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殘魂蝶語守鹽田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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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7 滄月之力
    你瞧啊,那鹽晶凝結成的幽藍彈道,就在他眼前“唰”地一下無限拉長,就好像那彈道變成了沒有盡頭的線一樣。再看那黑潮呢,就跟被施了定身咒似的,一下子退成了靜止的幕布。
    這時候的白鱗啊,就那麽漂浮在光塵裏麵。他腳下呢,突然就展開了一張巨大的龍族星圖。那星圖可不得了,上麵的每顆星辰啊,都是他逆鱗的裂片呢。就在這星圖的中央,站著滄月的殘魂。她那身軀啊,半透明得就跟月華似的,銀發之間還纏繞著鎖龍鏈的虛影。再仔細一看,每根鎖鏈的盡頭啊,都拴著一枚倭國進貢的祭品銅錢呢。
    白鱗的喉間啊,一下子就泛起了腥甜的味道。那逆鱗共鳴引發的劇痛啊,就像無數根針在神經上猛紮一樣,撕扯得他生疼。畢竟他這混血的身軀,在純粹的龍威麵前,那是不由自主地本能顫栗啊。
    就在這個時候,滄月的指尖輕輕點上了他的心口。神奇的是,被黑潮侵蝕的逆鱗傷口突然就發光了。緊接著啊,無數的記憶就順著那光流,“嘩啦嘩啦”地往他腦袋裏灌。
    這一灌可不得了,他想起了三百年前,量海秤崩裂的那個晚上。那時候啊,滄月跪在龍塚祭壇上,懷裏抱著還是嬰孩形態的白鱗呢。滄溟的陰影就像一塊大黑布似的,把祭壇都給籠罩住了。再看滄月手裏,拿著倭國的妖刀“鹽切”,那刀上正滴答滴答地落著龍血呢。就聽見“混血的孽種,也配繼承潮汐之力?”這麽一句話,緊接著刀光一閃,眼看那刀就要落下來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滄月一下子就把白鱗的逆鱗給剜了出來,然後迅速地嵌入到白鱗的心口上。
    還有二十年前的時候,黑潮就像一頭張牙舞爪的惡獸,一下子就把鹽田給吞噬了。章國真的祖父呢,帶著雷法隊死死地守在礁石上。就在這個時候啊,滄月的殘魂從歸墟的裂隙裏伸出一隻手來,用她最後的那點力量,把倭國艦隊一下子就給拖進了深淵裏。那時候啊,海麵上飄滿了鹽晶化的屍骸,就像一片片白色的樹葉似的。在這些屍骸裏頭,有一具女屍,她的掌心緊緊地攥著半片逆鱗呢。這半片逆鱗啊,可是滄月留在人間的最後一縷精魄啊。
    就在這個時候,星圖中的滄月殘魂抬起了手。隻見她手輕輕一揮,那些鎖龍鏈就“哢哢哢”地寸寸崩裂開來。再一看她身後啊,浮現出了量海秤的虛影。那秤盤的一端呢,堆著滿滿的龍族骸骨,另一端啊,是沸騰著的黑潮。隻聽見滄月的聲音傳了過來,那聲音就像有魔力似的,引得海底都跟著震蕩起來。她說道:“平衡可不是靜止不動的,而是永恒的墜落啊。”說完,她又接著說:“我的孩子,你聽見歸墟深處滄溟的笑聲了嗎?”
    這白鱗一聽啊,突然就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哇”的一聲,嘔出了一口黑血。那血珠啊,就這麽懸浮在空中,神奇的是,它居然化作了一個微縮的倭國艦隊。再往海麵上方一看,可不就是那些炮口正在充能的戰艦嘛!
