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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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悅……脈搏微弱。”月璃跪坐在地,冰係魔力透支讓她的頭發全白,發梢結著細小的冰晶,“逸風的……內髒碎裂,暗物質侵入心髒……但他的咒印在保護核心,就像……有意識般。”
    “夠了。”楚夜扯開上衣,露出心口與逸風對應的星紋,星紋周圍爬滿暗物質脈絡,“莫離說過,雙生子血脈能構建生命循環。月璃,用冰棱固定我們的脈門——要刺進星紋中心!炎烈,用火焰灼燒傷口阻止暗物質擴散,溫度必須維持在星辰之力的熔點!雨萱,守住裂隙出口,別讓任何暗物質逸出!”
    他將逸風的手掌按在自己心口,星紋與暗物質咒印開始逆時針旋轉,形成光暗交織的紐帶,紐帶中浮現出三百年前雙生子的契約文字。靈悅昏迷中發出囈語,指尖無意識地勾住楚夜的小指——那是三百年前作為嬰兒時,她抓著哥哥手指不肯鬆開的本能反應,此時她的指尖也滲出微光,與兩人的能量形成三角循環。
    遠處的齒輪工坊廢墟中,齒輪轉動的餘響與三人的心跳逐漸同步,每一次跳動都讓裂隙的暗物質裂縫縮小一分。楚夜望向天際,看見雷霆結晶分裂成兩顆流星,分別墜入他與逸風掌心,在皮膚下形成完整的北鬥七星圖,星圖中央是靈悅的星座符號。七座祭壇的光柱依次熄滅,最後一道光芒沒入靈悅攥緊的星辰碎屑,碎屑中映出紫嫣鏡像體的微笑,唇語分明在說:“謝謝你們,讓光與暗再次共鳴——靈悅,等著我。”
    月璃咬破舌尖,冰係魔力混合鮮血噴在掌心,召喚出九頭冰龍,每顆龍頭都銜著紫嫣鏡像體的冰晶,冰晶中封存著紫嫣的部分記憶。龍息所過之處,暗物質觸須凝結成易碎的琉璃狀:“林雨萱!用赤焰鞭引導冰龍衝擊!它們的弱點在左眼!”
    林雨萱甩鞭纏住冰龍脖頸,鞭身赤鱗與冰龍的幽藍鱗片摩擦出火花,火花落在她手臂上,竟將暗物質汙染的皮膚灼燒成正常膚色:“炎烈!給我們開路!用你的龍炎!”
    炎烈怒吼著揮出炎刃,火焰在冰龍腳下蔓延成橋,托著巨型冰焰漩渦撞向裂隙頂端的機械穹頂,穹頂破裂時,露出背後真正的天空——那是一片被暗物質汙染的紫色星空。
    逸風的長刀突然爆發出暗物質流光,每一刀都在空氣中留下黑色裂痕,裂痕中滲出星辰之力:“靈悅!銀針軌跡逆時針偏移15度!它們的關節軸有自愈能力!”
    靈悅咬碎口中的毒囊,指尖甩出的銀針拖著綠色尾煙,尾煙在空中畫出星圖軌跡:“已標記關節軸!哥,看你的了!用星紋劍氣追著我的銀針!”
    楚夜的星辰劍順著銀針軌跡刺入,光暗雙色劍氣在巨像體內炸開,其胸腔竟彈出與逸風同款的暗物質碎片——那是三百年前被封印的血脈鑰匙,碎片上刻著“影”字咒印。
    莫離的古籍突然自動燃燒,飛出的灰燼在他掌心聚成風語者符文,符文融入他的眉心,竟讓他短暫預見了未來:“共振頻率提升至83%!但祭壇能量過載,最多維持三分鍾!楚夜,你們的血脈鏈接就是陣眼!”
    依琳的藤蔓突然變成鋼鐵質地,那是岩峰用機關術臨時加固的防禦網,藤蔓上的尖刺塗有靈悅的解毒劑:“撐住!我聽見齒輪重組的聲音,它們在召喚更強大的鏡像體——是楚夜和逸風的完全體!”
