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畜生,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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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了,她來了!”
    村會計一聲驚呼,李橫波與村長楊壽禮雖然早就做好了捆綁柳紅的打算,心裏還是有點緊張,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若把柳紅逼急了,她是真敢砍人。
    楊壽禮把剛從屋裏找出來的粗麻繩塞到村會計手裏,給村會計下令:“你去把她捆起來。”自己則和李橫波退縮在一邊。
    村會計憋著一臉崩潰之色,心裏不情願,又不敢說不。
    在這猶豫之間。
    柳紅已經提著菜刀走到了大廳門口。
    柳紅還不到三十歲,穿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以前是個愛幹淨的人,人長得也漂亮,現在卻一臉憔悴,頭發也有些淩亂。
    生活已經把她逼得沒心情去梳妝打扮。
    能活著就不錯。
    前年中秋,楊壽禮的大女婿彭軍華,把她拉到柴棚間強暴。
    後來楊壽禮的大女兒竟反過來打她,說她勾引彭軍華,搞得她身敗名裂。
    她曾想報警,告彭軍華強奸。
    但楊壽禮利用村長權力威脅他們一家,若是報警,就不讓他們承包青竹山養豬,還要他們賠償青竹山的森林植被恢複費。
    家裏承受不起那麽大的損失,隻好打落門牙往肚吞裏。
    去年9·28火災。
    她家公楊壽山被活活燒死,並被森林公安局定性為“失火”原凶,由楊家承擔全部責任,一個死者要賠一百萬。
    那場大火,本來就讓她們家損失慘重。
    不僅家公被燒死,山上那幾百頭豬也是死的死、跑的跑,傾家蕩產!恐怖的賠償金額一壓下來,更是雪上加霜,全家人被逼得沒活路。
    她老公楊濤去市裏申訴,結果被拘留。
    放出來後沒過幾天,又在上京途中離奇失蹤,生死未卜。村裏有人說她老公已經被人活活打死,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今天她來找楊壽禮,就是想問個明白。
    提著菜刀找上門,她知道這是一種違法行為,但她沒有別的辦法。她一個弱質女流,人家一動手,她一點反抗餘地都沒有。
    她隻能拿把菜刀,給自己壯膽,護自己周全。
    看到駐村第一書記李橫波也在場。
    柳紅恨上加恨。
    那天反貪局的人來青竹村調查,她原本看到了一點希望。沒想到那點希望的火苗剛點亮,就被助紂為虐的李橫波反手撲滅。
    麵對這群人渣,柳紅很想揮刀砍過去。
    念頭乍起。
    柳紅又暗暗地提醒自己:“我不能衝動!刀是用來自衛的,不能用來砍人!我不能衝動,孩子才五歲,他不能沒有媽媽……”
    連做兩個深呼吸,柳紅的情緒穩定了許多。
    柳紅穩步邁進楊壽禮家的門坎。
    還沒開口。
    楊壽禮突然一聲怒喝:“楊會計,你還在等什麽?趕緊把她綁起來!”
    “知……我知道……”
    菜刀不長眼,惜命的楊會計也不敢近身,他早就在麻繩的一頭結了個圈,想把繩圈扔出去套住柳紅,實現遠程製服的目的。
    結果繩圈一扔出去,被柳紅一手撥開。
    柳紅揚刀大怒:“再動我一下試試!”
    這個憤怒的揚刀動作,把楊會計嚇得兩腿一哆嗦,仿佛見到了仙逝已久的祖奶奶,當場尿了一褲子,忘了自己要幹什麽。
    “真是個沒用的廢物!”
    楊壽禮見楊會計嚇得尿褲子,恨鐵不成鋼地罵了起來。
    柳紅恨視著楊壽禮和李橫波。
    連發三問:
    “是不是你們害了我老公?”
    “他死了沒?”
    “埋在哪?”
    話不多,但每一個字符都透著一種絕望的氣息,似乎已經確認自己老公已經不幸被害死。
    然而,沒有人給他一個確切的答案。
    李橫波突然警告:“這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趕緊把刀放下!”
