,她是被趙連越掐死的。”
    “繼續說。”張勇緊盯著白建平的眼睛。
    白建平吸了兩下鼻子,又道:“我本來是想報警來著,但趙連越跟我說,隻要我不把那事捅出去,他就每個月給我十萬塊錢。我懺悔,在這件事情上我確實對不住我妹妹,為了錢,我沒守住底線。”
    “是誰把你妹妹的遺體扔進糞窖?”張勇進一步追問。
    白建平不假思索地回道:“這事真跟我沒關係,都是趙連越幹的。我一開始是想阻止他,但是,如果我阻止了他,他就不給我錢。”
    “你在撒謊!”
    張勇冷冷地盯著白建平,仿佛一眼看穿了白建平的內心世界。
    白建平臉色微驚:“我說的都是事實!”
    張勇不急不躁地剖析:“如果真的是趙連越殺了你妹妹,那麽大一個把柄落在你手裏,恐怕趙連越這輩子都得聽你的,他敢說個不字?你完全可以阻止他把你妹妹的遺體沉入糞窖,他敢不給你錢?這不合邏輯。”
    “……!!!”
    麵對張勇的質疑,白建平已經緊張到背脊發涼。
    白建平吞吞吐吐地狡辯著:“當時我就是怕拿不到錢,所以我依著他,我的想法就是這麽簡單,誰說不合邏輯?你又沒看到當時的情況。”
    “你白建平這輩子怕過誰?”張勇怒笑:“村裏打聽一圈,你白建平可不簡單啊,是全村人眼中的村霸!十二歲就敢殺人,殺的還是自己的親妹妹,一個連周歲都沒滿的小嬰兒!如果趙連越真有殺人的把柄落在你手裏,以你的本性,恐怕你早就把他訛得體無完膚,一個月十萬,能滿足你的胃口?”
    “你他媽處處偏袒姓趙的,跟老子玩官官相護是吧?草泥馬勒個戈壁!”
    惱羞成怒的白建平,突然間雙拳捶桌,躥了起來。如果不是雙手被銬著,估計早就掄起椅子往張勇的腦袋上砸。
    他怒視著坐在對麵的張勇:“老子小的時候不懂事,不代表現在也是個六親不認的人!你沒憑沒據,憑什麽懷疑是我殺了我妹妹!”
    張勇正想進一步拆解白建平的邏輯漏洞。
    林東凡突然叼著煙走了進來,並莫名其妙地嘣出一句:“草,這畜生的膽子不小啊,居然敢襲警!”
    襲警?
    當大腦裏冒出巨大的問號時,張勇的腦子就跟開了光似的,瞬間秒悟凡哥的大道法則!
    下一秒,張勇便起身踹開了身邊的椅子。
    一邊擼袖子一邊罵:“白建平,你他媽居然敢踹老子,真以為當了畜生就可以無法無天是吧?”
    眼看張勇這架勢不像是鬧著玩。
    白建平驚得兩眼爆瞪:“誰襲警了!你他媽別能冤就冤,老子什麽時候踹了你……”
    “草!還敢動手!”
    沒等白建平吼完,張勇的拳頭已經呼他臉上,嚇得旁邊那位兄弟匆匆起身關門,對,打狗就得關門。
    在接下來的三分鍾時間裏。
    屋裏慘叫連連。
    就跟過年殺豬似的,等到不再有慘叫聲響起的時候,白建平已經躺在地上喘粗氣,胸口急劇起伏著。
    被收拾得鼻青臉腫。
    兩隻手的手腕也被手銬勒出了清晰的血痕,都是剛才的反抗動作太激烈所導致的結果。
    白建平躺地上,含恨咬牙:“老子什麽時候襲過警?草泥馬勒戈壁!老子若是不告你,誓不為人!”
    “關於‘誓不為人’這四個字,你在十二歲時就已經做到了,在畜生界,你一直都是橫著走。”
    說著,張勇蹲下身子,把白建平的鞋子脫了出來。
    然後在自己的肚子上印上一個清晰的大鞋印。
    再幫白建平把鞋子穿著。
    末了。
    指著自己肚子上的鞋印跟白建平說:“有畜生的腳印為證,這,就是你襲警的證據!老子現在就算是一槍斃了你,也合情合理!”
    “……!!!”
    麵對這恐怖的騷操作,白建平憋得跟個敢怒不敢言的孫子一樣,隻能怒咬牙根,自認倒黴。
    林東凡又一腳踹他身上:“畜生都不如的東西!十二歲殺了一個妹妹,四十五歲又殺了一個妹妹!老子若不是公務員,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這不隻是林東凡的心聲。
    在場的張勇,以及另一位審訊員,心裏都憋著怒火!如果可以由著自己的血性來,今天非滅了這畜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