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畜牲進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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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石村的天空陰沉沉的,仿佛有無邊怨氣匯聚在上空。
    氣息好壓抑。
    袁氏祠堂被布置成了靈堂,裏麵停放著一口漆黑的棺材。棺材裏躺著老校長袁致遠,臨終時,距離60歲僅差七天。
    袁老師無子無女,把一生都奉獻給了教育事業。
    村裏有個叫袁中華的男孩,今年八歲。
    三年前。
    袁中華的媽媽忍受不了村裏的貧窮,天不亮時悄悄摸摸地跑了。後來他爸去找他媽媽,從此再也沒有回來,杳無音信,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去年秋天,孩子的奶奶也走了,臨終時把孩子托付給袁老師照顧。
    村裏還有個叫袁霜的女孩,今年九歲。
    五年前的冬天,袁霜父母在家裏燒木炭取暖,門窗都關得死死的,不通風,導致一氧化碳中毒,兩夫妻都沒搶救過來。
    從那天開始,袁霜便成了孤兒,親戚都不願養她。袁老師看孩子可憐,便把他帶回家裏當自己的親孫女一樣撫養。
    在許悅眼裏,袁老師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是村裏的脊梁。
    可老天爺是個缺心眼的東西。
    禍從天降!
    現在袁老師一走,這兩個孩子就真成了孤兒,在村裏無依無靠。
    許悅帶著這兩個孩子,剛在祠堂門口旁邊的空地上,給袁老師焚燒了紙屋、紙錢等祭奠用品。
    一股小小的龍卷風出現在火堆上,越旋越快,卷起了地上的紙灰。
    不知道老天爺又想玩什麽花樣。
    祠堂前氣氛已經緊張到了極點。
    瀚朝集團陸瀚的手下——李建民,帶著一群人圍在祠堂門口,一個個目無王法,手裏都拿著棍棒,眼神中透露出凶狠和不耐煩。
    村長兒子袁強,則在一旁得意地笑著,等著祠堂被拆。
    左手牽著袁霜、右手牽著袁中華的許悅,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用自己的微薄的力量,堅守在祠堂門口。
    她也怕。
    可她隻能一遍遍地告訴自己:絕不能退縮!
    為了讓村裏12個孩子都可以正常上學,袁校長已經把自己寶貴的生命搭了進去,她不想看到袁校長白白犧牲。
    “許老師,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李健民惡狠狠地盯著許悅,並向前邁了幾步,手中的棍棒往肩上一甩,跩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
    距離許悅還有一棍爆頭的距離時。
    他收住了步伐。
    又輕笑著譏諷許悅:“這烏石村的老祠堂,它姓袁!你一個姓許的外地人在這阻三阻四,誰給你的勇氣?識相的話趕緊閃開。”
    “這祠堂,你們不能拆!”
    許悅緊緊牽著兩個孩子的手,努力克製著心中恐懼。
    正色凜然地跟李健民交涉:“村裏有很多老人都不同意拆這個祠堂,這是村裏孩子讀書的地方!”
    “誰說村裏有很多老人不同意拆?”
    李健民揮起手中的棍子,挨個指向旁邊那些圍觀的村民:“誰不同意拆?你不同意?還是你不同意?不同意的站出來!”
    麵對凶神惡煞的李健民,被指的村民無不心驚肉跳。
    棍子指到誰,誰就戰戰兢兢地退縮一步,表示自己沒說過不同意拆祠堂,根本就沒有誰敢站出來聲援許悅。
    李健民又得意地笑道:“許老師,看到了沒有?所謂的很多老人都不同意拆這個祠堂,那隻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腦子有病,就去醫院看看,別逼我教你怎麽做人。姓袁的那個老東西就是因為不識抬舉,結果活不過六十歲。”
    “你終於承認,是你們打死了袁老師!”許悅怒道。
    李健民冷笑連連:“許老師,書可以亂讀,話可不能亂講。姓袁的老東西,難道不是自己從山上摔下來摔死的?”
    “你們這些喪心病狂的畜生,小心遭報應!”許悅忍無可忍地怒罵善存。
    李健民不屑一顧地輕笑:“報應?行,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麽叫報應。”說著便用手中的棍子指著老祠堂。
    冷冷地吐出一聲命令:“給我拆!”
    當他身後那群手下準備往前衝時,許悅也發出了視死如歸的咆哮聲:“有本事你們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她牽著兩個孩子,堅定地堵在祠堂門口。
    “草泥馬勒戈壁!”
    村長兒子袁強,突然一巴掌搧在許悅臉上。
    這野蠻的力量,把許悅扇得腦袋一歪,失聲尖叫了一嗓子,臉頰上也烙下了清晰地五指印。
    袁強指著許悅的鼻子咆哮:“讓不讓開?!!!”
    “……!!!”
    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並沒有摧毀許悅的意誌力。
    她含恨怒罵:“袁校長為了村裏的孩子,可以連命都不要!你這個畜生,為了那幾個臭錢,臉都不要!袁校長是你的長輩,曾經也教你讀過書識過字!你不感恩也就算了,現在還帶人來害他,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草!”
    惱羞成怒的袁強,揚手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搧在許悅臉上。
    這一巴掌,扇得許悅嘴角流血,牽在手裏九歲袁露也嚇得不敢哭出聲,八歲的袁中華倒是很大膽。
    他雖然默不作聲,眼神裏卻透著無盡的恨意。
    突然撲上去死死地咬住袁強的手。
    “噢哦!”
    袁強被咬得痛叫一聲,奮力將年僅八歲的袁中華推開:“有媽生沒媽養的狗雜種,去死吧你!”
    罵完便一腳將袁中華踹飛好幾米。
    “中華!”
    這一幕把許悅嚇得麵無人色,匆匆跑過去查看袁中華的情況,剛把袁中華從地上扶起來,袁中華便胸口一悶,噗出一口鮮血。
    李健民看到這一幕,竟得意地笑侃:“許老師,你瞧瞧你,自己挨打也就算了,還連累小朋友,什麽叫報應?這就是報應。”
    “你們這些畜生,不得好死!!!”
    許悅兩眼含淚,一生從未像現在這樣悔恨過,好後悔帶著袁霜和袁中華一起守祠堂。
    “李哥,你一邊看著,我現在就讓她知道什麽叫報應!”作為烏石村的一條村霸級土狗,袁強在李健民麵前也隻有搖尾乞憐的份。
    為了取悅李健民。
    袁強撿起一根棍子:“草泥馬勒戈壁,老子昨天就已經說過,回村後要收拾你,你他媽居然還敢跳出來!”
    話音乍落,袁強手中的棍子已經打在許悅背上。
    “呃!”
    這恐怖的狠勁,當場把許悅打趴在地上,嘴裏吐血。
    “許老師,嗚嗚嗚……”
    之前嚇得不敢吱聲的九歲袁霜,這一刻突然哭了出來,跑過來扶許悅。剛才被踹得吐血的袁中華,也爬到了許悅身邊:“許老師……”
    “別哭,我……沒事……”
    許悅硬撐著兩臂,試圖爬起來。
    剛剛撐起一點身子。
    袁強又一棍子打在她背上,再次將她打趴在地上。
    這一次。
    不等許悅掙紮。
    袁強已經把腳踩在她腦袋上,獰笑道:“你以為,把袁老狗的棺材擺在祠堂裏,我就拆不了這祠堂?老子現在就燒了他,將他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