    “我老公是不是死了?!!!”
    柳紅痛聲嘶吼,崩潰的眼淚像斷線珠子一樣往下掉。
    眼淚值錢嗎?
    值錢!
    在關心你的親人眼裏,你流下的每一滴眼淚都是他們的心頭血。但是,在那些把你當笑話看的人眼裏,你的眼淚就是個笑話。
    現在柳紅就是一個笑話。
    是李橫波和楊壽禮眼中的一個笑話。
    楊壽禮冷言怒喝:“你聾的是不是?李書記叫你把刀放下!給臉不要臉的賤貨,我命令你,把刀扔掉!!!”
    “我老公是不是死了?!!!”
    柳紅的嘶吼聲又一次重複。
    她執著地想要一個真相,是因為楊濤不僅是她老公,更是她孩子的爸爸,孩子才五歲,怎麽能沒有爸爸。
    然而,還是沒有人回應她的問題。
    楊壽禮突然從門角旮旯裏抄起一根扁擔襲擊。
    這根扁擔是用竹子做的,中間寬兩頭尖,長約1米6。
    平時用來挑東西,彈力十足。
    拿在手裏當攻擊武器,也有一寸長,一寸強的優勢。
    “你這個賤貨,反天了你!”
    楊壽禮一扁擔打在柳紅的手臂上,猝不及防的柳紅隻感覺右臂一陣敲骨吸髓一般的劇痛,手中的菜刀也掉在地上。
    柳紅想撿刀反擊。
    剛彎下身子,李橫波又上前怒踹一腳,將柳紅踹倒在地上。隨著李橫波又踢了第二腳,把地上那把菜刀踢得遠遠的。
    “你們這些畜生!我跟你們拚了!”
    被欺辱得聲淚俱下的柳紅,萌生出了一絲同歸於盡的絕念。
    她剛揪住李橫波的衣服。
    楊壽禮一聲怒喝:“不知死活的賤人!連李書記也敢打,你鬆不鬆手!鬆不鬆手!……”手中扁擔已經劈向柳紅的背部。
    雖然柳紅穿著羽絨服。
    當扁擔劈下來時,背部還是有種脊梁骨快要被打斷的感覺。
    別看楊壽禮已經是六十歲的人,鄉下種田長大的粗人,手裏不缺狠勁。何況楊壽禮也不是劈一下就停,而是問一聲“鬆不鬆手”就劈一下。
    柳紅也是一根筋。
    不管楊壽禮怎麽下死手,她就是揪著李橫波的衣服不放。
    感覺自身權威被挑釁的楊壽禮,頓時怒從心起:“找死!”一扁擔劈向柳紅的後腦勺,就跟怒紅了眼的屠夫一樣。
    柳紅的後腦勺頓時冒血。
    然而,柳紅還是揪著李橫波的衣服不撒手,淚流不止地哭訴著:“我就是想知道我老公是不是死了,我有錯?”
    “鬆手!”
    李橫波使勁掰了兩下,沒有掰開柳紅的手。
    頃刻間也火冒三丈。
    李橫波上下齊發力,上手箍鎖著柳紅的脖子,腳下拌掃柳紅的腿,扭身用力一甩,直接把柳紅放倒在地上。
    “拿繩子來!”
    李橫波將柳紅死死地壓在地上。
    這時楊壽禮也扔了手裏的扁擔,把楊會計手裏那些粗麻繩奪了過來,並罵了楊會計一聲:“廢物,幹啥啥不行!”
    李橫波負責壓死柳紅,楊壽禮負責綁縛。
    被按在地上的柳紅根本就動彈不了,聲嘶力竭地哭罵著:“你們這些畜生,不得好死!……”
    “住手!”
    就在這個時候,林東凡一個箭步衝了進來。
    沒等楊壽禮和李橫波反應過來,林東凡已經抓住楊壽禮的胳膊,直接將這老匹夫甩跌在牆腳邊。
    隨後林東凡又怒踹一腳,把李橫波踹翻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