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就這麽點東西而已，別小瞧了我的自行車。這些加起來，再加上你坐上，我都還能馱回去。”
    這一次，傻柱可沒吹牛。
    解開鎖鏈後，他便開始忙碌著整理起東西來。那些易碎品如茅台和紫砂壺被小心翼翼地安置進了車籃中；裝不下的，則掛在了車把手處。較大的物件像被子與竹席，則全被捆綁在了自行車的後座上。
    傻柱忙活著一番後，整輛自行車被掛滿了各類貨物，隻剩下車體的橫梁還算空著，即便如此，這空間仍足夠承載一個人毫無壓力。
    “好了，兒子，走吧。”
    “您先去吧，不用等我，騎我的摩托更快一些。”
    傻柱瞟了一眼兒子的小鈴木，那大小跟自己的自行車也沒差多少，心底暗生疑問：這玩意真的能快嗎？
    畢竟花了那麽一大筆外匯券的錢，不能讓它變成個笑話啊。
    “兒子，這小摩托靠得住嗎？”
    “要不我們比試一下？”
    何曉微微一笑，隨即往前推動了一下小鈴木，用腳踹了一下啟動杆，僅僅一次操作，小鈴木瞬間便發出了強勁的轟鳴聲。
    不得不說，這個進口的東西真挺給力。
    何曉坐在座位上，握緊車把手，緩緩加大油門，摩托車帶著他漸漸移動了起來。
    而在他身後，看到這種情況的傻柱急忙也蹬了一腳自行車，努力跟著追上前去。
    聽著摩托車突、突、突的聲音，何曉坐在其上感覺頗為舒暢，這玩意兒讓事情簡單了不少。如果頭上再有個頭盔那就更棒了。
    “咦，看來這摩托還挺靠譜嘛，果然跑得挺快。”
    傻柱一邊用力踩踏板，一邊打量著兒子下麵的小型摩托車，心裏確實有些驚訝。原來這小小的東西力氣這麽足，帶著一個人居然還能跑如此之快。
    “不僅能跑，還可以跑得更快呢。”
    何曉逐漸減慢了油門的掌控，小鈴木猛地加速竄了出去。
    後麵的傻柱看著這樣的場麵更加賣力地踩踏起來了，可兩人之間的距離還是越拉越遠。轉過一個街區，傻柱很快失去了對兒子視線的捕捉。
    再奮力追逐了一會兒，傻柱終於放棄了。
    他明白了，哪怕他的腳踏板踏出火花來，他也無法趕超過兒子的速度。
    實在沒有比較的價值。
    “哎呀，時代可真的是變了，誰會想到我的自行車如今也跟不上潮流了。”
    ...
    回頭不見父親蹤影的何曉，慢慢鬆開了一些油門控製。
    雖然這輛車看起來體型迷你，速度卻不容小覷，最高能跑到六十公裏每小時呢。
    在京城裏代步，這個速度已經綽綽有餘。
    “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它永遠不會堵車……”
    他一邊騎行，一邊哼著歡快的小調，儼然成了馬路上最耀眼的存在。
    確實如此，他的小鈴木相當吸睛，不少路人都朝他投來了目光。
    尤其是那些蹬自行車的人，還特意加快速度跟在他旁邊瞧稀奇。畢竟他的小鈴木太引人注目了。
    伴隨著一陣“突、突、突”
    的聲音，何曉隻花了七八分鍾便返回了青雲胡同口。
    用雙腳支著地停下，他轉頭張望一圈，卻始終不見傻柱的身影，也不曉得對方究竟騎到哪裏去了。
    興致正好，索性掉轉車頭，又一路向著西邊出發，“突、突、突”
    不久後便來到了前門大街。而在這途中竟然恰好遇到了一家有名的店——“全泵德”。
    名不虛傳，門前排滿了顧客。
    恰逢肚子開始咕咕叫喚起來，在香味的誘惑下，何曉徑直走進店裏買了一隻烤鴨。
    再度開著那輛響著“突、突、突”
    聲的小鈴木，沒多久他又返回到了青雲胡同口。
    剛一抵達，巧得很，背後傻柱踩著單車也回返了。
    “呼哧……呼哧……兒子啊，你什麽時候到這裏的？”
    大中午驕陽似火，汗水從傻柱臉上直淌而下，他趕忙用手擦拭。
    何曉手提著烤鴨笑著說道：“我早回來了，等得有些無趣便騎車去前門逛了一圈，還順道帶回一隻烤鴨。你看我的小鈴木如何？”
    “呼哧……”
    盡管氣喘籲籲，傻柱還是豎起了大拇指。
    “很不錯，值那個價錢。算我輸啦。”
    沒有比較就沒有差距，看著兒子臉上一點汗都沒出，再瞧瞧自己此刻狼狽模樣，心中感慨萬千。
    嗐，果真時代不一樣了。
    “嘿，傻柱，看樣子你是交好運咯。”
    外院內，三大爺剛剛端碗準備進屋吃午餐，隻見傻柱費力推著滿滿一輛車的物品走了進來。
    睜大眼睛細看，那隻碩大的紙盒上麵分明印有“友誼商店”
    幾個醒目字樣。
    “哎呀媽呀！還真是友誼商店咧！”
