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世界裏季歡是一流公司的總裁助理，但在這個世界，在季淩眼裏，她就是個在公司方麵一竅不通的小姑娘。
    季歡剛剛談的東西觸及到她刻在DNA裏的牛馬知識，以至於一不小心多說了點。
    季歡意識到不對勁，咳了一聲，琢磨著怎麽圓一下謊。
    但誰知道季淩壓根就沒察覺出季歡的不對勁，甚至還覺得他妹妹果然隨他，是他娘的商業奇才。
    季淩：“別當明星了，來管公司吧，我感覺我再幹幾年真的要猝死了。”
    “……”季歡的大白眼狠狠的一翻：“下午兩點半就下班，你還猝死？”
    季淩十分平靜的嘬了一口手裏的冰美式，對季歡說：
    “你知道我今天兩點下班之前，我三十多個小時沒閉眼了嗎？剛從Y國談完合作回來，又開了三小時的會，終於擠出了一下午外加一晚上的補覺時間。”
    “結果這一下午又帶你來檢查，剛剛又陪你頭腦風暴了會兒，不知道是太久沒睡覺，還是被你嚇得，我現在心髒在突突突直跳，感覺上帝已經在向我招手了。”
    季歡：“……”
    ……
    季歡誠惶誠恐的開車把季淩給帶到她家去睡覺，十分鍾的車程，保證季淩能最快速度睡上一個舒適的覺。
    季歡和季淩除了過年在裴宅那段時間，基本上都聚少離多，但也隻是僅次於現實中。
    網上這兄妹倆扯皮嘮嗑啥都說。
    季淩雖然是個妹控，見不得別人欺負季歡。
    但他自己和季歡犯賤除外。
    他性格裏帶著的那種賤賤的屬性，很難抑製住不朝季歡發散的。
    包括但不限於過年那會兒隨口糊弄季歡說小黃看到的是鬼，季歡拿著菜刀瘋狂砍，最後傭人來說初五迎財神，季歡砍走的可能是財神。
    這給季歡嚇得半死，深夜睡不著，於是淩晨起來在拎菜刀的地方上香祭拜，希望財神原諒她的無禮。
    結果煙味兒把傭人給熏醒了。
    傭人過來和季歡說過了淩晨就是初六，初六是送窮神，一般都是丟垃圾摘門箋的方法送走窮神。
    季歡上香祭拜，是典型的迎神手段。
    當時的季歡：“…………”
    第二天季淩睡醒起來得知這件事情，大肆嘲笑季歡，損的一批，險些沒把自己給笑得厥過去。
    季歡被季淩笑得惱羞成怒，怒從心頭起，半夜登了季淩某個全服衝銷榜一的賬號，並且偷偷開了他攢下的無數遊戲衝銷寶盒，還開出了某個在平台上能拋售七位數的SSR道具，全服唯一一個，季淩玩了五六年都心心念念的東西。
    然後就這樣被季歡直接郵寄到了她0天賦0技能0加成，甚至競技場勝率不到百分之三十的小破號綁定上了。
    季淩：“……”
    這種互相傷害的事情延續到年後開工，兩人在網上的聊天之中。
    比如季歡在季淩最忙的那段時間，頻繁給他發自己出去玩的各種照片。
    又比如季歡前腳朋友圈發了美食照片後，季淩後腳就給季歡私信了自己的屎照，並且配文。
    【好長的粑粑，一下子拉出來了，沒夾斷，好爽。】
    最後愣是給季歡惡心得那頓排隊排了半個多小時的飯都沒吃兩口。
    把兄妹倆的聊天記錄往外麵一放。
    誰都不敢相信這個頂著哆啦A夢卡通頭像，成天屎尿屁不斷的人，是那個在商場上叱吒風雲殺伐果決的季總。
    季淩擱那安詳入睡到第二天早上，季歡都已經收拾東西出去玩了。
    李書源家的度假酒店開業，誠邀一群人過去玩。
    包括但不限於平日裏的狐朋狗友，在節目組裏玩得好的眾人。
    湊了一堆。
    李書源親自招待。
    人一多，喝酒玩遊戲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就會嘮一些當前傳播度比較高的八卦。
    比如裴盡明的瓜。
    其中有個白手打拚幹到商場新貴階級的牛逼哥們兒都唏噓道：“我當年賺錢欲望最濃的時候，都沒有想過當有錢人的雞鴨，最多隻是當當有錢人的牛馬，我雖然想賺錢，但心態最多停留在牛馬，還沒到舍身當雞鴨的地步。”
    這哥們兒一句話把季歡逗得笑個不停。
    不愧是頂級的牛馬思維，和當年季歡打工的時候，簡直一模一樣。
    季歡嬉皮笑臉的接話道：“裴盡明心態轉變的倒是快，晚點再去吃雞鴨飯可就老了。”
    季歡談論起裴盡明來，可謂是惡意滿滿。
    蘇柚也八卦道：“你們有沒有認識的人點過裴盡明啊？”
    “有，我們公司六十歲那位高管姐，把假牙丟酒裏涮了涮讓他喝完。”
    “……”
    “……”
    季歡覺得不能再聽他們吹牛逼了。
    她肚子都要笑痛了。
    季歡從人群裏站起身。
    有眼尖的人看到了，還以為季歡想半場溜比。
    “皇上，你這酒都沒喝兩口就想跑路啊。”
    季歡擺擺手：“去蹲個坑，受不了你們的話題了，給我屎都笑出來了。”
    季歡暢快的蹲完了坑，提著褲腰走出廁所，結果餘光一瞥，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朝這邊走過來。
    有點像是裴盡明。
    季歡還以為自己蹲久了低血糖眼花，又定睛看了一眼。
    還真是裴盡明！
    “……”
    遇上裴盡明能有什麽好事，季歡心裏大罵了兩句晦氣，連忙縮著腦袋準備開溜。
    結果裴盡明也眼尖，大老遠也看到了季歡。
    他揚聲就叫了一句。
    “季歡！”
    季歡都服了，不知道裴盡明這傻逼到底要幹什麽。
    被瞅見了還跑，季歡怕裴盡明覺得自己慫，反正她又沒幹什麽虧心事，怕個錘子。
    裴盡明敢來騷擾她，大不了她直接動手得了。
    這麽一想，季歡瞬間就硬氣了。
    她看著裴盡明快步走過來，就破口大罵：“有病？特地來我跟前找罵？”