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深淵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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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主……覺醒得……太早了……”那低沉的呢喃,如同鬼魅的耳語,在林鋒意識的邊緣盤旋。
    金色光刃,並非刺穿他的心髒,而是詭異地繞過跳動的血肉,像一條貪婪的毒蛇,纏繞上他的脊椎。
    一股灼燒感瞬間蔓延開來,不是物理上的高溫,更像是靈魂被炙烤的痛楚。
    林鋒悶哼一聲,感覺有什麽東西正在強行撬開他的基因鎖,蠻橫地在他體內紮根。
    金色光刃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猩紅的,仿佛活物般蠕動的觸須。
    這些觸須如同藤蔓般,緊緊地纏繞著林鋒的脊椎,脈動著詭異的光芒。
    每一根觸須都像是連接著另一個維度,向他傳輸著龐雜的信息,古老的低語、破碎的畫麵、浩瀚的星空……這些信息如同潮水般湧入他的腦海,衝擊著他的意識,幾乎要將他淹沒。
    就在這時,林鋒的右眼猛地一痛,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裏麵炸開。
    劇痛過後,世界在他眼中變得截然不同。
    原本模糊的視野變得無比清晰,甚至能看穿艦橋的金屬牆壁,看到外麵翻湧的星雲。
    更詭異的是,他看到了……更多。
    空間在他眼中不再是單一的平麵,而是層層疊疊的多維結構。
    他看到了無數交錯的時空線,看到了能量的流動,看到了隱藏在現實背後的另一個世界。
    而就在這多維空間的深處,他看到了試煉場——或者說,那根本不是什麽試煉場!
    那是一個巨大的,漂浮在宇宙中的……孵化場!
    無數閃爍著奇異光芒的球體懸浮其中,每一個球體都蘊含著磅礴的生命能量。
    那些球體,分明就是……初代文明的火種!
    “這……這不是試煉,是…是火種的溫床!”林鋒的聲音顫抖著,帶著難以置信的震撼。
    與此同時,在共鳴場中,艾琳原本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
    她的瞳孔不再是人類的圓形,而是變成了冰冷的豎瞳,閃爍著詭異的金色光芒。
    她的聲音也變得機械而冰冷,不帶一絲人類的感情:“清零協議啟動倒計時:9999……”
    林鋒心中一凜,猛地看向艾琳。
    就在這時,他右臂上的火種烙印突然變得灼熱起來,仿佛感應到了什麽威脅,開始瘋狂地吞噬艾琳身上散發出的金色光芒,那些光芒,分明就是她的血液!
    “怎麽回事?!”林鋒驚呼出聲。
    他感覺到艾琳的生命力正在迅速流逝,被火種烙印貪婪地吞噬。
    他想要阻止,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控製火種烙印的行為。
    突然,艦橋中央的空間一陣扭曲,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浮現。
    那是凱恩,或者說,是凱恩的殘影。
    此刻的他,不再是虛幻的影像,而是如同實體一般,手持一根散發著古老氣息的權杖——初代認證權杖!
    “你們……激活了文明重啟程序……”凱恩的聲音低沉而威嚴,仿佛來自遠古的神明。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空間裂隙中,無數猩紅的,如同野獸般的虛影浮現出來。
    那些虛影,每一個都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恐怖氣息,赫然是……嗜血者王!
    “看來……好戲才剛剛開始……”凱恩的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手中的權杖猛地指向林鋒……
    “轟——!”
    權杖指向林鋒的瞬間,一股無法形容的威壓如海嘯般襲來,像是要把他碾成齏粉!
    林鋒隻覺得渾身骨骼都在咯咯作響,仿佛下一秒就要爆體而亡。
    但,也僅僅是“仿佛”。
    林鋒的右眼,那隻被稱作“深淵之眼”的右眼,此刻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猩紅光芒!
    如果說之前的猩紅還帶著幾分妖異,那此刻的紅,就是純粹的、深邃的、吞噬一切的黑洞!
    “哢嚓——”
    一聲脆響,不是林鋒的骨頭,而是……空間!
    以林鋒的右眼為中心,一道漆黑的裂縫憑空出現,像是調皮的孩子用小刀劃破了畫紙。
    裂縫迅速擴大,蔓延,轉眼間就形成了一個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洞!
