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
    現如今的華國還處於重重包圍封鎖中，各領域都已經到了難以有突破的瓶頸期，每一份突破都至關重要。
    更別說她的方案給計算機性能帶來的提升，是非硬件升級不說，更是軟件上的跨越式升級。
    而現如今，華國經過多年的追趕，國外現階段最多領先華國8%~1.2%。
    就算按照她的方案，最終的成果隻能提升到2%以上，華國也能實現反超。
    足以讓那些愛使用科技霸淩，動不動科技封鎖的國家望塵莫及。
    蘇棠想著，認真的說：“就現有條件而言，短期能不能實現3%的增長，確實是未知數。”
    徐康海的心猛地一涼，“那具體能實現多少？2還是1？”他緊張的看著蘇棠，不等蘇棠開口就說：
    “0.5也夠我們各項科技的研究發展提升一大截了，0.3也成。”
    “我能保證，至少2%。”
    蘇棠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我原本打算給出的數據是2.4%~2.7%。但這份方案是我目前的極限，卻不是我和我師兄二人能力加一起的極限。
    “我相信有師兄的加入，3%不是問題。”
    “可你翰師兄手裏有項目，而且是他一直希望突破的項目。還兼著春大那邊，隻怕……”
    徐康海鬆了口氣，想到翰學思那邊任務重大，不是輕易能挖來的。趕忙又笑道：“能有2%就足夠了，先達到2%，再繼續研究，突破3%是早晚的事！”
    蘇棠道：“不是大師兄，是王川師兄。”
    “王川？”徐康海搖頭，“我說句公道話，王川雖然做事專注認真，無論是學習還是工作都很踏實。但天賦限製了他的上限，雖然總是能在前人的基礎上提出新的構思，且往往沒什麽效果，加上他的話恐怕不行。”
    蘇棠笑道：“可就計算機的性能而言，再微不足道的提升，也是巨大的，不是嗎？”她目光有些灼熱，眼睛亮的讓徐康海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而蘇棠繼續說：“而且你信不過我，信不過王川師兄，還信不過我老師挑人的眼力嗎？王川師兄一無所長的話，他憑什麽得到老師的青睞！”
    徐康海沉默了。
    “你是想……”
    “對。”蘇棠笑著點頭，“我想把這個方案交給王川師兄。春大即將開學，我打算提前幾天去學校報到，體驗一把大學生活。”
    徐康海更沉默了，腦海裏突然就蹦出盛銘驍那小子不可一世的臉。
    “你難道也想進娛樂圈！？”
    “我對娛樂圈沒興趣。”蘇棠低頭一笑，“我的大多數知識，一半是老師教授，一半全靠自學。從蘇泰科技創立後，我就像工作機器，一直沒有屬於自己的時間。”
    “但現在，我想在大學休息一年。”蘇棠抬起頭，一雙眼睛明亮又幹淨，帶著對外麵世界的向往。
    一瞬間，徐康海甚至不知道自己該露出什麽樣的表情，在辦公室沉默的走動了一陣，他低聲道：
    “事關重大，我個人相信你的方案，更不敢輕易做決定，但我尊重你的想法。具體的，我需要向上請示。至少、至少明天能給你答複。”
    蘇棠笑道：“我明白的徐伯，但大學我已經錯過兩年，我不願意繼續錯過。而且我相信，王川師兄才是這個方案的最優解。”
    徐康海無奈點頭，“既然你堅持，我會幫你。但具體接手的人是誰我不敢保證，王川有能力，但他這麽多年實在沒有出彩的地方，恐怕沒人看好他。”
    “我看好他，我相信老師也看好他。”
    ……
    此時。
    而慧海的另一邊。
    周芳盈和慧海的實習生坐在一起，經過幾個小時的學習，大家彼此都熟悉了。但前後兩邊全都是慧海的實習生，她明顯有點慌張。
    不是吧。
    麵試的時候，那個人事主管說後續的實習在慧海，她還想著這裏麵有吹牛逼的成分。
    畢竟慧海可是大企業，在春城名聲顯赫。
    春大計算機係能進慧海的人屈指可數，她就這麽進來了？
    試探性的問旁邊人關於雨滴工作室的信息。
    同一批次的實習生，沒有一個人聽過雨滴工作室，甚至還疑惑的說：“慧海旗下子公司不多，留在慧海內部的更少，真的沒有叫雨滴的。”
    周芳盈越發的如坐針氈。
    時間一分一秒的來到中午。
    看其他人各自先去應聘的部門打卡簽到。
    而雨滴工作室早上去的時候一個人沒有。
    周芳盈正想自己去什麽地方打卡，就看見給她麵試的人事主管陳安笑著跑過來，說：
    “周芳盈，你剛來，對慧海還不熟悉。目前就由我做你的向導，帶你了解一下慧海內部的構造。”說著就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周芳盈清晰的感受到其他實習生或驚訝，或異樣的眼神，隻好硬著頭皮跟著陳安往電梯那邊走。
    剛巧的。
    電梯門開了。
    蘇棠拿著電腦，看見電梯門外的周芳盈，頓時笑道：“好巧芳盈，一起吃飯嗎？”
    “我……”周芳盈的視線卻在蘇棠旁邊的中年男人身上，因為陳安看清電梯裏都有誰的時候，明顯瞬間站直了，表情也瞬間嚴肅。
    她也不由自主的跟著緊張起來，而她能緊張，陳安卻隻能硬著頭皮介紹：
    “這是我們慧海的徐總負責人，同時也是春城政安局的副局長。慧海的大小事宜都需要徐總過目。”說到這裏，他又小聲道：
    “你的人員信息還是徐總特批錄入的，做個自我介紹啊。”
    周芳盈“……您好，我叫周方盈，我、我是春大的在校生，擅長、擅長……”她越說，頭就越低，垂在兩邊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扣起褲縫。
    徐康海笑道：“別緊張，中午了，大家一起吃個飯。我年齡最大，我請你們，都不許找借口啊！”
    他說著就哈哈大笑起來。
    蘇棠笑道：“那可不行。”
    伸手把周芳盈拉進來，蘇棠笑道：“好不容易碰見宿舍長，我們可要在一起說點悄悄話。徐伯，您不會介意吧。”
    “我能介意嗎？”徐康海哼了一聲，看陳安猶豫著要不要進來，沒好氣的說：
    “你也有事？”
    “我……有事嗎？”陳安笑的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