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郝蘊,我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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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戒板重重落下,陸以南抑製不住悶哼出聲。
死死咬住唇,聲線泛著笑意挑釁:“使勁點,沒吃飯麽?”
“還是說,你陸商嶸老了,腎氣虛空,嗯?”
“老子打不死你!”
陸以南狂躁症多半遺傳父親。
卻比父親更嚴重,破壞力更強。
老太太心疼瞧自己長孫。
捂住大黃眼睛,抱它和老爺子一齊出門。
“本想給他找個妻子,叫心安定下來,卻不成想,弄巧成拙,反而給阿南添麻煩。”
老爺子無奈歎氣。
“走吧,商嶸不會打死他。”
頂多像上次,一個月下不來床。
後花園裏,好像一道小身影跌跌撞撞向祠堂跑去。
“爸爸……爸爸別打了!”
陸小野嗚嗚跑進,小身軀撲在陸以南後背。
生生替他擋下一板。
“小野!”
年輕女人驚呼,一把將小男孩拉過來。
她惶恐對上陸商嶸視線:“老……老公,小野跑太快,我攔不住——”
“滾!”
“不!我不走!”
小孩撲騰手腳掙紮。
女人急得快哭了,姣好臉蛋兒上眼圈紅紅。
沒猜錯,應就是弟弟短信中,陸商嶸新找的小老婆。
陸家是江北,乃至S國財團之首。
現任掌權人陸商嶸有過兩個過明麵女人。
無數地下菟絲花。
其中,正妻楊惠柔,生下陸以南和陸小野。
秘書白允與正妻年齡相差不大,是陸非北生母。
麵前這位,應不是一時興起養著玩兒。
否則,為什麽會交小野給她養?
之前小野一直養在白允名下。
陸以南雙手狼狽撐地,虛弱抬頭,衝弟弟微笑:“哥哥沒事兒。”
“聽話,和小媽走,好嗎?”
隨即看向不知所措的女人:“麻煩你,帶小野離開。”
喉間湧上腥甜,沒忍住,陸以南一口血嘔出來。
“哥哥!”
“帶他走!”
……
最後,陸以南是被抬出祠堂的。
沒立刻去醫院,而先敲響樂家大門致歉。
樂蔚精神問題已有好轉。
人卻瘦了一大圈,還有些萎靡。
離明豔大方,可謂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陸董說了,待大少爺痊愈,就與蔚蔚小姐完婚。”
“不……不……我不要!”
樂蔚害怕直往母親懷裏鑽:“媽媽,我不想嫁了!”
“如果樂,陸兩家非要聯姻,我嫁給非北好不好?”
她聲音越來越低:“非北說過……他會娶我的。”
“抱歉,蔚蔚小姐,二少爺已有心儀之人。”
“是誰!”樂蔚一瞬間激動:“他承諾過,這輩子隻愛我一人!”
“郝家二小姐,郝羽晴。”
“郝家……哈哈哈哈,好一個郝家!”
保鏢麵無表情鞠躬:“請蔚蔚小姐準備,大少爺傷好後,就會來提親。”
“呸!”
陸以南吃力扶擔架,努力啐出口血沫子。
裂開鮮血淋漓大嘴,笑出聲。
“不好意思,實在沒忍住,不會怪我吧?”
不願嫁?他還不稀得娶!
算算時間,這會兒,聘禮應已送到郝家。
……
郝蘊朦朧醒來,費力動動手指。
銀針刺痛使她“嘶”了一聲。
“薑小姐,你醒了?”
“哎!別亂動,弄亂了還得重新紮,那老頭兒紮針,可疼了!”
“我這是……怎麽了?”
郝蘊嗓子沙啞得厲害。
靳彌非常有眼力見遞過去一杯溫水。
“你體內比翼蠱發作,現在暫時用針灸壓製住了。”
“具體的,等南哥回來再做抉擇。”
郝蘊微微仰頭咽下一口清水。
大眼睛撲棱棱看向靳彌:“我想回家。”
“行。”
“這我做不了主啊,薑小姐,先好好保存體力,等南哥回來。”
明白說不通,郝蘊索性也不費口舌。
她呆呆望著天花板,思緒紛飛。
好像……夢到了大哥。
大哥救她,抱她,還顫抖吻在自己手背。
視線茫然轉到插滿銀針的手背。
郝蘊睫羽輕顫,心被酸脹填滿。
如果……不是夢就好了。
她好想大哥,想得快瘋了。
“我們這是在哪?”
“中醫館。”
中醫館?
靳彌解釋道:“南哥旗下產業,平常由白發生經營。”
“白發生是一個組織,南哥身邊最忠誠的一支勢力。”
白發生,取意‘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
是陸以南對自己一夜白頭,滿身罵名的諷刺。
“那老中醫?”
“也是白發生組織的人。”
白發生覆蓋麵積很廣,下到打手,上到檢察院,都埋有棋子。
可以說,陸以南勢力遍布大江南北。
最致命的一點,白發生裏所有人都忠心耿耿。
這也是陸商嶸為什麽恨他要死。
卻仍用楊惠柔威脅他為己所用。
郝蘊不懂其中彎彎繞繞。
現下最擔心的,是母親遺產。
一直沒來得及和鬱鳳鳴坦白串通,會穿幫露餡嗎?
“能念這兩天新聞給我聽嗎?”
靳彌以為她無聊,聲情並茂將近五日新聞複述出。
“驚!京圈太子爺衝冠一怒為紅顏!”
“爆料!太子爺走出金絲雀去世,再次覓得佳人歸!”
“小道消息稱,陸氏豪華遊輪上,太子爺與鬱公子為小服務生大打出手!”
“獵奇,陸家低調養子竟也現身遊輪!”
熱搜榜前三名,竟都是遊輪發生的事。
或者說,都與郝蘊有關。
郝蘊提心吊膽,沒聽見郝家低價變賣古董,才堪堪放鬆神經。
找機會,定要尋找鬱鳳鳴。
先假意聯合,穩住母親遺產再說!
她不知道,陸以南早在剛下遊輪,就將嫁妝送入郝家。
要求兩姐妹,在同一天,一同嫁入陸家。
不光她,連陸,樂家眾人,都被蒙在鼓裏。
“憑什麽?!”
郝羽晴氣得摔碎一套清朝茶具。
原本以為傍上陸非北,能壓郝蘊一頭,狠狠出口惡氣!
沒想到,小賤人竟直接勾搭陸家繼承人上床!
“羽晴!”
李春燕語重心長:“陸以南是個什麽玩意兒?”
“瓊京臭名昭著閻王爺,罵聲一片,所有人退避三舍。”
“他雖占著嫡長子頭銜,商業頭腦也強,可若因暴躁症出了什麽事故,陸董,還放心由他繼承集團嗎?”
“就算有繼承規矩在,那些頑固元老也第一個不同意。”
女人拉長音,意味深長。
“陸非北呢?”
“待人謙和,溫潤有理,誰見到不誇一句?”
郝羽晴似是聽進去了,漸漸冷靜下來。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郝蘊,我們走著瞧!
“阿啾!”
少女揉揉鼻尖:“我睡了那麽久麽?”
沒記錯,返程時間在六天左右。
她睡了六天?
靳彌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說南哥用槍逼船長將遊輪開成快艇?
說了,估計小姑娘也不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