    現實的時間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地推了一把,又開始重新流動起來了。你瞧啊,那鹽晶炮彈就像死神的使者一般,“嗖”地一下朝著白鱗的眉心就衝過去了,眼瞅著就隻剩下三寸的距離了。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滄月的殘魂突然從白鱗的心口那兒給剝離出來了。這一下可不得了,滄月那銀發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唰”地一下暴漲開來,就跟月光織成的網似的,一下子就把所有的炮彈都給兜住了,然後“嘩”地一下,又把這些炮彈全給反擲到海麵上去啦。
    那些倭艦的防護結界啊,本以為很厲害呢,結果在自家炮火的攻擊下,脆得就跟薄紙似的。你看那首艦的鹽晶炮台,“轟”的一聲,就跟放了個大鞭炮似的,炸得粉碎。那藍焰一下子就躥了上去,把船帆上的菊紋圖騰都給點燃了。
    這時候,滄月殘魂完全顯形了。隻見她龍角從額角那兒冒了出來,就像兩棵小樹苗突然破土而出一樣,鱗片也一片一片地覆上了脖頸。這一下可不得了,整片海域就像被煮開的開水一樣,沸騰起來了。萬噸的海水就像被一隻大手給揪住了一樣,一下子就凝成了數百條水龍。這些水龍可凶猛了,張牙舞爪地纏住倭艦,就使勁兒地往深淵那兒拖。
    再看白鱗這邊,他逆鱗的傷口突然迸發出金光,那光芒刺得人眼睛都疼。這時候啊,他能清楚地聽見自己骨骼錯位的聲響,就像有人在使勁兒掰他的骨頭似的。為啥會這樣呢?原來啊,他這混血之軀正在龍魂的加持下強行龍化呢。
    這時候,章國真的血從海麵滴落下來了,一滴一滴的,就像紅色的珠子一樣。白鱗呢,他就抬頭望去。隻見結界外的礁石上,章國真正用他那斷了的手臂催動龍脊秤杆呢。他把秤杆插入自己的心口,一下子就引來了天雷。那雷啊,“轟隆隆”地就貫穿了雲層,和滄月操控的潮汐之力共振起來。這一下,倭艦可就慘嘍,在雷暴和怒濤之間,就像脆弱的積木一樣,嘩啦嘩啦地就崩解了。
    可是呢,白鱗的視野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了。為啥呢?因為他這混血的軀體承受不住雙重神力啊。你看他的右臂都浮現出鱗片來了,左眼也滲出了黑血。
    就在滄月的殘魂快要消散的時候,她說話了,聲音聽起來已經很遙遠了,就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呼喚一樣。她說:“記住這種疼痛。”然後又接著說:“逆鱗是封印,也是鑰匙。當黑潮再臨……”
    就在殘魂消散前的那一刹那,滄月做了個事兒。她把一枚光錐刺進了白鱗的眉心。這一下可不得了,量海秤的鑄造圖就像放電影一樣,在白鱗的腦內炸開了。他看到啊,這量海秤的鑄造可講究了,龍族要剜鱗來做秤杆,人族得獻魂作秤星,而混血者的心髒呢,才是讓這死物蘇醒的最後一味藥引啊。
    白鱗那龐大的身軀猛地衝出海麵,帶起一片巨大的水花,就像是一顆炮彈似的。就在這個時候啊,那倭國艦隊已經完蛋了,化成了一堆燃燒著的殘骸,在海麵上劈裏啪啦地燒著,火光映紅了半邊天呢。
    白鱗呢,就這麽落在了章國真的身旁。他那龍化的右爪啊,一下子就按住了章國真手裏那根已經瀕臨碎裂的秤杆。這時候啊,滄月之前灌注給他的知識就像流水一樣,自動在白鱗的腦袋裏流轉起來。隻見那龍族碑文就像活了一樣,從秤杆的表麵緩緩地浮了起來,然後就和章家雷法的符咒交織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新的圖騰。嘿,就這麽一下子,那破損得不成樣子的秤杆居然短暫地複原了。
    可是啊,這可不是沒有代價的。白鱗的左眼徹底失明了,那黑血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在眼下凝成了淚滴狀的鹽晶,看起來可讓人揪心了。