    “傻柱，你也算飛黃騰達啦！友誼商店的東西居然都能入手！”
    三大爺語氣中滿是對這份幸運與能力的羨慕之情。
    “嗨，三大爺您別笑話我了，我囊中羞澀之人，哪兒買得起這些東西，都是我兒子給操辦的。”
    說著，傻柱仰高脖子滿臉洋溢著自豪。
    “你的兒子？你說的是何曉吧？”
    聽聞此話，三大爺快步靠近幾步，探身往後麵一看，原來何曉正握緊小鈴木把手緩緩駛入院子。
    這所三進深的四合院，有著高高的門檻，幸好何曉的小鈴木分量輕盈，否則還真的難以駕馭進去。
    “咦？這是個什麽新玩意兒啊？看著像自行車，卻又不是自行車模樣……”
    何曉購買的小鈴木讓三大爺摸不著頭腦。
    一眼望去，車頭處設有一盞顯眼的車燈，上方懸掛著一塊黑白相間的牌照。
    傻柱被三大爺的一番話逗得笑了起來。這個自恃為大院裏最有學識的三大爺，今日看來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三大爺，這不就是一輛摩托車嘛，怎麽您還認不得？”
    “摩托車？啊，確實如此。”
    隨著何曉把小鈴木推進院子裏，三大爺仔細觀察了一側車身，頓時醒悟過來。
    這類摩托車，他曾於大街上目睹過。
    “傻柱啊，你家真是發財了呀！現在竟然購置了摩托車，這是我們大院中的第一輛摩托車呢，這是喜事啊！按理來說，你可得請客。”
    “哎，這不是我們家買的，都是何曉自己掏的錢。”
    “那不是一回事嘛！何曉是你的親生兒子，都是一家人。”
    三大爺繞著摩托車兜了一圈，不住嘖嘖稱讚，望著摩托車上係著的物件，他的羨慕之情更甚。
    等到瞧清楚包裝袋上“友誼商店”
    的四個字時，他的眼神幾乎帶出了紅絲。
    這全部都是從友誼商店購買的東西，花費了多少外匯券？
    三大爺心中不斷估量價錢，可是怎樣也算不清楚。
    也是無奈，畢竟他對那商店一無所知，根本不清楚商品的價格。
    “咳咳，三大爺，天色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啦，告辭了您！”
    三大爺目光炙熱的樣子著實讓傻柱有些發怵，他喚了聲兒子，父子二人推著車迅速退回院子裏。
    回頭看了一眼，等完全看不見三大爺的身影後，傻柱這才跟兒子聊了起來。
    “之前那位叫閻埠貴，是外院的三大爺，此人非常吝嗇，什麽都省著，人們都叫他‘閻老西’。他在小學當老師，家裏有許多舊報紙，就像我之前和你提起過的那些……”
    何曉認真地聽他說著。
    雖然他上輩子觀看過某些電視劇，不過還真不知道三大爺家中竟存著舊報紙。
    想想倒也合理，畢竟劇裏的配角人物哪能事事詳知。
    “傻爸？”
    “傻爸！”
    忽然聽到呼喊，何曉抬頭看到小當興高采烈地跑了過來，臉上已經不見之前憤怒的神情。
    “傻爸，你這次買了什麽好東西回來呀？是不是有好吃的？”
    沒等傻柱開口回答，小當就直接撲向自行車籃子，她的舉動看得何曉眉頭緊蹙。
    “咦？友誼商店？原來買了茅台酒啊？傻爸，幹嘛花這麽貴的錢買酒啊？咱家人又不愛喝酒。”
    小當嘴巴說得飛快，手上動作也不停，正準備拆開一探究竟。
    “停、停、停！小當，這些都沒我們的份兒，全都是何曉買的東西，你千萬別亂動！”
    傻柱急忙阻止女兒的行為。
    “是何曉買的？”
    小當露出嫌棄表情，徑直將酒盒扔回籃子中。
    “嗯？這是什麽？團扇？”
    小當從自行車簍一側抓起一個長長的紙殼包裝，隨意拆開後發現一把精致的團扇，上麵繪著仕女圖工整精美。
    她揮了揮團扇，看著愈發喜愛，這比起家中縫滿破布的大蒲扇不知好看多少倍呢！
    這扇子才適合女人用呢……
    小當瞥了眼車筐，裏麵僅有一把團扇，便&nmediate不滿起來：
    “怎麽才這麽一把？想討好我就這一把可不夠，至少得四把……再算上我未來嫂子，那就得要五把。”
    何曉聽了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停下小鈴木在北屋門口，然後折返回來伸出了手。
    “你要幹什麽？”
    “還能幹啥，給我唄。”
    何曉略顯煩躁地說道。
    “哼，你跟人熟嗎？就因為是你的你就敢拿？”
    何曉對此十分不屑，徑直上前一把將團扇搶了過來。
    一番細看後，發現扇麵上毫無汙漬，才放心地把扇子放回紙盒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