    灰袍人躲在機械柱後,摸出懷中的銀鎖——那是女兒兩歲時咬出牙印的禮物,鎖芯裏還藏著半顆糖果,糖果已融化成糊狀,粘在鎖壁上。“爸爸好想你……”他哽咽著貼上自爆符,卻見符紙上的“影”字咒印與逸風的暗物質碎片產生共鳴,咒印竟逐漸變成“光”字,“原來教主一直在騙我……鏡像世界裏的‘女兒’,根本不是真正的她……真正的她,應該在星辰的彼岸吧。”
    他轉身望向楚夜,卻被逸風的眼神震懾——那雙眼睛裏沒有仇恨,隻有對陌生人的憐憫,就像他給鄰家孩子包紮傷口時的溫柔,逸風甚至用口型說:“快逃。”同時揮刀砍斷纏向灰袍人的暗物質觸須。
    灰袍人突然衝向封印陣側翼的鏡像體群,那裏聚集著五尊與靈悅鏡像體 identical 的機械人偶,每個人偶手中都拿著與靈悅相同的暗器。“我的女兒……最喜歡看煙花了。”他含著淚笑,淚水落在自爆符上,竟讓符紙發出聖潔的光芒,“就讓爸爸用煙花,送這些怪物下地獄吧——這次,換我保護別人的孩子。”
    楚夜的星辰幻步剛啟動,卻見逸風已先一步躍起,長刀插入最近的鏡像體胸腔,刀刃沒入時,鏡像體的眼睛竟流出淚水:“楚夜!帶靈悅走!這些家夥的核心在……在他們的回憶裏!”
    爆炸聲淹沒了他的後半句話。暗物質炸彈的光芒中,楚夜看見逸風的身體被氣浪掀飛,卻仍在空中調整姿勢,用後背對著靈悅的方向,他的長刀脫手飛出,刀柄上的靈悅發帶在火光中飄揚,像一麵小小的旗幟,旗幟上的熒光文字寫著“保護”。
    靈悅爬過來,顫抖著按住逸風胸前的傷口,暗器袋裏的星辰碎屑掉在他掌心,碎屑突然發出強光,治愈了她掌心的擦傷:“你答應過我……要看著我學會……新的暗器手法……比如用星辰碎屑當引信……”
    逸風想笑,卻咳出更多鮮血,血珠落在星辰碎屑上,竟開出一朵光暗交織的花:“這次……換哥哥食言了……但你看,你的星星……在保護你呢。”他轉頭望向楚夜,瞳孔逐漸渙散,卻在看見楚夜手臂的暗物質紋路時,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哥,你的星紋……和我的咒印……是互補的……記得三百年前的……”
    楚夜扯開逸風的衣襟,露出心口正在黑化的咒印,咒印周圍有星辰之力在頑強抵抗。月璃的冰棱刺入兩人後頸脈門時,他感覺有冰涼的液體順著血管蔓延,將暴走的星辰之力壓下幾分,同時聽見月璃低語:“對不起,當年沒能救你……這次不會再失手。”炎烈的炎刃在逸風腰部遊走,燒熔的暗物質發出“滋滋”聲,卻蓋不住靈悅的抽泣,她的淚水滴在逸風臉上,竟讓他的皮膚恢複了一絲血色。
    “莫離!快說怎麽救他!”楚夜怒吼,星紋與暗物質咒印在兩人之間形成光暗漩渦,漩渦中心浮現出三百年前的契約書,“我知道雙生子血脈能構建生命循環!但怎麽啟動?!”
    “雙生子的血脈……可以構建生命循環……”莫離擦去鼻血,翻開古籍最後一頁,書頁上是雙生子與妹妹的星圖,“但需要第三個人作為媒介……靈悅,握住他們的手!用你的血脈作為橋梁!”
    靈悅顫抖著將雙手覆在兩人交疊的掌心上,突然感覺有暖流從掌心湧入,眼前閃過三百年前的畫麵:兩個嬰兒躺在星紋祭壇上,旁邊站著抱著靈悅鏡像體的星辰劍主,劍主身後是正在崩塌的鏡像世界,而小靈悅的手中,正握著一枚星辰碎屑。
    當裂隙徹底閉合時,楚夜感覺逸風的心跳終於穩定下來,三人的能量在體內形成完美的循環,暗物質與星辰之力竟在循環中孕育出新的能量——一種柔和的銀白色光芒。他望向天際,雷霆結晶分裂的兩顆流星正墜入他們掌心,在皮膚下拚出完整的北鬥七星——那是三百年前雙生子未完成的契約,也是他們活下去的證明,而北鬥七星的勺柄,正指向靈悅的方位。
    月璃癱坐在地,看著自己變白的頭發,指尖凝結出帶著星紋的冰晶——那是冰係魔力與星辰之力共鳴的產物,冰晶中隱約可見紫嫣鏡像體的發絲。林雨萱扶著炎烈走來,後者胸前的暗物質斑點已蔓延至咽喉,卻仍咧嘴一笑,露出帶血的犬齒:“總算……沒搞砸——逸風那家夥,欠我的人情又多了一筆。”
    楚夜輕輕抱起逸風,星辰劍自動飛回劍鞘,劍柄上的星紋與逸風掌心的暗物質碎片發出微光,微光交織成鎖鏈狀,將兩人的手臂綁定在一起。遠處的齒輪工坊廢墟中,齒輪轉動的節奏與三人心跳重合,仿佛某個沉睡的遠古機製終於開始了新的運轉,而這次運轉的齒輪,終於加入了第三顆星星——靈悅的生命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