    章國真一邊咳著血沫,一邊指著白鱗的心口說:“她在你心裏留了種子呢。”白鱗低頭一看,隻見逆鱗的傷處嵌著一枚珍珠大小的光核,仔細一瞧,竟然是個微縮的滄月持秤像,那模樣精致得很呢。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鹽田的方向傳來了一聲巨響。那金桔林裏還燃燒著火光呢,就在這火光之中,一個八岐大蛇的虛影緩緩升起。這時候啊,林七身上的相柳刺青居然和倭國的式神產生了共鳴。白鱗一看這情況,龍爪下意識地就深深摳進了礁石裏,那礁石都被摳出了幾道深深的痕跡。這時候,滄月之前給他的警示就在他的耳邊不停地回響著:“混血者的血脈越覺醒,就越接近崩潰啊。”
    那潮汐之力像是完全不受控製了一樣,突然就爆發了出來。隻見那月華好像有了生命一樣,凝結成了巨大的浪頭,朝著海岸就撲了過來。在那浪尖之上,居然站著滄月的虛影。她就這麽靜靜地看著白鱗,那銀發在月光下顯得格外耀眼,就好像和月光融為了一體似的。
    然後,滄月就說了這麽一句話:“不要成為第二個滄溟。”
    就在浪濤吞沒倭艦殘骸的時候,白鱗承受不住這股強大的力量,在一陣劇痛之中昏了過去。章國真湊近了看,隻見他的龍鱗縫隙裏滲出了金血。這金血啊,就像是滄月留給這個混血兒子的枷鎖一樣,沉重得很。同時呢,這金血好像也帶著從歸墟裂隙深處傳來的、滄溟的那種嘲笑,讓人感覺特別壓抑。
    第二天,天還沒大亮呢,天才剛剛開始泛起魚肚白,鹽工們就又像往常一樣,來到那片礁石灘上幹活兒。他們心裏還惦記著之前那些奇奇怪怪的事兒呢。嘿,這一到地方,就發現有點不對勁,好像有啥異象似的。
    你瞧啊,那倭艦殘骸的鹽晶鋼板上,不知道啥時候爬滿了一些新生的紋路。這些紋路可不像平常的東西,仔細一看呐,就像是潮汐之力刻下的龍族碑文呢。那些字啊,在晨光的照耀下,一個個都流轉著七彩的暈芒,好看得不得了,就好像是有生命似的。
    這時候,阿青忍不住蹲下身子,伸出手去撫摸那些文字。他的手指剛碰到“滄”這個字的時候,嘿,神奇的事兒發生了!整段銘文就像被什麽東西托起來一樣,突然就浮空了。然後呢,這些字就像拚圖似的,一塊一塊地拚成了滄月的側影。那側影看起來特別逼真,就好像滄月真的就在眼前一樣。
    緊接著,就聽到這個虛影吐出了八個字的箴言:“量海非秤,潮汐即刑。”說完之後,這虛影就慢慢消散了。那些銘文呢,又開始重新排列了。這一回啊,可把大家都嚇了一跳,居然顯出倭國文字來了!
    林七呢,一直躲在人群後麵,偷偷地看著這一切。他袖子裏的相柳刺青啊,這時候就像活了過來一樣,在袖子裏躁動個不停。為啥呢?因為林七讀懂了那些倭國文字,上麵寫著:“平氏家主平清盛,實為滄溟人間化身。”這可不得了啊,林七心裏想,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呢?
    就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之間,海浪就像發了瘋似的,一下子暴起,那浪頭可高了,朝著礁石灘就撲了過來。那些銘文呢,在這海浪的衝擊下,就像鹽做的一樣,一下子崩散了,化作了鹽塵,飄飄灑灑地落了下來。
    不過呢,林七可機靈了,雖然銘文消失了,但是他把所有的細節都牢牢地記在了心裏。他記得特別清楚,還有一段坐標呢,是東海歸墟點。他心裏就琢磨著,這個地方,應該就是滄月隕落的地方了。
    這時候,林七的目光落在了昏迷的白鱗身上。他發現啊,白鱗的頸側出現了一些奇怪的紋路,是鱗片和黑斑共生的紋路,看起來特別嚇人。林七心裏“咯噔”一下,他知道,事情恐怕沒那麽簡單。
    再看看自己袖子裏的相柳刺青,它還在不停地發出饑渴的嘶鳴聲,就好像在催促著林七趕快做點什麽似的。林七心裏明白得很,他知道,這個白鱗是混血者,一旦這個混血者徹底失控了,那自己袖中的鹽神鏡碎片,可就成了刺向龍嗣心髒的最後一柄利刃了。這可關係到很多事情呢,林七的眼神也變得凝重起來,他在心裏不停地盤算著接下來該怎麽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