    凱恩的威壓?嗜血者王的咆哮?在深淵之眼麵前,統統都是渣渣!
    林鋒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那些原本氣勢洶洶的嗜血者王虛影,此刻像是被嚇破膽的小貓咪,一個個瑟瑟發抖,拚命地想要逃離深淵之眼的吸力範圍。
    可惜,晚了!
    深淵之眼可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它可是個“吃貨”,而且是超級大胃王!
    管你是威壓還是咆哮,統統給我吸溜進去!
    林鋒甚至還“貼心”地調整了一下吸力的方向,重點“照顧”了一下凱恩。
    “我*!這是什麽鬼東西?!”凱恩的殘影再也維持不住那副高深莫測的模樣,爆出一句粗口,手中的權杖瘋狂揮舞,試圖抵抗深淵之眼的吸力。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在深淵之眼麵前,任何抵抗都顯得蒼白無力。
    凱恩的殘影,連同那些嗜血者王虛影,就像是被吸塵器吸走的灰塵,毫無抵抗之力地被吸入了深淵之眼。
    “嗝~”
    林鋒甚至感覺深淵之眼打了個飽嗝,似乎對這次的“加餐”很滿意。
    危機解除,林鋒長舒一口氣,隻覺得渾身虛脫,像是剛剛跑完馬拉鬆。
    他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汗流浹背,衣服都濕透了。
    “這深淵之眼……也太猛了吧!”林鋒心有餘悸地摸了摸右眼,感覺它似乎又發生了一些變化,但具體是什麽,他也說不上來。
    他定了定神,再次發動深淵之眼的能力。
    這一次,他不再是“看”向試煉場,而是將視野投向了更廣闊的空間——地球!
    這一看,林鋒差點沒把自己的眼珠子瞪出來!
    他看到了什麽?
    地球表麵,密密麻麻地分布著無數個與試煉場相似的能量矩陣!
    每一個矩陣都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像是一顆顆巨大的眼睛,注視著這片星空。
    “這……這特麽的是要把地球變成一個超級大孵化場啊!”林鋒忍不住爆了粗口,他終於明白,為什麽人類會發生基因突變,為什麽會有嗜血者和智慧者,為什麽會有高空基地……
    這一切,都是一場巨大的陰謀!
    而他們,這些所謂的“幸存者”,不過是這場陰謀中的一顆棋子,隨時可能被犧牲!
    就在這時,一直處於“宕機”狀態的艾琳突然動了。
    她緊緊地抱住林鋒,身體微微顫抖,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他們……早就在收割文明……”
    這句話,像是一道閃電,劈開了林鋒心中的迷霧。
    他猛地意識到,事情遠比他想象的更加複雜!
    “收割文明?什麽意思?誰在收割?怎麽收割?”林鋒心中充滿了疑問,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
    然而,艾琳並沒有回答他,而是緊緊地抱著他,像是要把自己融入他的身體。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原本已經停止蠕動的瓦爾基裏殘骸,突然像活過來一般,猛地撞向林鋒和艾琳!
    “臥槽!”林鋒隻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就被瓦爾基裏殘骸撞飛出去。
    更詭異的是,瓦爾基裏殘骸並不是把他們撞向別處,而是……撞向了那個由深淵之眼撕開的空間裂隙!
    “噗通!”
    兩人一骸,就像是落入水中的石子,瞬間被空間裂隙吞噬,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鋒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仿佛墜入了無底深淵。
    他下意識地想要抓住什麽,卻什麽也抓不住。
    在墜落的過程中,他“看”到了艾琳。
    她胸口處,原本隱藏著的金色烙印,此刻正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那光芒,逐漸凝聚成一幅星圖,複雜而神秘。
    這星圖……似乎隱藏著什麽秘密!
    林鋒還想看得更清楚一些,但空間裂隙的盡頭,卻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機械轟鳴聲!
    那聲音,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是……飛艇殘骸!
    那些原本應該被摧毀的基因商人的飛艇殘骸,此刻竟然在……重組!
    “林鋒……”艾琳虛弱的聲音傳入林鋒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