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新仇舊恨一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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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少康正跟黃嬸較勁,索要那袋關鍵證物——贓款!
    門外那聲囂張的“陳康,一段日子不見,你他媽長本事了?”突然傳進耳朵裏,真的很刺耳。
    出門一瞧,就見鄭三水那廝趿拉著一雙人字拖,穿著一條花裏胡哨的沙灘泳褲,嘴裏叼著根牙簽,跩得跟個二五八萬似的。
    陳少康重點看了一下鄭三水的左腿。
    他這條左腿。
    以前曾被老八硬生生打斷。
    看他現在的走路的姿態,看守所的人似乎沒少給他特殊照顧,否則他哪能恢複得這麽利索。
    一個縱火殺人犯,居然就這樣被放了出來!
    陳少康一想到鄭家背後的保護傘,便恨得牙癢癢,隻恨自己位低人卑,抓不了那些知法犯法的畜生。
    “鄭三水!”
    陳少康忍怒盯著囂狂的鄭三水,冷冷地下了一道命令:“警察辦案,請你不要妨礙公務,立刻出去!”
    “警察?”
    鄭三水就像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把叼在嘴上的牙簽“呸”地在地上。
    他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
    晃到陳少康跟前。
    用那根油膩的手指狠狠地戳點著陳少康的胸口:“撲你阿母!你算哪門子的警察?停職檢查的喪家犬,飯碗都快被我爸砸爛了,還在這蒜!”
    “……!!!”
    陳少康咬牙忍怒,一言不發盯著鄭三水。
    鄭三水又輕笑:“怎麽?不服?抱上那個外地佬的大腿,就真忘了自己有幾斤幾兩?在我眼裏,你永遠都是一條狗!”
    “……!!!”
    這些話像刀子一樣,一下子便捅破了陳少康的底線。
    當初鄭滄海先動用保護傘的權力令他停職,再倒逼他向鄭家低頭,要他為鄭家賣家,他沒妥協!
    現在這雜碎還敢當麵揭瘡疤!
    “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火冒三丈的陳少康,怒臂一撥,撥開了在胸前戳來戳去的那隻狗爪。
    “哎呀喂,還敢還手?這是長脾氣了呀。”
    嬉笑間,鄭三水猛然推了陳少康一掌。
    這一掌猝不及防。
    再加上腳下正好踩著剛才潑灑出來的豬油上。
    陳少康一時沒穩住一身子,腳下“哧溜”一滑,整個人不由自控地往後閃退了幾步,後腿撞在一個巨大的壇子上。
    啪的一聲,壇子倒地碎裂。
    “陳警官!”
    黃嬸這回也來了底氣,衝陳少康怒喊:“你賠我家壇子!”
    “……!!!”
    這他媽都什麽人啊,陳少康懶得理會黃嬸。
    直接將目光凝聚在鄭三水身上:“鄭三水!你居然敢襲警!”說著便閃電般從後腰掏出那副鋥亮的手銬,“哢嚓”一聲脆響,帶著風聲就朝鄭三水那隻推人的手腕上狠狠扣去!媽的,上次能抓你進去,這次也能!
    “操!真敢銬?!”
    鄭三水嚇了一跳,猛地縮手,冰涼的手銬齒擦著他的手腕滑過,在皮膚下劃出一道紅痕。
    這徹底點燃了鄭三水的暴戾。
    鄭三水扯著嗓子朝門外嘶吼:“都他媽死外麵了?草!還不給老子滾進來弄死他!”
    話音未落,三個穿著緊身黑背心的肌肉男闖了進來。
    曾經吃過虧的鄭三水,現在顯然提升了隨行保鏢的質量。瞧這三人,一個個長得跟人形坦克似的,都是力量型的猛男。
    三個人殺氣騰騰。
    一看就知道,這是鄭家豢養的職業打手!
    陳少康心裏“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慌慌張張地往腰間一摸,完蛋,今天出門沒帶槍!
    幾乎是同一時間。
    一個沙包大的拳頭帶著破風聲,結結實實砸在他左臉頰上!
    “呃!”
    如果放慢鏡頭便可以到,伴隨著這一聲痛叫,陳少康的腮幫子都被打得歪向了一邊,臉部皮肉也劇烈震蕩著。
    根本就站不穩。
    陳少康一個趄趔,整個人失去重心,閃撞在桌子邊。
    鄭三水在一旁興奮地下令:“撲你阿母,都沒吃飯是吧?給我往死裏打!打殘了算我的!”
    剛才出拳的那個打手,立刻衝上去揪住了陳少康的衣領。
    將陳少康死死地按在桌麵上。
    毫不留情地朝著陳少康腦袋上補了幾拳。
    在這種懸殊的力量麵前,陳少康根本就有反抗的餘地。沒幾下就被打得兩眼發黑,腦袋裏一片空白。
    等壯漢槍手時。
    陳少康整個人像癱爛泥似的滑落在地上,腦袋也被打得像豬頭一樣,連眼睛都睜不開,隻剩臃腫和淤青。
    “死狗!你不是很牛逼嗎?起來銬我啊!”
    鄭三水上前狠狠地踢了陳少康幾腳,盡管陳少康已經無力掙紮,他還是一腳比一腳狠。
    不使出吃奶的力氣往死裏踢,仿佛無法發泄完心中怒火。
    一個保鏢突然上前勸了一聲:“水哥,龍王有交待,你剛出來,別惹事。差不多得了,別弄出人命,現在風氣緊。”
    “這死狗命硬!死不了!撲你阿母!”
    髒話出口的一瞬間,鄭三水又狠狠地往陳少康身上踹了一腳,癱在地上的陳少康,現在確實跟條死狗差不多。
    尊嚴是什麽?好奢侈,不敢想。
    鄭三水蹲下身子,又戲謔似的拍打著陳少康那臃腫的臉頰:“姓陳的,你給老子聽清著,今天隻是一道小小的開胃菜。以後你要是再敢跟我鄭家對著幹,小心老子幹!你!全!家!”一字一頓,如同淬毒的刀子。
    “……!!!”
    陳少康努力抬了抬眼皮,想看看鄭三水這副小人得誌的嘴臉有多邪門,可終究還是什麽也看不清。
    眼睛腫得太厲害,隻能瞇開一絲縫。
    鄭三水起身又警告黃嬸:“黃嬸,你也給我聽著!如果你不想你兒子死在監獄裏,那就把嘴給我閉上!否則,你全家都要死!”
    “我……我閉嘴……”
    黃嬸嚇得兩腿一抖,尿了一褲子。
    之前,黃嬸對陳少康的恐懼是有限的,因為她恐懼的不是陳少康的暴力,而是恐懼陳少康的警察身份。
    現在她對鄭三水的恐懼,是無限的,因為鄭三水真敢殺她全家。
    等鄭三水走了之後,黃嬸看著癱在地上的陳少康,又慌得束手無措。因擔心陳少康死在自己家裏,到時有嘴都說不清。
    糾結來糾結去,她還是去叫了幾個人過來,把陳少康送去醫院。
    半個小時後。
    陳少康被護士推進了搶救室。
    這個消息傳到林東凡的耳朵裏時,林東凡剛把簡思凝送到酒店門口,今天簡思凝要回省裏審訊黃濤。
    簡思凝見林東凡接完電話後,臉色黑得好可怕,忍不住詢問:“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沒什麽,鄭三水被放出來的。”
    林東凡收起手機,又端得跟個沒事人一樣,幫簡思凝拉開了車門,請簡思凝上車。
    並叮囑簡思凝:“你回去後,催一下汪書記。你就跟他講:陳少康已經傷重入院,再不升遷,他會死在海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